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西弗勒斯看到西瑞尔把自己的枕头搬过来,坐在自己大床边上晃荡脚时,表情还是纠结且拒绝的。
但是西瑞尔却表现得无比大方自然,他扁扁嘴,坦然地说:“最近我也很忙,我们什么都不做,我就是想离你近点,可以吗?因为我发现有你在身边我真的会睡得格外好一些……”
西弗勒斯妥协了。事实上,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再矫情也没有意思,他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西瑞尔果真像是他自己说的那样,一点出格的动作都没有————除了最后一定要窝在对方怀里睡成一团。
斯内普自己睡觉时睡姿是格外“标准”的————平躺、双手放在身体两侧、什么姿势睡着,什么姿势醒来。
自从床上多了一个西瑞尔,他觉得King Size的床也变得拥挤起来。
在男巫的固有想象里,他一个人睡占据一半的床,多一个人无非就是另一半床被认领而已,但是和西瑞尔的同床共枕的第二个晚上(第一个晚上在山顶),他就发现:并不是所有人都遵循一人一半这个默认规则的————比如现在抱着他的这个大男孩。在有些人的潜意识里,这张床上除了他本身外,剩下的一切都是属于他自己的“睡觉道具”。
男孩睡着后会不遗余力地用手脚箍住他身边的所有条状物体,可以是枕头,也可以是人。连续三个晚上都被八爪鱼加树袋熊附身的西瑞尔无意识扒拉醒斯莱特林院长大人捏了捏鼻梁,终于认清一个现实,让西瑞尔调整睡姿不太现实,既然不能改变“睡觉环境”,那就只能让自身适应这个“环境”,他会在西瑞尔睡熟后,主动将男孩抱按进自己怀里,他万年平躺的睡姿也慢慢地变成了侧身而卧。
效果喜人的是,男孩果真就这样老实了下来。剩下的睡眠时间几乎可以不动一直到天亮。乖顺得像一只终于找到安全栖息地,酣然入睡的小兽。
拥抱是一个神奇的动作,不仅能给被拥抱者带来安全感,给拥抱者本身也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满足心情。当西瑞尔轻柔地呼吸拂过耳畔,当俩人的胸膛只隔了两层不算厚实的睡衣布料,当心跳慢慢变得合拍,产生共鸣,当男孩把头放在他的肩窝一个恰到好处的凹处,让他感到一种负重的踏实,斯内普就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回归正常睡姿入睡了。
今夜——在圣芒戈魔法伤害外科的第六个工作日晚上,西瑞尔做了噩梦。
斯内普轻拍着男孩最近摸起来有些硌人的肩胛骨,摩挲着将床头柜的台灯点亮。白狐少年没有醒来,一直在抖。
“止血……快止血……这样不行,创面太大了,不能用这种药剂……”
断断续续呓语从西瑞尔口中说出,斯内普想起自己今天中午收到的一封信————圣芒戈的魔法伤害外科主任恰巧是他的旧识。
“最近急诊人数不够,从急诊那里转来了几个伤情格外重的病患,,麦克莱恩医生负责的其中一个病患在转过来的短短一小时内就不治身亡,病患家属情绪比较激动……麦克莱恩医生是新人,难免压力有些大……”
西瑞尔的额角开始冒冷汗。
“不,不是这样……我们尽力了……”
斯内普借着不算明亮的灯光,手掌慢慢抚上少年的脸颊。然后俯下了身,近乎虔诚地吻上了浅色的还在呓语的唇瓣。
西瑞尔是在一个近乎于窒息的吻中醒过来的。
大脑还有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他的身体先有了条件反射一般的反应——双臂习惯性地环抱住了对方的脖颈。斯内普一手支撑着自己,不要全然压住身下的少年,另一只手将对方环抱住自己的双手轻而易举地抓住,然后按在了少年头顶上方的枕头上。
一个吻断断续续地持续了近十分钟,西瑞尔剧烈的喘着气,眼角发红地看着在他身上俯视着他的男巫,哑声问:“我是不是做噩梦了?”
斯内普的黑眸明明暗暗地闪过各色的光,西瑞尔有种要被剥皮拆股的战栗感。他不自在地动了动被压住的腿,腿内侧突然接触到一块陌生而熟悉的炙热。
西瑞尔身体僵了僵,继而迅速恢复柔软,用一只手背盖住了眼睛。
斯内普听见对方轻笑着,这样说:“我们试试吧?我觉得你快要爆炸了。”
黑发黑眸的男巫拉下男孩当着眼睛的手,一只手向下摸索过去,在一团软软的、没有任何反应的肉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
“就这样吗?你也把你的伴侣想得太禽兽了,麦克莱恩先生。”
西瑞尔喃喃说:“抱歉……亲爱的,我不是故意扫兴。我今天治疗的一个病患……死了,我有点难受……但是我们可以试试……说不定我们试着……我就有感觉了,说不定我喜欢粗暴……”
白狐少年剩下的话被一个轻柔的吻打断了。
斯内普轻笑了一声,躺下把少年搂进了自己怀里,完全没有要处理自己现在“身体状况”的打算,像是抚摸一只猫一样地抚摸着少年的脊背,在少年耳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的伴侣认真思考了一下,还是觉得我们的第一次不要这么重口味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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