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没好气的说:“一大老爷们有话快说有那啥快放,磨磨唧唧的干啥啊。”
黑虎大爷犹豫了一下说:“哎,老太婆,你还记得十几年前东海的龙王爷来咱们这送了一匣鲛珠,那里面据说有一个长相尤为奇特,全然不似其他珠子那样珠圆玉润,反倒像个凡间的狗铃铛……”
孟婆闻言眉头一挑:“呦!那这么说小言子手里那颗还真就是个鲛珠变得?”
黑虎大爷神色愈发古怪,说:“嘿!真就是这样反倒不稀奇了。稀奇的是,我当时听闻秦广王大人他对这颗珠子爱不释手,但又觉着这气息雄浑不像个鲛珠,便去询问平素与龙王交好的阎罗王。”
“然后阎罗王大人对他说,龙王爷从龙子那新收的一批颌珠里,不知怎地就有一颗长了个怪模样。龙王爷觉着稀奇,便随手混进鲛珠里带来给他们瞧个新鲜。若不是当时我恰好在秦广王手下当差,我还真不知道这事。”
孟婆听完后目瞪口呆,结结巴巴的说:“那照你这意思,小言子手里那个是……”
黑虎大爷也一阵唏嘘,肯定道:“如果真是如此,那小丫头可真捞着个宝贝。不管那长个什么样,那可都是正儿八经的————龙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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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勿言沉浸在自己吃饭的家伙是一套“养狗必备”的悲伤里无法自拔。
柳老其实也对沈勿言的运气叹为观止。这运气生平首见,千年难遇。这一套家伙什带出去,绝对独树一帜,独一无二。
沈勿言直到柳老把她领到阳关前才回了神。
说是阳关也不准确,应当说是距离阳关尚有一段距离的路口处。这路口明显就要比阴关前冷清了许多,可能是这里是前往阳间的地界,这阴间的本土住民出于避讳不甚在这里走动的原因。而沈勿言此时停留的地方,便开着一家灯笼店。
跟着柳老进店后,并没有发现掌柜的在哪,反倒是店里的产品吸引住了沈勿言的目光:只见满屋的货架上,左边那些陈列着一排排各种制式的长明灯。有形态各异的灯座型的,也有巴掌大小的灯盏型的,而那些悬挂在货架边缘的则是灯笼样式的颇多。乍看去好似并无稀奇,可若是与右边货架一对比,便可以明显看出不同来:只见左边货架上不管是什么灯,灯身上或纹或雕的珍奇走兽皆是死气沉沉毫无灵气的模样,摆在那里,与一般死物别无二致。
而右边的货架上,明显要空当许多,甚至一整个货架也放不了一盏。可那些明明是金属或其他硬物制成的灯,个个活灵活现,一些本身就铸成异兽模样的灯座竟或走或立,在货架上溜溜达达上下翻腾的好不热闹。即便是那些雕琢在灯身上的,也都上下游走探头探脑。
两边一静一动,好生古怪。
沈勿言扭头询问柳老:“这灯是不是也同过桥铃一样,有的是无主死物,有的是正等待命定之人认主的?”
柳老赞赏的看了她一眼说:“聪明,这断路灯过桥铃是言灵师手里必不可少的东西,向来三位一体。言灵师掌灯御铃,通哓阴阳。专管这阴阳交汇生出的奇事。今儿拿了这断路灯,你便算是个独当一面的言灵师了。咱们这一脉,灯不同,铃不同,路更不同。大家各行其道互不相干。即便我是你的师傅,也最多领你入门,讲些基本的行路规矩。而等你上路以后,第一声铃声响之时,便是你我分道扬镳之日。所以趁现在司掌冥灯的伙计没来,我便把之前未尽之语与你细细说来,你可要好生听着。”
“之前也说过,这过桥铃是挂在奈何桥前面给魂魄引路的。这魂魄大多又都是刚从阳界过来,用咱们业内土话说就是刚出炉的还热腾着。”
沈勿言:“……”啥玩意?
柳老无视沈勿言一脑门子的黑线,接着往下说:“所以啊,过桥铃这东西处在这由阳入阴的端口,意味着阴阳缔结。但你要记住一件事,以后你如果遇见了两界结缘,而铃铛不响的时候,那么就说明这事不归你管,你就算硬要插手,也不会有结果的。搞不好还会把自个搭进去。缘分到了,自然会有咱同门兄弟来接手。
而当过桥铃一旦响了,即便是相隔万里,你都要寻过去。这就是咱们躲不掉的因果,也是咱们的职业道德不是。”
“而咱们在这阴间一路走下来,你有没有发现每隔一段,路两旁便会点一盏长明灯。这长明灯历来是给生魂引路用的。人死后的魂魄所看到的东西与活人不同,如果没有灯照着,很容易就迷失在时空罅隙里永世不得超生。所以古代墓穴中,经常会在穴口点上数盏长明灯为墓主照亮前往阴间的路。而你现在出门看看前面通向阳关的那条大道与我们之前走过的有何不同?”
沈勿言听完便出门细细研究了一番,看看身后门庭若市的鬼城,再看看身前寂静无声分外冷清的阳关道。
似有所悟的回去对柳老说:“这阳关道上的长明灯……好像都没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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