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博雅放松了身体,他没有接话也不再有反应,不动声色地注视着黑暗中的安倍晴明,将情绪也隐藏了起来。
见源博雅没有反应,安倍晴明伸手捧起了他的脸,在唇上轻轻地啄了一下,说道:“你离开的第一个月,我一直在工作,觉得没有你,我并不会活不下去。”
源博雅:“……”
安倍晴明顺着脸颊,轻抚上了源博雅的脖颈,五指按着他的后脑勺,又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继续说道:“你离开的第二个月,我不停地工作,想起你的时间越来越少。”
源博雅:“……”
源博雅:“???”
来示威吗?
“但是。”安倍晴明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轻声道,“我今天看到了你。”
源博雅放慢了呼吸的频率,等待着下文。
“我想好了,博雅。”安倍晴明说道,“跟我回家吧。”
源博雅觉得,安倍晴明有些时候也挺神奇。
如果在平安京举行工作狂选举比赛,安倍晴明将稳居第一,连酒吞童子也只能屈居第二。
安倍晴明可以同时兼顾神社、都城议会和东阴公的工作,并且做到心无杂念,一丝不苟。对他而言,生活的意义就是工作,工作的时候就是工作,闲下来就想要工作。
源博雅在安倍晴明的身边陪伴了十余年,对他知根知底,了如指掌。从最初的敬仰与向往,到如今的爱慕与渴求,源博雅的追求时间很长,心路历程也很长,却从未想过要放弃。
安倍晴明对于感情的理解十分模糊,他知道自己待源博雅与待旁人不同,也意识到这种心思不一般,可是他不敢确定。哪怕是心有悸动,身不由己,但凡有一丝犹豫,他就不会说出口。
每当安倍晴明静夜苦思,想要试着去理解感情的时候,脑袋都会因为负荷过重而放弃思考,最后被工作的事情填满。
半年前,当源博雅听到安倍晴明说,他已经将红叶的问题解决,从此不会再受影响的时候,源博雅觉得自己总算熬到了头。
守得云开见月明,那之后两人白天相伴在书房,晚上留宿都城议会,同床共枕,共度春宵,可谓是如胶似漆,形影不离。
两个月前,当源博雅得知安倍晴明和红叶要远赴异都进行宣传的时候,他故作不满,想求一个承诺的时候,安倍晴明居然没能说出口。
承诺矢志不渝的相伴,相濡以沫的相守。
源博雅在一瞬间意识到是火候不够,急于求进了。安倍晴明愿意与他相伴相守,但是承诺一生一世,他无法给出明确的答案,所以犹豫,无法说出口。
即便是懂得安倍晴明的心思,源博雅也还是有些气急。
在漫漫十年历程中,闭门不见也好,赌气离开也罢,源博雅没少干这种事儿,安倍晴明也确实每回都会在第一时间主动找上门,哄人方法有些一言难尽,但源博雅还是每回都能被哄回去。
可是这一回,安倍晴明拖了整整两个月都没有去。
起初的一个月源博雅还能保持冷静,每日找眼线打探安倍晴明的情况,分析他不来哄人的原因,思考到后来,他甚至有些后怕,担心安倍晴明真的会就此丢下他不管。
一个人胡思乱想的时候,糟糕的想法就跟火山爆发一样,一个接着一个蹦出来,根本制止不住。
一直煎熬到安倍晴明离开了平安京,他鬼使神差地被酒吞童子三言两语就劝回了都城议会,他已经开始考虑该如何风淡云轻地结束这场冷战。
然后就毫无防备地看到了安倍晴明抱着红叶从他眼前走过的场景。
安倍晴明亲口说了他和红叶的事情已经结束,源博雅就相信眼前这一幕与任何亲密暧昧无关,但这也不影响他忍不住一直盯着看。
两个多月不见,安倍晴明看起来消瘦了些,一看就知道,没有源博雅的催促,他一日三餐没有按时吃,睡眠估计也被缩减。源博雅正琢磨着,就和安倍晴明对上的视线。
落荒而逃之后,源博雅开始认真考虑如何结束这场冷战。
紧接着安倍晴明就出现了,源博雅在瞬息之间调整到了闹别扭的模式。
我想好了?
跟我回家吧?
这可不是正确的回答。
源博雅静静地注视着安倍晴明,黑暗中,一丝微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映得他的双眼格外澄澈清明。
“你想好了什么?”源博雅开口问道。
安倍晴明认真地回答道:“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会留在平安京,留在都城议会,留在你的身边。”
源博雅顿了顿,问道:“如果我要离开都城议会,离开平安京呢?”
安倍晴明一愣,分离的两个月中,他一直沉浸在工作中,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想了很多,也想明白了很多。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工作,一个人走完一整段人生,对他而言,固然没有任何问题。可是源博雅已经走了进来,在他的人生路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撵的出去,却忘不掉。
来找源博雅的路上,安倍晴明知道自己不会哄人,甚至还会越说越错,他做好了将整颗心都捧在手上的准备,不做任何遮掩和修饰,想要将自己的一切都袒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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