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下意识的想反抗这股力量时,耳边响起玲子的提醒。
“别反抗,不然你会更痛,很快就好了。”
闻言,黑泽明只能强忍住痛苦,真切的体会自己的灵魂被一点点拔出赤司征臣的身体。
不远处,当黑泽明嚎叫出声时,一直低着头的少年就已经抬起了头,看到他痛苦到狰狞的模样。见到这个罪魁祸首这么痛苦悲惨的模样他应该感到高兴的,可是,那一声又一声的哀嚎却像一块块巨石重重的落在他的心尖,让他也似乎感同身受的痛起来。
好在,痛苦并没有持续太久,黑泽明的嚎叫便戛然而止,赤司征十郎随即便听到“咚”的一声响,再抬头,就看到了昏倒在地的黑泽明、不,应该说是他真正的父亲赤司征臣。
玲子收回AI,确认赤司征矢呼吸稳定,转头看向还在发呆的赤司征十郎,“已经好了,你父亲没事了。”
赤司征十郎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立刻捂着伤口踉跄的走过去。
看着脸色苍白昏迷过去的父亲,赤司征十郎不发一语,只是用手轻轻拭去他额上的汗珠。
【呼呼……夏目大人……请你快让征十郎去包扎一下吧,伤口又流血了……天冷……把我、赤司征臣的衣服脱给他……】
玲子扫了一眼一旁还没缓口气爬都爬不起来就先开始担心儿子的高大又凶恶的鬼魂先生,无奈的叹了口气,朝已经拿着药箱和备用衣服进来的压切长谷部示意了一下。
“你父亲只是睡着了,等睡醒了就没事了。先让长谷部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吧,别让你父、咳咳,爷爷担心。”
闻言,赤司征十郎收回手转向走过来的压切长谷部,“麻烦您了,压切先生。”
“不客气。”压切长谷部应了一声,先把一件外套递给他,这才专心为他包扎。
玲子直接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看着包扎过程中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年,又看了下就坐在他旁边不停叨叨偏偏叨叨的对象又听不到的黑泽明。
等压切长谷部包扎完了,玲子便撑着下巴开口问道,“只是让他离开就行了?”
两父子同时一愣,然后同时看向她。
一旁的龟甲贞宗嘴角的笑大了些,他家主上大人又准备给人灌毒鸡汤(忽悠)了。压切长谷部收拾完便乖巧的退到她身边当雕像,只是微扬的嘴角出卖了他此时的内心。
赤发少年眉头微皱,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玲子简单的为他解释了一下黑泽明的身份,“总之,他本来就还没有服完刑,现在又犯下这样的错事,回到地狱后,肯定是要受罚的……十八层地狱你知道吧?”
两父子又是一愣。
黑泽明鬼脸都变青了,蹲在那儿像只大金毛,可怜巴巴的看着玲子:【夏目大人,我知道我犯了大错,但是也不至于每一层都要去吧?】不是说只有罪大恶极的恶鬼才会被这样那样吗?
玲子自然不会回他,甚至看也不看他,就严肃的看着赤司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沉默了片刻,板着脸问,“夏目小姐,请不要开玩笑。”
“不好意思,是我没说清楚……”玲子面无表情的样子还是很唬人的,“是去其中一个地狱,不过,作为直系亲人,如果你要求严惩的话,我会向上面传达你的意思。虽然无法让他十八层都轮一遍,但是去个三四层是没问题的。”
【夏目大人,要不要这么狠?征十郎那么恨我,肯定会同意的……】鬼魂·黑泽明一脸被坑了一脸血的模样,说到最后又难过的垂下了头。
玲子依然不理他,只专心的看着赤司征十郎。赤司征十郎也紧紧盯着玲子,虽然她说的很认真,表情也很认真,但他就是从她眼里看到了一丝笑意。
一向聪慧的他怎么可能不清楚这是她挖的一个坑,他应该应承下来的,一想到母亲那么悲惨的死去,他就该应承下来的。
可是为什么,此时他的脑海里除了母亲的音容笑貌,还是有那个男人爽朗的笑容。
“夏目小姐,真是狡猾啊……”好半响,红发少年讽刺的勾起了嘴角,“您知道我做不到的吧?”
【咦?】黑泽明惊讶的侧头。
“是啊,我知道。”真是聪明的少年,玲子笑了,琥珀色眸子弯成了月牙,顶着赤司征十郎严肃迫人的眼神,伸手在他柔软的赤发上揉了一把,“我只是希望你看清楚自己的心而已。”
收回手,玲子敛去笑意,很正经的说,“作为你们之间的局外人,我也没资格说什么让你原谅他什么的,不过,我还是想替他说几句话。他是真的很疼爱你,或许一开始是存着弥补的意思,但是,长达十年的相处,我不信你感觉不到他的真心。他对你的爱绝对不比你父亲对你的少。”
赤司征十郎沉默着,她说的话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你母亲的事我很遗憾,但是那确实是个意外,你父亲的事也是,他不是故意的,他不想伤害任何人,特别是你,甚至从某一方面来说,他也是个受害者。你可以不原谅他,但是不要恨他好吗?”
她在妖怪和人类中间看到过太多因为恨而造成的悲剧了,他还这么小,再加上赤司家稍许偏颇的精英教育,她其实挺怕她和黑泽明走了之后,他会走上歪路。好在,那个比黑泽明更溺爱崽的熊·妖怪·家长她也是要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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