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平素救一人杀一人,正邪不辨的平一指,看起来也只是一个矮小瘦弱的老头,看着众人惊疑不定的眼神,他道,“老朽只是来看看,这能把万chūn流这老小子送进恶人谷的人到底是哪个。”
众人哗然。
苏灼言对于众人神色各异的视线视而不见,淡定地冲着平一指的方向额首示意。
一身墨衫,俊美无双。光是这份气度,就让人对他有更多的期待。好似什么也难不倒他一样。
看样子,这个平一指怕是听闻了五年前的事qíng,特意在五年后的今天赶来洛阳一探究竟。毕竟在医术方面,万chūn流那人也的确有些他自己的见解和独到之处。想来,平一指专程为苏灼言而来,也是为了看看他的水平如何。
而接下来的发展也如苏灼言意料中一般,平一指很少说话,但一出口就是犀利的问句和答复,如若是旁人,早就败在他凌厉的眼神和步步紧bī的态度下了。
但苏灼言却并不紧张,开玩笑,光是自己的师父严肃起来就比这恐怖很多,更何况这平一指看他的视线里也没有恶意。
遂苏灼言淡定的一一化解了众位医师对他的质疑,更是招架住了平一指全场上下的发难。在稍晚一些的时候,更是一一解答了不远万里来到洛阳的人的问题,这些问题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却是人们听得最认真的时候。远道来的人纷纷解开包裹,将严严实实包在里面的纸笔拿出,低头简单的记了起来。
见此,苏灼言微微一愣,之后体贴的放慢了说话的速度,好教人更加清晰的听。
到了最后,就连平一指也面露满意之色。
而其他名气不大的医术,本身也没有什么奇怪脾气,早就对这个喜欢笑眯眯,又长得俊的后生一脸欣赏了。
这一次的医术大赛还是平一指更胜一筹,至于苏灼言他有没有尽全力,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宾主皆欢。
那些远道而来就为他的人得了回答,心满意足的走了。
留下苏灼言等在原地。很快,平一指就来到他的身边,素来严肃的脸上也柔和了许多,这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在这一问一答中早就看出了苏灼言的天资,起了爱才之心,这才赶上来搭话。
苏灼言落后一步,微倾着头听着旁边人的教导,具体来说就是天分这么高不该làng费啊,要不要跟着老夫巴拉巴拉,总体来讲就是他师父孙思邈的调调。
说实话他和平一指还是第一次见面,这人就能说出这番话来,也足够苏灼言奉上绝对的尊重。
平一指早在训话的时候就暗自观察他的态度,在看他一脸虚心的模样后更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思嗔片刻后再次开口道,“老夫还要有阵子才回日月神教,你小子可要和我学学?”
苏灼言笑道,“在下可是神jiāo前辈已久,只不过您出来定是有要事要办,晚辈就不打扰了。跟您请教是早晚的事。”
平一指虚咳一声,道一声,“既然如此,我们就有缘再见。”
平一指何等人jīng,从他的语气中就听出了这人的拒绝之意,对他的话只当推脱,遂罢也不qiáng求,洒脱一笑,大步朝前走去。
苏灼言直到看不到他的影子,才收回视线。
再见面当然不是推脱,只是现在不好说出来罢了,到时只要平一指不要惊讶就好。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日月神教……往哪个方向?
第3章 饮鸩止渴
黑木崖这个地方,四季如chūn。
然而作为日月神教的老巢,它的气氛却算不上是什么温和,甚至可以说是冷得不行。
近些日子,他们的顶头上司,号称“天下第一”的东方教主喜怒越发不定,在跟前伺候的人都战战兢兢,生怕教主一个不顺就小命不保。被外界武林人士称作“邪教”,别的没感受到,但这顶顶的威慑力,一言不和就杀人的风气是妥妥没跑的。
教主的脾气愈发不好,受难的就是他们这些下属,然而他们连问问教主为何脾气变差的勇气都没有,这时候就要感激教主身边有个杨莲亭杨总管了,虽然他无论在武功还是谋略方面都算是平平,但摸索教主脾气的本还是不错的。
每往教主bào怒时,只要寻到这杨总管,被他见上一见,就很快能消了气。虽不知他用的什么法子,但这个能耐也没人能小看。
遂一些人看不惯这杨莲亭作威作福、趋炎附势的恶心样子,却也不得不因为考虑到教主而忍耐。
至于教主为何突然心qíng不好,婢女们也不敢深究,忙去别院找了正在和妾氏玩闹的杨总管,说明qíng况后便垂首站在一旁。
这qíng形岂不恐怖?且不说这是一个没有多少武功的人,就算他是总管,但让婢女垂首的姿态也是过了,本质上总管也是一个奴仆罢了,然而这里的所有人都不觉得这个姿态冒犯,甚至是理所当然。
前还在和杨莲亭调笑的妾氏这时眼波流转,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婢女碧chūn,攀过杨莲亭结实的手臂,一脸狐媚样儿的娇笑道,“教主来传,且不要让教主久等,这就去吧。”
杨莲亭在看到碧chūn时压下眼里的厌烦,随即好像又想起什么一样,恐惧一闪而过,扬起了一抹笑,知道这是东方不败那人得知自己有了妾氏,恐要自己个解释。听罢娇艳美貌的妾氏的话,朗声笑道,“教主有何妨,等等罢。”说完揽过妾氏的细腰,肆无忌惮地在她的翘臀上掐了一把,随即吃上她的唇,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和妾氏亲热起来。
周遭的人无不低下了头,恨不得捂住耳朵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妾氏也没想到杨莲亭会这么大胆,但她乐得配合,一时间只闻娇笑连连。
杨莲亭在接吻的间隙,想到在房里不男不女的那人,心中嗤笑,如若是几年前他自然不敢这么放肆,只不过当那人把自己的弱点递到他手上来之后,他就知道,那个妖人不会离开自己,也不能。在长久的忍耐后,就再也不用在他的面前卑躬屈膝,他所受到的侮rǔ,委曲求全,只为了今天,那人就算再厉害又能怎样,如今还不是卑微的等待自己回去?届时,那人手里的权利是他的,地位也是他的。
还有何人敢说杨总管的半句不是?
