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湾疼得瞬间红了眼眶,干脆坐在台阶上,一边小心翼翼地查看脚踝,一边嘟囔:“佛祖,好歹我也捐了香油钱的,还没出寺庙就崴脚,您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张日山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来庙里祭拜去世的佛爷和夫人。今年,他刚在殿外上完香,就见到另一边的台阶上坐着一个身穿卡其色风衣的男子,颈子上随意搭着烟灰色的围巾。
然而与如此成熟帅气的打扮不相衬的是,男子的眼眶微微泛红,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张日山不过是扫了一眼,并没有多在意,径直登上台阶往大殿里走去。
突然,一阵强风迎面袭来,张日山微微侧首眯起双眼,却正好瞄见那名男子的脚踝上似乎红了一片。
他停下了脚步,过了几秒钟,转身向左边走去。
走近了,张日山才听见男子的自言自语,觉得有些好笑。
他停在男子的面前问道:“你还好吧?”
梁湾闻声抬头,见到一个西装革履、荷尔蒙爆炸的男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语带关怀。他不禁想:
我的佛祖啊,原来您是听见我内心深处的愿望给我送男朋友来了啊!这么极品的男人可轻易遇不到,要说不是您的安排我才不信呢!
张日山看了眼他的脚,又问:“需要帮忙吗?”
“没事儿!我再坐个把钟头就能走了。”
梁湾脸上故作矜持,眼里却满满都是戏:你难道忍心把这么大一个美男子扔在这寒风里头坐几个钟头吗?
张日山想说:他忍心。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底里却不想拒绝这个有些幼稚的小朋友。
“我帮你看看吧。”张日山在梁湾面前蹲下来,把他的裤脚往上卷了几道。
梁湾的皮肤很白,脚踝处却一片通红,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张日山忽略掉心里的那点不舒服,说了一句“抱歉”,就脱掉了梁湾的鞋,抬起了他受伤的这条腿。
梁湾因为他这个动作往后仰了仰。
梁湾:“(*//////////*)”
讨厌!怎么刚见面就是这种糟糕的姿势嘛~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呢。
梁湾红着脸,目光不由自主地专注在男人的手上。
那是一双十分漂亮的手。
梁湾的手也很漂亮,经常被科室里的手控小姑娘拍照膜拜。但是他却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的手更加好看。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一点儿不显娘气,偶尔使劲露出的青筋男人味儿十足。
梁湾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
张日山并没有在意梁湾过分火热的目光,稍微活动活动了他的脚踝,并说:“佛祖会保佑你的。”
梁湾:“?”
张日山捏着他脚踝的手稍稍使劲儿一掰——
“啊——!!!”
安静的大雄宝殿前,一声痛呼惊起林间飞鸟无数。
疼痛来得太突然,梁湾没有一点点防备,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落在台阶上,晕成一个个深灰色的小圆点。
张日山站起身,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手,见到梁湾一直掉眼泪,便把手帕递了过去。
梁湾也不客气,一把接过来攥在手里,看着他的眼神颇有些哀怨:“我去,兄弟你好歹打声招呼啊!”
张日山表示他很无辜:“我不是已经转移了你的注意力吗?”
梁湾:“……”
张日山:“没事了,回去擦点红花油吧。”
说完,张日山就往上面走了。
梁湾扭了扭脚踝,嘿,真的不疼了。
他回头冲男人喊:“哎,兄弟!我叫梁湾,你叫什么名字啊?”
张日山背着他挥了挥手,没有停留。
梁湾也不失落,捧着大脸,跟花痴似的盯着自己的脚踝,嘿嘿嘿的傻笑。
踝踝啊,你也是被他摸过的踝踝了呢~
梁湾决定,这一个礼拜这只脚踝都不洗了!
哦对了,还有这张手帕。
梁湾把它展开来观赏了一下,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风衣的暗袋里拍了拍。
从今天开始,这张手帕就是他的护身符了,他得贴身带着。
梁湾来时的坏心情一扫而空,去左边的小屋子买了最贵最好最粗的香,点着,插在了大殿前的香炉里。
“谢谢佛祖谢谢佛祖,我一定记得履行约定,以后会常来看你的。”
而且一定给您烧最好的香!梁湾默念。
“所以请您一定保佑我可以追到刚刚那样的好男人啊,这是我一生的祈求!”
梁湾闭起的双眼悄悄张开一道缝,瞄见香烟渺渺,放心的转身离去。
……
“嗯,这个可以有。”
“呵,副官也确实该有个伴儿了。”
“那我们帮帮他?”
“你刚刚不是已经帮了?”
一阵微风拂过,张日山和梁湾刚上的香瞬间短了一大截。
……
梁湾盯着手机里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一条已发短信陷入了自我厌弃。
苏万这个小屁孩子竟然把照片拷走了?!这孩子看上去脑袋挺灵光的怎么这么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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