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拉点头答应然后问,“那你呢?觉得和我在一起不值得吗?”
“从来没有,所有都是我愿意我期望的。”千语温柔的低声说,然后轻蒙住娜拉的眼睛说,“给你个惊喜。”按了窗帘的遥控器,挡在大面落地窗上的幕帘慢慢升起,用娜拉的照片贴成的“Loving you”字样还有用星星彩灯装饰着边缘,显得格外美丽,松开蒙着娜拉眼睛的手,娜拉看见就开心的淡然笑了,千语看着娜拉试探的问,“失望了?”
“没有,很用心啊。”
“是吗?”千语说着就抱起椅子上的娜拉,娜拉笑了。
两人回到屋里,千语在一边煮咖啡,娜拉看千语摆在整面墙一样的置物架上的奖杯,都是和设计有关的奖项,有点尊敬的称赞,“你很厉害,还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多成就。”
“很多人这么说,从十八岁起的第一个奖项开始大家好像就认定我是个天才,所以之后这八年来好像没有人关心过我的努力我的困惑,因为觉得我做得好是理所应当的。”千语说着把咖啡端给娜拉,这些话是千语的真心,因为脸上不禁掠过一丝哀伤,但含笑的给自己安慰,“所谓天才不过是否定了我的付出。”
“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没有办法改变别人的看法,只能调整自己。”娜拉笑说,“不过我认为你是很称职的人,有自己的性格自己的方向,想做的事就会去行动,这是你的自信给予的骄傲。”娜拉抬手时手肘碰到置物架上的一座水晶奖杯,擦过置物架的边缘滑落在地上,娜拉看见奖杯打碎的瞬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像是冷漠的面无表情,慢慢变成惊慌失措的神情。
千语并没有在意奖杯,只是平淡说,“没关系,我来收拾一下。”
娜拉仍旧站在原地,像是突然被拨动了哪根神经线,千语拿毛巾和垃圾桶过来时娜拉才蹲下去捡碎了的水晶,千语也跟着收拾,娜拉停下手里的动作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没事,不是什么重要的。”千语轻描淡写的说,娜拉把收拾好的碎水晶送到厨房,看着手里的垃圾桶有点失魂落魄,自己低下头。
千语注意到娜拉神色不好就问,“怎么了?是不是被吓到了?”
“我没事,可能在外面坐太久了,有点不舒服。”
“不要紧吧?我倒杯热水给你。”娜拉坐在沙发上,千语倒了水把杯子递给娜拉,娜拉喝了一口水放在茶几上,千语看着娜拉温和说,“早点睡吧,如果明天还没好我带你去看医生。”娜拉就起身回房间。躺在床上紧盖着被子还是莫名的掩饰不住眼神里的害怕。想起高中时的事情,在蛋糕店碰见同学的生日派对,娜拉和朋友一起进去才发现过生日的人是同班的男生,而且是娜拉喜欢的人。
和娜拉一起的朋友就大方问了,“陈赫,是你的生日吗?”
“嗯。”男生回答,朋友看了娜拉一眼,两人买了蛋糕就转身出去,其他一些同学已经在陈赫旁边围着,店员把生日蛋糕拿过来。
娜拉和朋友出了蛋糕店,想了一下到旁边的礼品店选了笔记本,回到蛋糕店里之后把用彩纸包起来的笔记本给男生笑说,“生日快乐。”
男生拆开包装纸看见是笔记本笑说,“谢谢你,娜拉。”然后就把笔记本放在一边的桌子上说,“一起玩吧。”
“不了,还有事。”娜拉拒绝留下,男生也只好点头没有挽留。娜拉要出店门时,看见大家一起吹蜡烛之后互相闹时把笔记本推掉在地上,随后大家又拿着切好的蛋糕和奶油互相戏弄,纷乱中奶油落在地上的笔记本上,有人踩着过去,翻开的纸页变得一团糟,娜拉看着心里虽然不舒服但也没说什么。离开时透过店里的玻璃窗看见一个女生送了一部手机给陈赫,其他人闹着要抢下来看男生却笑着紧紧握在自己手里没有给任何人,那时候娜拉觉得心意并不是那么重要,和朋友倔强的转身走了,同时也产生了某种果决和不屑。
一早娜拉就起来到建材产品商店去买东西,回去时千语还没起来,娜拉把买来的胶放在一边,到厨房的垃圾桶里找出昨天打破的奖杯,然后拿回客厅,蹲在茶几边的地板上试图一点点拼回原来的模样,比较大块的还好处理一些,很多细节的地方就没办法了,但可以大概恢复原来的轮廓。千语起来到客厅看见娜拉在专注的拼奖杯觉得很意外,也举得感动和心疼,站在原地看着没有叫住娜拉,站了一会才走过去轻声说,“很早就起来了吗?”
娜拉转头看着千语笑说,“没有,只是比你早一点点。”然后给千语看奖杯说,“还有一点就拼完了,然后准备早餐可以吗?”
千语在娜拉身边俯下身温和的说,“奖杯不要管了,早餐也不要做了,你在这就好,嗯?”娜拉仰视的看着千语含笑不说话,“和我相处不必那么小心翼翼,我会过意不去,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了不起的人吗?”
“嗯,就像病危的人的氧气一样。”
“人有了氧气就要有活力开心的生活。” 千语拉娜拉起来说,“我知道一家早午餐餐厅很不错,一起去。”娜拉点头去换衣服,和千语在一起时仿佛是娜拉受到照顾比较多,但这份感情总给人一种伪君子般的虚假飘渺,尽管甜蜜美好却没有率真,像是繁花似锦的树木却没有根基,只要吹过来的风稍微大一些就会倒下,可能是千语的太过谨慎完美而造成,也可能是娜拉的漫无目的而驱使,而娜拉仰视千语的姿势,象征了一种在千语面前仿佛被禁锢的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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