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唐稣用力,掀开他的衣袖,看见他的手腕,不由目光微凝。
手腕上缠绕着的白布上,印出丝丝血迹。
“怎么回事?”唐稣不解的看向他。
“没什么。”赵谌缩回手,把袖子放下,不甚在意的说,“不小心撞到了,流了点血。对了,你现在已经好多了,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他转移话题。
唐稣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去,问道:“赵谌,你真愿意放我走?”
“不放你走怎么办啊,你再不走,我真会死的。”赵谌似笑非笑道。
唐稣以为他担心被淳于越发现,便道:“既然如此,我已经好多了,今晚就可以离开。”
“你,今晚就走?”他有些失神。
“你反悔了?”唐稣看向他。
“不,我没有。”赵谌忙摇头,心里暗暗苦笑,笑自己自作孽,不可活。
身为皇子,他从小就习惯了要什么便可以得到什么。
所以当他喜欢上唐稣时,便不顾她的意愿,随意把她带走。
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使尽了浑身解数,也得不到一个女人的心。
☆、第616章 原来是你
夜晚,唐稣跟着赵谌,悄悄离开驿站。
赵谌带她来到自己的马车前,道:“你身子还很虚弱,坐我的马车回去。”
“你呢?”唐稣随口问。
“你这算是关心我吗?”赵谌微微笑道。
唐稣没说话。
赵谌一笑:“我好歹是个皇子,你还怕淳于越不弄马车给我坐吗?”
唐稣点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爬上马车。
赵谌看着她毫不留恋的背影,心中难掩失落,忍不住问:“小野猫,你还恨我吗?”
唐稣顿了顿,转头看向他:“说不上恨。我知道,这是你的身份导致的行为。对于一个皇子来说,你不认为带走一个民女是错事。”
“可是,因为我,让你无端吃了许多苦头。”
“所以,我对你也没什么好感。”唐稣实话实说。
即使这几天他对自己细心照顾,她也很难忘记被捆绑着关在马车隔层里,那种痛苦而又暗无天日的感觉。
赵谌不由苦笑。
生平头一次,他对自己的皇子身份,生出了一丝不满来。
“我走了,赵谌。”唐稣从车窗探出头,看着他,轻声说,“赵谌,我知道你不是个坏人。爱是温柔和包容,而不是占有。但愿你以后,不会再这样对待你喜欢的女人。”
赵谌轻笑一声,摇摇头,没有说话。
马车缓缓行驶。
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赵谌低声自言自语:“喜欢的女人?我还能有这个机会么。”
……
唐稣靠着马车柔软的垫子,身体虽然虚弱,心情却很欢畅。那是一种得到了自由的欢喜心情。
她正准备睡一会儿,耳边忽然听见一阵婉柔飘渺的笛声。
她吃了一惊,不由得掀开车窗帘子,探出头,搜寻着笛声的来源。
目力所及,就着明亮的雪光,她看见在不远处一颗树上,隐约坐着一个白色身影,长发微动,衣衫轻摇。
笛声清幽孤寂。
似是从天而降的谪仙。
马车快速驶过,与树木错过的一瞬间,树上的男人忽然转头看过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唐稣似乎能看见他错愕的眼神。
“唐……唐?”
男人叫了一声,犹如大鹏鸟展翅,从树上飞跃过来,转眼间,停在马车前。
车夫慌忙勒住马缰,有些紧张的看向来人:“淳,淳于大人!”
淳于越的视线死死盯着车窗探出来的莹白面孔。
他握着长笛,缓步上前:“唐稣,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赵谌的马车,他自然认得。
“你,你怎么也在这里?”唐稣下意识问出了跟他一样的问题。她万万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见他,赵谌明明说,他让人打探过,淳于一家都睡下了。
淳于越看着她瘦削苍白的小脸,忽然明悟。
他的眸色陡然变得愤怒,压抑着怒火,缓声道:“这几天,你一直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被赵谌带到了这里?”
“阿越,你听我解释……”
“唐唐,过来。”他打断她的话,伸出手。
唐稣把手给他,被他牵着下了马车。
他仔仔细细打量她的憔悴模样,声音微颤:“所以,那个受了伤,得了重病的人,并不是赵谌,一直都是你?”
☆、第617章 心痛难当
淳于越的表情,有狂怒,有震惊,有心痛,有怜惜。
他不管不顾的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感觉到她瘦骨嶙峋的身体,心疼愤怒的想要杀人。
“阿越……”唐稣觉得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下意识伸出手,搂住他的腰身,低声说,“你别急,我没事,我没事了。”
淳于越听见她黯哑虚弱的声音,更是心痛难当,把她打横抱起来,放到马车里,对车夫说:“回驿站。”
车夫哪里敢违背他的话,连忙调转马头回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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