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挂坠,阿不思和那个人脖子上挂的。简直比咱俩的戒指还要高调。”西瑞尔小声和西弗勒斯嘟哝。
的确,不怪西瑞尔在开会期间和自家伴侣讲小话,分坐在两个沙发上的人脖子上分别挂了一个上下出头中间圆鼓,疑似银色实则在光下显得异常华丽的吊坠。
“那吊坠的形状怎么那么眼熟,我感觉我在什么书上见过……”西瑞尔继续仗着老校长的宠爱肆无忌惮地小声叨叨。(反正麦格教授正在宣读魔法部的什么文件,听起来冗长无趣而且还有大半本。)
西弗勒斯终于被自家“小先生”带坏,稍稍偏了偏身体,蹙眉低声说:“看着像……血誓,不过有两个……”
“对啊,就是血誓,你看挂坠中间容器的内容物!”西瑞尔一脸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神清气爽的模样,差点在麦格教授宣读修缮经费不充足时不合时宜地为自己博学的伴侣鼓了鼓掌。
“咳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什么,感觉面上有点挂不住的老校长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两个瓶子不太可能是血誓,不过思路也许没问题,可能是其他这类的魔咒。”西弗勒斯在校长的轻咳下“顶风作案”,坚定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很像一种古老的……源自德国的伴侣、婚姻契约……”突然,神出鬼没的幽灵魔法史宾斯教授在俩人身后凉飕飕地说。
“……”差点吓得原地飞起的西瑞尔哆嗦了一下。
“……”说小话被同事抓包的斯莱特林院长僵硬了脖子。
“我同意宾斯的观点,的确像是婚契,以前中世纪大家族结婚后都会交换点什么东西,比如血液或者双方的头发,或者肉什么的……相传一些古老的日耳曼纯血贵族还会将自己的心头血取出……通过特殊的魔法融合在一起再分割,一人一个佩戴在身上,宣誓彼此的所有权……”坐在左侧的费立维教授尖着小嗓子目不斜视地补充。
“……”西瑞尔和西弗勒斯突然觉得日常“浸淫”在知识的海洋中的费立维教授兼拉文克劳院长也许更适合去研究历史民俗而非魔咒。
“真甜蜜,交换彼此的心头血。这可比现在的结婚证随便一个誓言可靠正式多了。”坐在右前方的斯普劳特教授端起茶杯,掩在嘴边兴奋地压低声音说。
“……”
大概是因为伏地魔被消灭后所有人都很放松吧……
“所以多年前的八卦都是真的。唉,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一物降一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右后方吃小饼干的庞弗雷女士嘬了下牙花。
“……”谁能告诉他们是不是全学校都知道盖文是格林德沃了……西瑞尔和西弗勒斯交换了无奈而震惊的目光。
“咳咳————”邓布利多再次清嗓子,欲盖弥彰地拽了拽自己的胡子,企图遮挡住一点胸口惹眼的挂坠。
昨晚不该接受这个老家伙的卖惨,一时心软戴上它的……邓布利多悲哀地想。
这个可怕的东西只要一贴近皮肤就能感知身旁老不修的各种情绪,自己的情绪也会不自觉地泄露出来,简直没有隐私!!!所以只好戴在外面,可是这样貌似又更加让盖勒特满意,瞧————全校都开始猜测自己和他的关系了。
唉,不过……谁能想到这个家伙竟然会惨兮兮地留着当年俩人血誓时的挂坠,在挂坠被毁了之后小心翼翼地“贴身”藏着。即便知道这个东西被毁坏后会对携带者造成反噬……【注】邓布利多知道,在盖尔小心地从胸口取出鲜血淋漓的破碎挂坠时,他就彻底再也逃不开,也放不下了。
————“……我以为它早就碎成湮粉了,为……为什么放在那里?”邓布利多几乎维持不住自己镇定的表情。
————“……如果我不保护着它,它就彻底消失了。你知道的,阿尔。放在哪里都不安全,只有放在胸口里面。”格林德沃两只异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面前的男巫——巫师界最伟大的白巫师。又使用着他独特的说话魅力,轻轻地、慢慢地开口道:“我不想它消失,即便会伤害到我……你也不愿意它消失,对吗?”
————“所以怎样?又一个血誓?永不互相伤害?”邓布利多的嘴角扯动了嘴边的胡须。
————“不,终身伴侣誓约。”
格林德沃银色的头发一如他的异瞳肆意张扬,这让邓布利多想到了1927年巴黎拉雪兹神父公墓地那场滔天厉火(即使他当时不在那里,也没有直面那个传言要毁掉一座城市的邪恶火焰),无论怎样,这整整迟到了67年的火焰终于还是将他的整个人和心彻底焚烧了。
思绪回归,米勒娃终于读完了那一沓文件,邓布利多调整好表情,双手交叉放松地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大家对此有什么问题吗?”
“有的,校长。”西瑞尔先声夺人,举起了爪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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