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里面等就好了。
梁湾刚拉开车门,好心的出租车司机递上了一把伞。
“拿着吧,便宜货,不值钱。”
梁湾谢谢司机师傅的好意,却没有收下,下了车就一鼓作气地冲上了台阶,停在张日山面前。
“对不住对不住,我来晚了。”
台阶比较长,梁湾速度再快,身上还是更湿了一些,雨水直接一串串地从大衣下摆处的一角滴落。
张日山把伞往他那边倾,为他挡雨。
梁湾这时才敢把湿透了的大衣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略显单薄的黑色长袖衬衫。
张日山不赞同道:“穿这么少,很容易感冒的。”
梁湾甩了甩头发上的水,说:“别提了。今天医院里忙的要死,我紧赶慢赶的还是迟了。走的时候比较急也没带伞,就给浇了个透心凉。”
“拿着。”张日山把伞递给梁湾。
梁湾明白了他的意图,赶紧摆摆手:“不用!反正里面有空调,马上就进去了。”
“一冷一热更容易生病,拿着。”张日山神色略微严肃,不容置喙。
梁湾这才乖乖接过撑伞的任务,眼看着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
“穿上吧。”
张日山拿过伞,梁湾接过他的衣服。衣服里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很暖和,还有一股淡淡的墨香。
不过对于梁湾来说这衣服稍微有点儿大,穿在身上有点像小孩儿偷穿大人衣服。瞄见张日山眼里浅淡的笑意,梁湾撇撇嘴,把衣服脱下来直接披在了身上。
“音乐会会持续三天,你确定要今天听吗?”张日山问。
梁湾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来都来了,怎么了?”
“我是怕你着凉。”
梁湾裹紧了身上的外套,笑着拍了拍张日山,道:“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哪儿那么容易着凉啊。我自己就是医生,我心里有数。走吧走吧。”
劝诫不成,张日山也不再多说,带着梁湾进了音乐厅。
……
梁湾和张日山坐在音乐厅的二层特等席,只有他们两个人。梁湾对此很满意。看来,张先生也不是那么不懂情趣嘛。
好的音乐最是能洗涤人的内心,也能安定内心。显然,今晚出场的都是非常优秀的演奏家。
梁湾忙碌了一下午,好不容易坐下来,在暖融融的地方听着如此动人的音乐,这就好像是小时候躺在床上,妈妈给唱摇篮曲一样的效果。
开始梁湾还强撑着,毕竟在音乐会上睡着不是什么很有礼貌的事,而且是他自己要来听的音乐会,睡着了算怎么一回事儿啊?
张日山眼看着身边的青年头一点一点的往这边靠过来,最终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耳边随即传来了青年平稳的呼吸声。
张日山微微侧头,看了一会儿熟睡的青年,没有叫醒他,就这样一个人听完了音乐会。
……
梁湾是在终场观众们的掌声中醒来的。
所有的演奏家在舞台上站成一排,正向着观众鞠躬致谢。
梁湾猛地坐直了身子。
“醒了?”右侧,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既然醒了就起来吧,我送你回去。”
梁湾十分懊恼地拍了自己的头。
梁湾啊梁湾,这么好的机会就给你一觉睡过去了,雨都白淋了!
回家的路上,梁湾的情绪不高,张日山一路上也没有说话,却坚持要看着他进家门。
开门的时候,梁湾总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钥匙总对不准钥匙孔,最后还是张日山帮他开的门。
“不好意思啊,我,我可能是发烧了……”梁湾躺倒在了沙发上。
张日山抬手碰了碰他的额头,确实很烫。
“起来,把衣服换了去床上再睡。”
梁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朝他咧嘴一笑:“我手上没劲儿,你帮我脱。”
张日山应了一声,弯腰帮他解扣子。
梁湾愣了愣,他以为会被拒绝的。
大概是温度太高,脑子不太清楚,梁湾彻底放弃了表情管理,一脸傻乐,直勾勾地盯着张日山的脸看。
那视线太过火热,张日山解扣子的手一顿,突然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梁湾,“蒙眼play?”
张日山:“……”
现在的小朋友都在想什么?
张日山没有回答,单手迅速解掉了梁湾的衬衣扣子。大概是因为难受,张日山听见小朋友哼哼了几声。于是他把他扶起来,帮他脱掉了衬衫。
然而,张日山的视线无意间扫过梁湾背部,右后肩处几抹暗红突然闯入眼睑。
那是一块凤凰纹身。
张日山细细打量了一番,直到梁湾喊了一声冷才作罢,拿起一旁的毛毯将他裹好,扶他去了卧室躺下。
“你一个人不要紧吗?”
张日山按照梁湾的指示找来退烧药,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又打了一盆冷水打湿毛巾,稍微拧了一下,敷在梁湾的额头上。
梁湾身体似乎有些僵硬,态度也突然变得扭捏起来,他说:“我真没事儿。药也吃了,睡一觉就好了。……你,你快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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