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也被人拖得像个破麻袋,就这都懒得自己动弹,顶着一个死鱼眼半死不活的哼唧:“谁知道那术法突然不好使了!说失控就失控,我不也没想到嘛——我不管,我中毒喽,浑身都麻痹了,你给我来个抱~抱~解毒。“沈勿言面色狰狞的抖掉了一身鸡皮疙瘩,恨不得把人摁在地里:“你可拉倒吧,还抱抱!我给你整个包子可好啊!”
王也慎重的思考了一下:“emmmmm……也行。”
沈勿言是彻底没辙了,被这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成河豚:“你丫给老娘赶紧起来!!”
王也旁若未闻,忿忿的嘀咕:“哼,你拖吧,拖死我拉到,等回来我的小迷弟见到了,立马哭给你看。看你怎么哄!”
“得了吧~” 沈勿言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的小迷弟们都回家过年了!就剩下你一个不肖子孙还在这赖着。赶紧的!今儿我非得把你拖回家不行,我票都买好了!”
王也一听面如死灰,垂死挣扎着:
“姑奶奶诶~我家是个什么情况你还不清楚?你把我拖回去,那不是有去无回嘛。”
沈勿言无比坚定: “我不管,今儿过年咱们要死一起死,我再也不去给你当炮灰了。每次就我一个人冲锋陷阵,你知道那场面有多恐怖吗?想想咱们那两家的火力输出,整个一加强连啊卧槽!而且——”
沈勿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心有余悸的说:“今年我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想想我这两年……那真的是一个电话都没打过诶……”
王也笑不出来了,看着生无可恋的沈勿言一脸同情。回想一下当年沈勿言才一个月没联系,沈家就差点水漫金山了。从上到下所有的大老爷们,集体睡了俩星期书房。
尤其是沈勿言她老爸,平时多温文儒雅的一个人,那几个星期愣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看见沈妈妈那笑眯眯的表情,腿肚子都发软。
他那么混蛋都还知道隔三差五的给他老妈报声平安呢。这丫头倒好,整整两年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王也沉重的拍了拍沈勿言充满萧瑟的肩膀,仿佛已经看到她如同车祸现场一样惨痛的未来了。
但是这么一打岔,王道长反倒是不挣扎了。所谓人都是比出来的,当你看到一个比自己还惨的人在旁边待着,你就会觉着未来如此精彩,不回去看戏真是亏了。
本着一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和谐主义精神。现在一门心思想回去看热闹的王道长“勉为其难”的妥协了。
看着旁边装的跟什么似的臭道士,沈勿言气的牙根直痒痒:你丫就在这装吧!你那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还看不出来?就差把幸灾乐祸写脸上了,还在这装的老大不乐意的!
——回去就帮王叔把你捆起来!让你在这嘚瑟。
沈勿言冒着恶毒的小泡泡暗搓搓想着。
等沈勿言拖着王也来跟云龙师傅告假回家时,云龙师傅那表情简直可以用惊悚来形容。
自打入门以来,从来就没见着王也这小子提过回家的事。反倒是前几年他家里的人还来这看过几次,无非就是想劝他回家。可这几年下来,估计家里人也懒得管他了,憋着气等他自个回心转意。
可这正中王也下怀,那小日子过得更自在了,要多没良心就多没良心。
云龙师傅看看王也身边站着的沈勿言,摸着胡子一脸唏嘘,也不知道琢磨出啥来了,反手掏了个红包塞到沈勿言手里,挥挥手就让两人赶紧回家。
沈勿言拿着红包受宠若惊,飘着嗓子问王也:“你们武当山那么客气的吗?连我这种暂时的住客都给发红包啊~
诶呦!你说我要不要回去给师傅他老人家磕个头先。”
王也酸溜溜的囊次她:“谁你师父,那我师傅!我师父咋都不给我发红包的诶~”
沈勿言笑的一脸欠样:“嘿~甭管是不是,师父他都给我发红包了~你平时能少气他几回,说不准明年还有可能给你包个一块两块的。”
恶从胆边生的王道长伸手就去抢,结果两人就这么吵吵闹闹的一路向车站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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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医生,我父亲他怎么样了?”
“哎……杜先生的年纪不小了,年轻的时候又烙下了病根,能撑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如今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等他老人家自己醒过来了……”
“……谢谢王医生,辛苦您了。”
“不用,我这也没帮上什么忙,大过年的,你们也都高兴点,这喜气多了,老人也快活呢。”
杜栎笙苦笑一下,叹了一口气,只能点头应是。恭敬地将这位帮了他们家许多年的老前辈送走之后,回身看向屋里静静躺卧着的父亲。
整间卧室除了心电图发出的滴滴声,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声响。与外面的一片欢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杜栎笙的耳边仿佛又想起了王医生走之前的那声感叹:“年关年关,对这上了岁数的人,何尝不是个命关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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