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满不在乎的诉说着以前被人类嫌弃的种种,正准备安慰她,却听她提到了和许多妖怪都做下过约定,却大半都没有履行,这次过去总觉得会遇到修罗场的事。
三日月后脑浮现出几根黑线,嘴角的笑容都僵硬了一瞬,这是什么渣男负心汉吗?治愈系审神的者人设瞬间就崩塌了好吗。
抽了抽嘴角,他无奈的问,“所以,比起能再见到您的朋友,难道这些事会更加重要?”
玲子被他一句话问住了,对啊,比起这些乱七八糟的担忧,她明明更想再见见那些妖怪。
虽然妖怪的寿命虽长,但是会遇到的意外也多,也不知道当时在联络薄上签上名字的那些妖怪还在不在,对了,那本她一次也没有叫过名字的联络薄也不知道在哪里……总之,好想,好想再见他们一面。
一想明白,玲子脸上便露出了释然的表情。然后就是孩子的事。其实对那些妖怪她更多的是心虚,然而对孩子就是纯粹的愧疚和害怕面对了。
三日月听到她说自己可能有个孩子时,也是一愣,后来想想她对本丸里那群短刀细心的照顾,展现出来的滔滔母爱又觉得不该意外。
于是他在知道这事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那群短刀知道这件事之后,会不会醋海生波。
“我有点怕……”玲子是真的怕面对那个孩子,明明是连妖怪都不怕的人。
“如果真的有那个孩子,那个孩子会不会怨我呢……也不对,哪怕他/她不怨我,我也会怨自己的,那么早就离开。”
看着她特别失落的样子,三日月难得无礼的伸出手,像对待孩子一样在她头上轻轻揉了揉,“这不是你的错,命运无常,并非我们所能掌控。但是,哪怕你不记得,我想你也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
三日月的手掌很大,他的话也很暖,瞬间就让玲子失落的心恢复正常。她半张脸靠在蜷起的膝盖上,侧头去看他,却见月光下,青年模样的老爷爷容姿端丽,宛如神袛。
“爷爷,有你们在真好……”让她不用再在孤寂的深渊中徘徊。
“……”三日月轻抚她长发的手微顿,虽然他一直自称“老爷爷”,但是平时从来都不会这么叫他的人这种时候突然喊他“爷爷”是不是有点过分?
这种本来是以同辈的身份安慰却突然被当做长辈看待……让人略微有点心塞呢!
但是,他能怎么办呢——当然只有原谅她啦!
两人聊了很久,从墨黑的夜聊到天边逐渐晕染出亮色,基本都是玲子在说。不得不说三日月绝对是一个优秀的倾听者,只偶尔才插上一两句开导她,玲子在酒精的催化下一点保留都没有的向他诉说着曾经的喜怒哀乐,渐渐的,两人周围的空酒坛不断堆积,玲子的思绪也开始迷糊起来。
她似乎听到三日月笑着要她答应什么事,她根本什么都没听清,下意识便应了,然后彻底陷入黑暗。
听到她答应了他的请求,三日月将最后一口酒饮尽,微微垂眸,看到抓着他的袖摆陷入沉睡的审神者,一直弯起的眼慢慢睁开,露出那双光华毕露的温润眸子,嘴角也慢慢勾起——他很喜欢她这种信任的姿态。
又凝神看了她好一会儿,直到微凉的夜风吹过,她瑟缩着蜷起了身子,他这才回神,小心翼翼的脱下自己的外袍搭在她身上,然后起身弯下腰,将人打横抱起。
或许是太困,也或许是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三日月这番动作,玲子竟然也没有醒,反而主动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三日月见状,低低的“呵呵”轻笑出声……
等玲子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压切长谷部和几个小短刀担心的过来叫醒她的时候,看到她捂着头头疼欲裂的样子简直气坏了,随后过来查看的烛台切更是自责得狠了,去把本丸里的酒鬼们狠狠训了一顿,还把他们的酒全都没收了藏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大小酒鬼们瞪着无辜的大眼,简直就要哭出来了,被压切长谷部护着没挨骂的玲子完全清醒后,心虚得根本都不敢和他们对视,一抬头就会被一双双眼中那哀怨的深海淹没。
更糟糕的是,玲子犹犹豫豫的把第二天准备出发去现世寻找记忆(孩子)的事一说,那瞬间凝滞的氛围简直快让她窒息了。
“孩子?!”
大大小小的付丧神呆愣着互相看了看,然后用特别复杂的眼神盯着玲子看了好一会儿,直把玲子看得快炸毛,想让他们有什么说什么时,这群付丧神居然轰然散开,一个个头也不回的跑了,把一脸茫然的玲子扔在原地。
玲子转头问见了他们的反应乐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的三日月,“他们……是生气了吗?”
三日月摇了摇头,明明很清楚付丧神们的想法,却不说破,笑眯眯道,“怎么会呢,大家永远不会生主上的气的。”
“那他们这是干什么?”
“很快您就知道了……”
玲子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模样,特别想上去挠他两下。
整个下午,都没有付丧神过来找玲子,这让习惯了只要待在本丸就会被短刀拖着到处逛的玲子很是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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