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老特里个子小,但是一路推着平板车上上下下,地面又坑坑洼洼,却如履平地,健步如飞。
这时路过了之前那个蔬菜摊,奇怪的老太婆还坐在原先的位置,手里苹果已经不见了。
“又送货?“老太婆用粗嘎的嗓音搭话,浑浊的眼睛滴溜溜直转。
老特里脚步没有停,粗声粗气地“嗯。”了一声。
“看着有点少?”那个老太婆不依不饶地在后面嚷嚷。
“有时间管好你自己的小苹果吧!疯婆子。”老特里的声音传到了那个老太婆耳朵里。
老太婆痉挛地抽了一下肩背,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和灰败,嘴里嘟囔着西瑞尔闻所未闻的脏话,骂骂咧咧地坐回了自己原先坐着的位置。
西瑞尔三人没有再管那个老太婆做了什么,因为老特里拐上了一个小道,三个人连忙跟上。
老特里明显在踏上小路之后就更加多疑暴躁了,平均每走十几步就要回头左右看一遍。
最后老特里顺着这条小路直接进了里德尔府旁边的树林。
这片树林不知道是因为刚下过雨还是植被种类的原因,总之看起来格外的阴暗。
空气中还半漂浮着白色氤氲的雾气。
唯恐走失,三人几乎就保持距老特里3米不到的位置,斯内普施了个静音咒屏蔽了三个人踩在树叶草丛上的“沙沙”声。
老特里又往里走了几步,在一块空地处停下,前面是个一人高的小土包,土包上是一棵很粗很大的榕树。
一木成林,说的就是榕树这种植物。
榕树在西瑞尔住的海市也有很多,外公又称这种树为“孤赏树”,因为它的树冠真的可以长得很大很大,延伸十几米不成为题。褐色的气根垂下,落到地上再次扎根……慢慢地,这一片就剩这一棵树了。
眼前的这棵少说几十年的树龄,它本身就生得又高又大,所在的地势又高,所以看起来像是一群人钻进了一把巨大的树伞下。
围着转了一圈,西瑞尔眼尖地发现那个土包其实是个空心的,有一个半米宽的树洞,可以钻进去。
这个画面异常熟悉,感觉就像是回到了霍格沃兹的打人柳下面。
老特里扒拉开树洞两边的气根,直接推着板车进了树洞。
几乎没有犹豫,三个人陆续走了进去。
这里和打人柳的树洞还是有区别的,比如此刻他们走过一个缓坡之后直接到了一个地下世界。
这里几乎比上面的榕树树冠占领的面积还要大,足够媲美这个村庄教堂前面的喷泉小广场。树根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天花板,包住了四周的土壤。
“使者大人!我把祭品带来了。”老特里突然对着空地里面更深的地方轻喊了一声。
莫名的,西瑞尔感到了不适,轻微的属于他白狐血统带来的不适。
一种阴冷的,没有感情和灵魂的生物在靠近这里。
如果说上次的阴尸湖让他的直观感受是那一瞬间无法忍受的痛苦,和绵延不绝想撞破头的胀痛;那么现在他只是被蚊子咬了一下,有点疼或者干脆感觉不到疼,但是不适感却不间歇地袭来,感觉有点抓心挠肺的崩溃。
当然还有一些出于小兽本能的求生欲和对危险的敏感。
“西弗勒斯?”
西瑞尔一把捏住了身边男巫的胳膊。即便隐身他也能立刻找到对方,因为他知道院长不会离他超过半米。
事实证明,院长离他的距离比他自己还想得要近。
“怎么了?”斯内普半转过身,扶住了男孩。
“危险,我感觉到……没有灵魂的生物在靠近。还有大概……只有200米。”西瑞尔突然噤声。
斯内普死死地捏住身边男孩的肩膀,警惕地给三人多加了一条“屏蔽气息”的咒语。然后拉着西瑞尔和另一边的麻瓜侦探躲到了洞穴边上,三人保持着背靠树根的姿势。
站在正中间的老特里又呼唤了一声。
“使者大人,您在吗?”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
一个黑袍女人出现在了老特里身边。
西瑞尔感觉到的不适感就是从她身上传来的。
“老特里,我主人衷心的仆人。让我来看看,你带来了什么?”
那个女人声音意外好听,整张脸都罩在兜帽下面,只露出一个苍白尖尖的下巴和鲜红的嘴唇。她全身不见光,伸出一只手,然后用指甲将麻袋轻而易举地划破了。
西瑞尔后脖子汗毛倒立,脑子里却习惯性地开始抛锚:这是什么材质的指甲?德国双1立人牌的指甲?
三人距离那两个人稍远,但也清楚地看到了麻袋里露出来的人。一个女孩,年纪大概和夏洛克差不多。
那个古怪的女人慢慢压低了身子,凑近闻了闻被迷昏装进麻袋里的女孩。
“真香……这是……处1女的香味。老特里,你做的不错。”那个女人说出的话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老特里像是一片秋风里的落叶,瑟瑟发抖地退了一步,强行扯出一个丑陋的笑容:“您……您满意就好。”
那个女人围着木板车绕了整整一圈,速度极快,几乎是瞬间完成,如若不是西瑞尔一眨不眨地盯着,绝对会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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