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三十万英镑?莉迪亚,你的收入远远超过柯林斯了。”老柯林斯夫人惊叹。
对普通人来说,一辈子都未必有机会见到这么多钱。
莉迪亚也难免有些兴奋:“我需要同我的挚友商量后,才能给您回复。”
她必须要同柯林斯分享这个大消息。
“当然,漂亮的女士,总是有很多特权,尤其当她有一颗聪明的头脑之后。”
小拜耳先生承诺,将带她们进入伦敦社交舞会。莉迪亚头一个想到家里的凯蒂,如果她在这里,只怕要乐到发疯。
柯林斯抵达伦敦之后,竟然立即受到摄政王乔治王子的召见。
他跟着侍卫长秘密地走进布赖顿穹顶宫。这是乔治王子的杰作,这位王子不但生性风流,还酷爱建筑与艺术。
年迈的国王因为精神疾病,在乡下的疗养院进行治疗,乔治王子在议会的批准下,代行国王权利,至今已有近十年。
难道,这位乔治王子,是为了邓布鲁斯之事召见我?柯林斯提着心。
“柯林斯教士?”一个低沉、嘶哑的老年人的声音,从高高的台阶传下来。
柯林斯不敢抬头。
“王子殿下。”他说。
“我本来不准备叫你活着走到我面前。”王子平淡的语气,好像在说随意处置一只牛羊或者猪狗。
柯林斯汗毛竖立。
在邓布鲁斯被捕后,他就有这种预感。
他只想安安稳稳度日,平平静静地升迁。但邓布鲁斯这件事,尚未等他有资格参与其中,就已经因黑死病被治愈,而告一段落——邓布鲁斯因为被指控谋害主教大人,而被收监等待审判。
或许因为见到圣驾的喜悦,叫他忘了伦敦的威胁。“乔治王子”从来不是天使的代名词,传说中,他挥霍无度又性格残暴,许多施政手段都叫人胆战心惊。
他并不得人心。
辉格党尤其反对这位王子。
辉格党因反对詹姆斯公爵的王位继承权而得名,意为马贼,用以代指苏格兰长老派。他们反对绝对王权,支持新教徒宗教权利自由。与之相对的,是代表土地贵族和上层国教徒的托利党,他们支持世袭王权,不愿废除国王权利。
得益于1688年的光荣革命,辉格党提出有限的君主制和议会的重要性,得到众多大地主、商业街层和新教徒的拥护,十八世纪初期后,长期支配着英国。
“如果你不是那位幸运女士的未婚夫,此刻你的头颅,已经被秘密送往白金汉宫了。”乔治王子说。
幸运女士?是莉迪亚吗?
柯林斯猜想,是莉迪亚救了我?
“你知道血字党?”乔治王子肯定地问。
“是的。”柯林斯惜字如金,生怕这位暴君,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
“这是一个以我和威廉为核心的秘密组织,我们的成员遍布大英帝国的触角,包括你的好友,汤姆·惠特灵都是我们的一员。我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维护王权的纯粹性和纯洁性。”
汤姆竟然也是血字党成员?
跟着乔治王子,真的是个正确的选择吗?
刺杀党魁、密谋杀害辉格党成员、对抗教会,这些行为,一旦暴露,连为自己申辩的权利都没有——辉格党绝对会对他们赶尽杀绝。
“你愿意加入我们吗?”乔治王子并没有征询的意思。
柯林斯只有一个选择,加入,或者死亡。
“我需要做什么?”
“我们需要一个代言人。”
柯林斯神不思属地回道住处。
蒙王子及侍卫长的教导,他开始留意自己的行为,是否同平常一致。他也时刻关注身边,每一个人是不是神色自如,是否有人在秘密关注他。
他发现,楼梯上,有束目光牢牢锁住他。
会是谁呢?
他掏出钥匙,握在手心。
在教堂里,没有人敢对他下手吧。况且,王子殿下的召见十分隐蔽,应该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柯林斯一步一步,屏息走上楼梯。
他住在二层靠楼梯左边第二间,而那束目光,恰恰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有人在他门口。
“贝克司铎,哦,日安。”
是莉迪亚的声音。
柯林斯奔跑着冲上二层。
莉迪亚站在他房间门口,她正朝身后预备开门进入房间的贝克司铎打招呼。
“日安,莉迪亚女士。日安,柯林斯大人。”贝克司铎笑眯眯地招呼他们:“我准备了蜂蜜蛋糕,莉迪亚小姐,您要来一份吗?”
“哇哦,蜂蜜蛋糕,光听着我都开始疯狂分泌唾液了。但我有一件大事要同柯林斯商量,刻不容缓,迫在眉睫,只能下次再去找您一同享用美食了。”
柯林斯打开门,请莉迪亚进去。
莉迪亚从背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柯林斯,我挣钱了。天呐,我挣到了卡文迪先生三分之一的家业。三十万英镑,柯林斯,那得是多少钱呀!”
莉迪亚喜不自胜地抱着柯林斯又蹦又跳。
柯林斯一头雾水,他怕莉迪亚撞到椅子,就请她坐在沙发上:“莉迪亚,行行好,我现在还不知道,你说的三十万英镑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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