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怎么知道这个号码的。”
“冒犯,向你的兄长越前龙雅君要来了。”手冢国光以清冷的声音说着,“作为前辈,想问问你的近况。”
“还差得远呢。我加入了美国青年队,目前正在集训,居位全训NO.6。”越前龙马粗略地说了几句,突然停下来,“前辈,你开了扩音器?”
手冢国光推了推眼镜,也不避讳,说了声“是”。越前龙马似乎想要说什么,清浅的呼吸声似乎在揭示着他的欲言又止。
“我会换号码。”越前龙马沉了沉嗓音,说出了他的决意。
真田夜一知道他发现了。就是心头涌上莫大的难过,无以言说,只能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轻轻地开口:
“龙马。”她祈求的声音里带着卑微,“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他哑然,拿着手机半天没能想到要说什么,只是僵着脖子点了点头,半晌才想起她看不见这些动作,于是说:“好。”
“我与你的梦想……注定不能共存?”
“嗯。”
“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等我将它完成之后。”
“……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不喜欢。”
17.
毫不犹豫的回答,前所未有的迅速。
真田弦一郎本想夺过电话怒吼一通,只是看到妹妹嘴边扬起略带苦涩的笑容,蓦地怔愣了。
“没关系,我还喜欢你。我等你就好了。”
身处美国的越前龙马握紧了手里的通讯工具,“不要等了。”在这里,实现那个巨大的梦想,很难很难。所以,“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回去了。”
“也没有关系啊,我去美国找你可以吗?再不行我转到美国的学校去也行。要是集训队不让我进去我就翻墙……”
“够了,夜一!”他难以抑制的颤抖的声线缓缓地响起,“你做不到的。还有,也没有必要。”
你没有必须喜欢我。没必须要非我不可。我放开你了,全心全意地,将你从我的掌心中,释放。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真田夜一死死地握住冰冷的手机壳,任由泪水一颗一颗地从眼眶里溢出来,哽咽着声音,“你当初一声不吭就离开了,现在还要说这些!我明明、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你不要我了?”
越前龙马在电话里听着她哀求的哭泣声,长久地缄默。不知不觉地,眼眶里也盛满了晶莹的泪光。
夜一,别哭,别哭,你别哭。我们什么都没有错,错的不是我们。
这些年都不能陪你,你要什么,都没有关系。伙伴,男朋友,家人,都不必顾及我。
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但你,不要哭。我会难受。
18.
之后,过了很多年。真田夜一在大大小小的体坛广告中渐渐越来越多次数地看到他的身影。
他又长高了,变得日益高大英俊,眉目颧骨比当初硬朗了不少,轮廓也变得更深了。只是那双琥珀色的漂亮眼瞳,不同于大多数美国人的双眼,依旧深邃幽静。
越前龙马,我心心念念的人。
她从高一等到高三等到毕业,再从大一等到工作。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始终都没交过男朋友。
时常会在夜晚的台灯下,借着白炽的光,让光晃晕自己的视野,回忆到以前在一起的画面。
真田夜一用笔把它们记下来,有些地方模糊了,就任泪水把它们填充完整。
在一起的时间不久,她却断断续续地记录了很多本故事。
如果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一共就只能有那一年多的长度的话。
那么,那些日子,就是我的一生。
19.
其实最难过的日子是在她读高三的17岁那年,爷爷隐居不久,父亲突然病重,伯母死于车祸,连带着身为家主的伯父也垮了身子。
哥哥真田弦一郎不得已提早退出了网球部来撑起家里。姐姐真田遥自小双亲已故,很早就过继给了哥哥的父母,她追了喜欢的男生五六年都无果,最近家中出事反而听闻他似是交了女朋友,她几乎在短短几周之内记起了这辈子所有的阴影,甚至为此,闹过自杀。
而真田弦一郎的亲哥也就是她们的大哥早已结婚生子多年,自己家中的妻子和孩子又要靠他的工作维持生计,再加上多年来难孕的妻子近日怀上了来之不易的二胎,实在是没有太多心思来照料本家的事情。
那段时间全家似乎就她还算安康,于是在高三繁重的学业中也依然承担起许多家中的大大小小的事故。
那阵子真田夜一的成绩突飞猛进至稳定班级前三,在班主任知晓她家中的情况后都觉得十分惊诧。
生活很难熬,不知何时是个头,每天晚睡,疲惫地步入学校,紧张地学习,下午放学还要在料理教室做好便当搭乘电车到神奈川去送饭。
甚至在毕业考试的前一天晚上,她也还在为住院的父亲送饭。
20.
第二天就是决定未来命运的考试了。那晚下了很大的雨,真田遥趴在案桌前写着论文时,听见门轻轻地响了,偏头看见真田夜一在玄关处放下湿漉漉的伞,脱了鞋,背着厚重的书包,眼中什么都没有,就这样平平静静地向她走来。大概是刚刚去医院送完饭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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