那袁春望已快步走来,一把扯住了秦惜娘的领子,眼中透出嗜血的光芒,沉声道,“给你机会说清楚,什么女人?”
那秦惜娘原以为袁春望不过是个趋炎附势的软包,哪里见过他发这样大的脾气,口中嘟囔道,“就是……钟粹宫那位,”这会儿心里开始有些虚了,轻声威胁袁春望,“警告你别乱动我,怡亲王可是说了要将我纳了去呢。”
袁春望不怒反笑,冷冷哼了一声,残忍开口道,“怡亲王要不要你我不知道,可御膳房之前那位胡主管,可是对你很感兴趣呢。”
“你敢?!”秦惜娘一听便慌了心神,那告老的胡主管生性残暴,折磨起女人来,手段是出了名的狠毒,她不信袁春望敢这么对她,毕竟现在他还并没有在御膳房站稳脚跟,他仍是需要她的。
怒声反斥,“袁春望你勾结后妃,就不怕我将此事抖落出去,还有你那方锦盒,里面……”秦惜娘还未说完整句,就被眼前的人紧紧扼住了喉咙,再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袁春望双眼发红,咬着牙关,一字一句道,“你倒是从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忘了说,胡主管那日见过你后,一直对你这双不听话的小手念念不忘呢……”
“来人,将她这张贱嘴堵住,送去胡府。”袁春望朝外面吩咐道。
没一会儿,两个小厮将秦惜娘拖出了房外,她双手双脚并用,拼命挣扎,仿佛一只等待屠宰的羊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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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胡主管那边,听闻是病了,便差了自家的管家前来。
那青衣小帽的管家,朝袁春望讨好道,“袁主管,昨儿主人玩闹得有些过头,特差了小的来向您请罪呢不是,”说着递上几张银票,足足一千两,“还请您笑纳。”
袁春望面上一笑,“师傅待我还是太生分,我这做晚辈的孝敬他老人家,哪还敢想着讨赏。”说着,轻推了推面前的银票。
那管家也是人精,见势恰好将那银票塞进了袁春望的衣衽,二人相视,了然一笑。
至于那秦惜娘,胡主管对她那双削葱根似的小手垂涎已久,一时兴起,竟命人直接剁了下来,血溅四处。
这夜过后,又有听闻那秦惜娘被划花了脸,紧接着便卖去了城外最低贱腌臜的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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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各处,因七阿哥永琮的到来,都洋溢着欢喜氛围。
裕太妃行宫外,一双红色莲鞋,缓缓行过。
裕太妃已病了数月,殿内挂满了帐幔,燃起的檀香,混合着浓重的草药味,沤成一股倦气。
纯妃穿过这层层帐幔,立定,以丝帕轻轻掩鼻,朝太妃跟前的方麽麽,笑道,“我特来看望裕太妃,想和太妃单独叙叙话,不如麽麽还能否行个方便。”
方麽麽转向裕太妃,见太妃点头,她与玉壶便依言退下,殿内只剩下纯妃和裕太妃两人。
“太妃近来病可好些?”纯妃的嗓音轻柔,似一弯汩汩清泉蜿蜒而过。
“多谢纯妃娘娘挂记,我这是老毛病了。”裕太妃面上显得憔悴异常。
纯妃朝前几步,抬手去拣那桌上的卷轴,“不知,太妃这誊抄的是什么?”
裕太妃大惊失色,忙解释道,“那些……不过是些修身的佛经,顺带给我儿弘昼祈祈福罢了。”
纯妃不理,抬手翻开几页,嗤笑,开口道,“依本宫看来,这些经文不像是修身,倒更像是……赎罪呢。”
“……纯妃娘娘慎言。”裕太妃说完,便捂着嘴,剧烈地嗽了起来。
纯妃掩唇轻笑,“是本宫唐突了,裕太妃是出了名的大善人,又从何来的罪要赎呢?”轻踱至裕太妃榻前,抽了怀间的帕子,轻轻拭起裕太妃的嘴角,已现出淡淡红色。
“你在笑什么?”裕太妃冷眼,问道。
“哈,”纯妃收回手来,缓缓道,“只是想到,太后与您一生交好,情同姐妹,平日里常同我们这些小辈说,裕太妃您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碾死,要多学习您的慈悲良善呢。”
又想起什么来似的,捏着手里的帕子抖了抖,作出一番委屈,“只是,若让太后娘娘知道,您这做额娘的为了维护儿子的声誉,竟亲自勒死了一个大活人,太后娘娘脸上的表情,倒真是让人期待呢。”
那裕太妃欲咳欲烈,一双枯槁的手紧紧抓住纯妃的腕子,“你……”
纯妃挑眉,抽开手,道,“您当时用的是哪只手?这只?还是,另一只?”顿了顿,接道,“当然了,若是和亲王得知,自己一向和善的母后,杀人就同碾死只蚂蚁一般容易,那神情,想必会更加精彩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裕太妃双手垂在身前,已放弃了挣扎。
“这后宫人人皆知,皇后娘娘素爱侍弄花草,而我则一直觉得草木无言,了无生趣,可最近钟粹宫新进了一盆千日红,闲来无事我就执着银剪修修枝杈,您别说,除了那些碍眼的无用的分叉,这花儿倒真真儿开得更艳了,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呢,裕太妃?”
纯妃从袖间取出一个瓷瓶,郑重其事地交在了裕太妃手上,“您护了和亲王一辈子,可您也缚了他一辈子,您这是不是也到时候,该放手啦?”轻拍了拍太妃的手,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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