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次却明显与平常情况不同,后来他们才知道其中带头的那名少年前不久已经被‘金主’看中,过不多久就要过好日子去了,因此这回他借着‘金主’的名头向某些工作人员买了他们的命,反正院长正好也出了门,于是就有了那场乱斗的开始。
芬克斯与飞坦出手从来只攻击要害,两人在战斗力上虽然不相上下,但就像他的腕力要胜过飞坦,而后者在速度上更胜他一筹。他们在配合上向来默契,奈何对方这次却是有备而来。
即使是最为愚蠢的人海战术,但只要他妈的管用,也是能够在关键时候起到作用。
在他和飞坦被那些人使劲手段分散,各自艰苦对战的时候,飞坦的匕首被人砍断了。失去武器的他很快身上就挂了彩,速度再快只要活动空间不断被缩小,也会没了发挥的优势。
浓重的铁锈味渐渐填满了整个黑漆漆的仓库,从头部滴落的暗红模糊了视线,飞坦的速度变慢了...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如鼓的心跳以及粗重的喘-息,这样下去...很不妙,但芬克斯此时也好不到哪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听不见他的声音了。
愤恨、暴虐与不甘充斥着飞坦内心,他才只有8岁,他还不想死!
“你们这些孩子在干什么?院长就快回来了,你们还不安分一点!”
凌厉的女声从仓库门口传来,刺眼的光线遮掩了她的面容,唯独那头灿金色的发刺痛了飞坦湿润的双眼。
“...啧,院长要回来了?!”
“喂,收手吧,反正这小子也不一定能活得了。”
“算你命大,走!”
领头的少年招呼着一帮小弟迅速撤退,飞坦用阴狠的眼神死死盯着那张脸,早晚有一天他会把一切都加倍地讨回来。
“你没事吧?”
伸过来的手柔软而温暖,但飞坦不喜欢与他人接近,奈何一旦松懈下来就连双手都软绵绵地使不上劲,只能用沙哑干涩的嗓音回了一句。
“滚开。”
半眯着的金眸内是一片血红,飞坦在看清不远处跑来的熟悉黑点时终于再也坚持不住,他低声呢喃了一句芬克斯的名字,接着便晕倒在了一片柔软的怀抱里。
事情似乎从那天开始就变得不对劲起来,那个叫珍娜的女人是孤儿院新来的帮护人员,21岁,有一头漂亮的金发,一双如同小鹿般的棕红色圆眼。
虽然确实是她在一次意外中救了飞坦,还给他们偷偷带来食物和药品,但芬克斯就是无法喜欢上这个忽然出现的女人。要说是因为唯一的伙伴被抢走所以嫉妒?别开玩笑了。
飞坦一开始也很排斥她,整天不是摆着张臭脸就是出言讽刺,奇怪的是那个女人从来没有生过气,还非说飞坦很像她在老家的弟弟。
“弟弟,你是看不起我么?”
飞坦在女人惊讶的表情中狠狠印上了自己的嘴唇,那时候的他才9岁。
温柔的女人就像是诱人的蜜糖,那时候的飞坦还没有把自己武装得足够坚强,在一次被院长选中、结果在最后只能狼狈地拖着满身被各种工具虐-待出的伤痕走出那个仓库时,他看见那个女人冒着被发现的危险焦急地等在附近,一发现他就不管不顾地扑了上来。
“飞坦...飞坦!”被拥入怀抱的那一刻,他或许是沦陷的。
凶狠的幼崽收起了獠牙,把柔软的腹部小心翼翼地袒露在人类面前,带着一丝侥幸以及一丝试探...只要没有被辜负,它便会不离不弃地继续待在她的身边。
芬克斯不知道飞坦和那个女人之间进展到了什么程度,虽然这确实是一个温柔又漂亮的女人,但那种从骨子里甩不去的软弱,实在不适合飞坦。
“早晚有一天她会丢下你。”这是芬克斯难得对好友落下的狠话。
“如果她敢背叛我,就杀了她。”当时的飞坦确实是这么说过,但芬克斯却根本不信,这家伙可能从来不知道他每次看那个女人的眼神是多么的...不像他自己。
又是一年过去,随着院长那个老妖婆的怪癖愈发变本加厉,孤儿院里的低龄儿童死亡率几乎在逐日增加,而芬克斯与飞坦预谋了许久的逃脱计划也即将迎来成熟的时机。
一群从小在日复一日的争抢与踩着他人尸体才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孩子们,你能指望他们之间有多少信任与合作?不过是趁乱各自奔逃罢了。
即使再怎么使劲办法他们也是弄不到枪的,能够傍身的也只是几把匕首还有生锈的砍刀,即使是这种极为不利的境地,他们依然义无反顾地在合适的时机悍不畏死地选择为自己杀出一条生路。
那一天,听说院长为了接待一名大人物,带走了院内接近一半的安保人手。晚上7点,随着东北角后门处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一场动乱...开始了。
飞坦仗着速度一马当先地抄起两把匕首冲在了最前面,那些平日里对他们作威作福的保安们目眦欲裂地在他挥过的刀光下依次倒下。
“哼。”
甩去刀尖淤积的鲜血,飞坦按照和芬克斯的约定一边快速收割人头一边往后方仓库方向不断撤离。然而当他赶到那里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却是...
“...你这个叛徒...飞坦...别管我快走啊——!”
被团团包围的黄发少年左肩上插了一把显眼的黑色匕首,而那个他们都以为不会出现在这里女人则是满脸泪水地站在人群后方无声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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