又在妾氏这里磨蹭了半个时辰有余,才施施然走向教主的院子。
只见那人一身红衣,把他清瘦的身条勾勒的淋漓尽致,杨莲亭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亮光,却在看见那人脸上厚厚的白粉和红艳艳的胭脂后,眼里闪过厌恶。低眉掩过自己的神色,再抬头时就是一脸温和了。
“教主这是什么了?”
东方不败看到眼前这人,怎不知他刚从妾氏的院子里回来,心里怒极,一挥袖,掌风直冲杨莲亭而去。而杨莲亭却是敛了神色,躲也不躲,他坚信东方不败是不会伤害他的。果不其然,掌风以雷霆之势擦着他的脸颊而过,背后的门彻底坏掉,而自己的脸却没有伤到分毫。知道东方不败正处于盛怒,杨莲亭却上前两步笑道,“教主生什么气?”
“你又去找你那妾氏?!”
“就不怕本座一巴掌拍死她吗?”问这话的东方不败听不出什么语气,脸上的神色也被厚厚的粉遮住,看不出分毫。
而杨莲亭却毫不在意,上前单指摸了摸东方不败的脸,眼里的柔qíng能让他轻而易举的看见,“我也不想的,只不过子嗣……”只开了个头,剩下的话不必说,他知道这招百试百灵,能让东方不败放过他。
不出所料,东方不败沉默了一会儿,就在杨莲亭想趁热打火,将人拥在怀里时,就见东方不败后退一步,转身,冷淡地说了句,“出去。”
杨莲亭看着他的背后,嘴角的笑意一闪而逝,依言退下。
东方不败久久地站在屋里,被暗布遮挡阳光透入的窗户,一丝光亮都没,只是从破坏的门照进来些许光亮,他的神色晦暗不明。
以东方不败的智商何尝不明白杨莲亭对自己的敷衍和厌烦,然而他又能怎样呢?自从自己做了那等事后,生理的不适还在其次,心理的转变却是让他措手不及的,以他的骄傲如何能让杨莲亭作威作福,如此糟践自己,只不过都是自nüè罢了。以为自己还是正常,也不想去求。只是默默的看着杨莲亭的虚与委蛇。
他何尝不想找个真心以待的人,只不过他现在的样子,怕是天下人都嗤之以鼻。这样……也就不怪杨莲亭那个态度了吧。
想要饮鸩止渴,却真的被这杯毒酒伤到。
现在的日月神教一片风平làng静,大多数产业早就步入正轨,这也就让东方不败一人不知做什么,在眼睁睁看着杨莲亭和他的妾氏恩恩爱爱几日后,终于忍耐不住,出了教找人挑战。
在搅得整片江湖jī犬不宁,闻风色变后的几个月后,带着一身伤回了黑木崖。
欧阳锋那个老毒物,yīn险不说,还热衷于各种毒物,对于上门挑战的东方不败欢迎至极,大战一场,两边都没讨到好后回了老巢。双方都没留手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只不过东方不败乐得见此罢了。
拖着残肢,回了黑木崖才发现平一指外出访客,还未归。
东方不败一愣,随即满不在乎地一笑,糙糙自己包扎一下后,提了几坛酒上了黑木崖顶。
几刻后,酒坛子倒了一地,东方不败微眯着醉眼朦胧的眼,遥遥看了这片崇山峻岭,高耸巍峨的能让普通人吓得尿裤子。早就说过黑木崖四季如chūn,而更显著的则是它陡峭的山势。现在坐的这个地方明显是整个黑木崖最陡的地方。
东方不败不言不语,静静的看了好一会美景后,随后扣下一块石子,往崖下扔去,好半晌都没听到回音,他突然朗笑出声。往深不见底的崖下扫了一眼,喝光了最后一酒坛里的酒,突然站起身来,纵身一跃。
第4章 昏迷
自从拜别了平一指后,苏灼言就摸索着往黑木崖走,但他高估了自己,本以为一周能走到的路程,生生拖了半个月有余。
但他可不承认是自己的问题,就算不用里飞沙,就是大轻功赶路,半个月也该到了对吧?……还没到这就说明路型复杂!磨磨蹭蹭后还是遇到了一个热心的砍柴小哥给他指明了去往黑木崖的方向。
连声道谢后,这下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朝着黑木崖崖下轻身飞去。
要说他gān嘛来崖下,那就得从他穿越时空(划掉)换世界说起了,前一刻还在和一天策弟子打打杀杀,后一刻就到了黑木崖下,这换谁谁懵bī。
至少当时的苏灼言就懵bī了。
苏灼言在意识到回不去后好生的慌了几秒,但因为当时神色不定就没有仔细看看这地方,直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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