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紧握着西瑞尔的手,将他拉回到原来的座位上,俩人比肩坐下等着授勋仪式的结束。
西瑞尔感觉室内温度有些热, 他一直处于一种半游离的状态,看天花板的水晶灯,看地面的大理石瓷砖,看授勋台上发表讲话的福吉, 就是不看身边抓着他手的男人。
斯内普泰然自若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忽略他紧紧和西瑞尔相握的手和手上的戒指, 几乎难以看出这个男人和求婚之前有什么不同。福吉在台上冗长地讲了一堆, 台下没几个人在听, 包括看起来在认真聆听的西瑞尔和一动不动的斯内普。
西瑞尔一直以一个姿势坐着, 一动不动。他感觉从被求婚那一刻开始, 他的身体就不太听指挥了。热,由内而外的热让他难以呼吸。他一直以为是刚才自己太过激动的缘故,现在看来似乎还有点不同,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并没有好转,反而愈演愈烈了。
面前的场合太过正式,这让西瑞尔不好做出直接脱掉礼服外套的举动。但同时身体的热度只增不减,一开始是脸上发烫,心跳加速,现在已经到了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热到冒烟的程度。
这不正常,西瑞尔攥着西弗勒斯的手朦朦胧胧地想。这种感觉就像是很多年前他不小心碰了喷嚏草的过敏反应。
那边福吉还在长篇大论,就像是企图把他用来听授勋感想的时间都全部抢回来再双倍“返还”给大家似的没完没了。西瑞尔感觉两眼发直,有些对不上焦,鼻尖都在冒汗,即便坐在椅子上也感觉双腿发软。
坐在他身旁的斯内普终于像是有所感应似的换了一个坐姿,他侧了侧身,向西瑞尔方向靠近。
“怎么了?你的手一直在冒汗。”斯内普轻声询问。
“不知道,我好像过敏了……”西瑞尔抽着气小声回复。
“过敏?”斯内普彻底转过了身,仔细观察身边的少年,暂时没有狐耳,但是脸颊的确有些红了。
“怎么办?我好热……”西瑞尔委屈哒哒地说,另一只手已经摸向了领口。
斯内普眉头紧皱地瞪着演讲终于接近尾声的草包魔法部部长,低声安抚:“别拽领子,马上就结束了,再忍一两分钟。”
福吉在稀稀拉拉的掌声种一脸满足地走下了授勋台,主持人终于宣布了授勋仪式的结束。
斯内普几乎是立刻拉着西瑞尔起身,谢绝了身边一切客套的寒暄,带着他的少年向大厅外走去。
记者们呼啦一片围了上来,也不顾当事人的脾气是否可怕,努力将话筒和摄像机向两人的面前凑。
斯内普几乎是用身子生生挤出来一条路,拽着西瑞尔冲出重围。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凌乱而清脆,西瑞尔感觉身体越来越虚弱,几乎难以维持自己的双腿直立形象。
少年缀在男巫身后,步履踉跄,身子也显得有些歪斜。
“西弗勒斯……我们现在去哪儿?”西瑞尔强撑着一点理智闷闷地问。
“卫生间,我先需要确认你到底怎么了?我现在怀疑是不是有人……”
斯内普两步踏入走廊拐角靠近左手的卫生间,推开了门。
斯内普从头至尾拽着西瑞尔没有松手,他先是举着魔杖检查了一下卫生间的隔间,发现没有人,然后锁住了整个卫生间的大门。
“来,站在这里,我给你检查一下。”
斯内普将人安置在了水池边,让西瑞尔自己扶着洗手台站稳。
几个魔咒依次打在了白狐少年的身上,反射出不同颜色额光。
西瑞尔趁着这会儿功夫已经拽掉了自己的领结,正在解衬衫扣子。
“没有黑魔法的痕迹,也没有受伤的情况……”斯内普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可是我真的好热,不仅热,这里还很难受……”
西瑞尔哼哼唧唧地一手拽着领子,另一只手放在了小腹处,一点一点艰难地复述着自己的状况。
斯内普帮助少年解开了两粒领扣,扒拉了一下他的头发,确认他没有长出耳朵。突然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闯入斯内普的脑海。
“西瑞尔.……看着我,你会不会是……”
斯内普说到后面似乎感觉有些难以启齿,他闭住了嘴巴,只是注视着对面迷迷糊糊的白狐少年,寄希望于少年能自己领悟到。
然而少年现在从头到脚的十分地不清醒。
“我怎么了?”西瑞尔蹙着眉,难受地反问。
“你除了热还有什么别的感觉?”斯内普扶着西瑞尔的肩膀。
“……我说不清楚。”西瑞尔接触到斯内普的手主动握住了,并把脸凑了上去。
西瑞尔喃喃说:“抱抱我,我觉得你的触碰让我能感觉好一些……”
斯内普咽了一口口水,喉结上下滑动了一圈,哑着嗓子说:“我们回去。”
“一会儿不是还有采访和酒会?”
西瑞尔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已经整个人贴在了斯内普身上。少年身上的热度隔着衣服传到了斯内普身上。
男巫声音干涩得可怕:“不去了。”
西瑞尔可能根本没有听清斯内普说了什么,一股极为陌生的情潮席卷全身,他把脸整个埋在西弗勒斯的脖颈里,一滴眼泪挤出眼角,沾湿了睫毛,他弱弱地开口,像是小兽哀鸣:“西弗勒斯……你能亲亲我吗?我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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