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她做过的那些事,生生的毁了姐姐的姻缘,她就怎么都无法原谅自己。
既然侍书有办法能帮到姐姐和淳于大人,无论前途如何凶险,她都愿意尝试。
唐蓝跪在姐姐面前,“姐,你就让我去吧,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我也一定会回来的。”
“一入侯门深似海,何况是皇子啊。”唐稣苦笑。
事到如今,她确实也没有任何理由留下唐蓝。
侍书说得对,她这个做姐姐的,又不是人家爹娘,有什么资格不许她走?
只是,一想到自己当做宝贝一样养着的妹妹,想要把她培养成闺秀的妹妹,就这么被一个臭男人给骗、上、床拐走了。
她的心里就有种不爽到想要杀人的冲动。
她沉默了许久,慢慢的说:“你走吧,唐蓝。但愿你永远不会后悔。”
唐蓝原本还以为要努力说服姐姐很久,谁知道,她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
这反倒让唐蓝觉得失落和无措。
唐稣说完就离开了。
唐蓝呆呆的坐在地上。
立秋过去把她扶起来,轻声说:“二小姐,别哭了,奴婢扶您回屋吧。别哭坏了身子。”
“蓝蓝。”侍书冷冷的开口,“你在家收拾收拾,下午我来接你。”
说罢,他转动轮椅,缓缓离开碎雨小筑。
唐蓝不知为什么,很想哭。
她觉得自己似乎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姐姐说,但愿她不会后悔。
是的,她绝不会后悔。
……
午饭,唐稣没有吃,她坐着马车去了铺子里。
石妈得知她要离开,特意烧了顿丰盛的午饭。
唐蓝却吃的味如嚼蜡。
立秋早就把她的东西收拾好了。
她坐在屋里,缓缓扫视着屋里熟悉的摆设。
这里的一桌一椅,都是姐姐亲自为她挑选的。
从此,她就再也不能在这里入睡了。
☆、第502章 花有何罪
下午,侍书的马车如约而至。
唐蓝裹着厚重的棉衣斗篷,脸上遮着帷帽,在立秋的搀扶下,走到门口。
一车,一车夫。
除了流云,再没有别人相送。
路边堆积着雪,寒风冷骨。
冷清极了。
唐蓝站在马车旁,眼睛不住的朝东边张望。
立秋轻声说:“二小姐,外头冷,先上车吧。”
唐蓝没听见似的,仍旧执拗的看着东边一条小路。
每次,唐稣从铺子里回来,走的都是这条路。
侍书和流云静静的等着,谁也没有催促她。
她多么希望能看见姐姐那辆绯色的精致马车。
可是,直到她站的腿隐隐作痛,依旧什么都没看见。
她心里失望又失落,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果然姐姐还在生气。
她不会来送自己了。
这时流云过来,目光带着几分怜悯:“蓝蓝,该走了。再晚点,天黑前就赶不上在客栈投宿了。”
唐蓝眼含泪水:“流云,我走后,你能不能帮我多照看家里?”
流云点头:“我会的。”
立秋扶着唐蓝登上马车,随后自己也爬上去,坐到马车车辕上。
她是唐蓝的贴身侍女,唐蓝嫁人离开,她自然也要跟着去伺候的。
虽然立秋不舍得姐姐立春,但这就是做婢女不能抗拒的命运。
她们姐妹俩早已经有了这个觉悟。
分开倒不是那么痛苦。
立春抱着苗苗,追着马车跟了好一阵子。
苗苗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不停的朝唐蓝伸手,哭着要她抱。
自从苗苗出生后,大部分时间都是唐蓝哄她照顾她。苗苗跟唐蓝最亲。
这会儿看她走了没带自己,苗苗哭的撕心裂肺的,满脸眼泪和鼻涕。
唐蓝也跟着哭,看着苗苗,心都碎了。
她扑到侍书怀里,眼泪湿了侍书的衣衫。
“我跟着你走,以后是不是再也看不见姐姐和妹妹了……”
“不会。”侍书平静的说,“等安定下来,你可以回乡省亲,她们也可以随时来看你。”
唐蓝心里觉得好苦:“姐姐生我的气,连送都不愿意送我,又怎么会去看我。”
“没关系,你姐姐是疼你,才会气你。以后她会慢慢消气的。”侍书轻声说。
唐蓝忍着泪意,向马车窗户外头张望,直到看不见唐家宅子,才失望的收回视线。
……
梅园后院一座小亭子里,唐稣站在檐下,面向北方,手中捏着一朵初初绽开的梅花,看出了神。
“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淳于越不知时候来到她身边,“人都走远了。既然心里挂念,为什么不送送?”
唐稣听了没有动,只是用手指把梅花捏碎,碎到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淳于越看见了,叹道:“花有何罪。”
唐稣扔了碎花,转身面向他,安静的注视他一会儿,忽然抬起手,对准他的脸颊,使劲抽了一巴掌。
声音清脆。
淳于越白皙的脸颊,迅速浮现一个清晰的红色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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