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够了父女qíng深的模样,江玉燕微微动了下身子,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江别鹤的手,江别鹤则眼神一暗,自然而然地收回了手。
江玉燕微皱着眉,端是一副为父担忧的样子,开口道,“爹爹,那日月神教也不是吃素的,如果真的被人察觉是我们动得手,东方不败找上门来可如何是好?”
江别鹤笑了,“我相信我的乖女儿可以做到,就算被抓到了,我们的暗哨也不是摆着好看的。”
被不软不硬地怼回来,江玉燕脸色微变,随即又开口道,“女儿怕是知道的多,听闻那东方不败手段狠辣,女儿也怕遭到报复。”既然你打定主意出了问题见死不救,那你也就别想着我能让你留下。江玉燕被剪得规整的指甲,就这么划过手掌心,留下一抹刺痛。
江别鹤眯着眼挡住眼底的异色,笑着安抚道,“哪里用得上女儿害怕,为父自有安排。”
江玉燕听闻此话,款款一笑,一场不见硝烟的争锋暂时落下帷幕,她心满意足地开口道,“既然如此,女儿也就退下了,爹爹好生休息。”
“……”江别鹤看着江玉燕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不等他回话就走出去了,一时间脸色难看的厉害。
对于这个女儿,他向来是不怎么管的,这说得好听,或者换个词说的是从来没有在意过,不过他这个在他眼里默默无闻的女儿,有一天却突然拿着自己的把柄上门,要求两人合作,自己心惊她的手段的同时,却也渐渐明白了这个女儿的yīn沉心机,怕是和自己也相差不远。
他们两个人都是心狠心毒的人,表面上的慈爱从来都是心知肚明的东西,父女之名名存实亡,但他江别鹤却不得不承认有了江玉燕帮忙,他的计划顺利了很多,特别是遭到了前段时间的打击,在有了她的计划后又重新有了起色,不过她这个人不可信。江别鹤知道的清清楚楚,他明白,江玉燕也同样有此想法。
当江玉燕找上门来时,他带着一丝趣味和好奇,放任了她,却不想随着慢慢的相处,反而升起了防备提防之心。
维持着表面的父女qíng深,但其实两人都在互相提防,就怕对方下狠手。
而这会儿看着江玉燕款款走远,江别鹤的眼神愈加幽深,宽厚的面孔因为分外yīn沉的脸色而失了那一份平日里的平易近人。他在想,他是不是太过放纵这个女儿了,江玉燕已经不是女孩子了,而且成长为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心机不下于自己的女人,可以说,她会变成自己的绊脚石,因为江别鹤知道,有江玉燕那种野心的人,是不会心甘qíng愿地为别人做事的,就像曾经的自己,而江玉燕……
脑中的思绪万千,江别鹤却知道,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仁慈而给自己培养一个心腹大患。再想想之前的谈话,江别鹤心中本就有所倾向的决定更加坚定,随即一拍手,沉着脸冷酷地对着应声而来的暗哨,开口道,“安排人手监视大小姐。”
“记住,被她发现你们就不用回来了。”
暗哨脊背一紧,严肃地应道,“遵命。”
又一个多事之秋,近日来江湖上暗涌不断,先是日月神教的教主更迭,接着又出现了正派人士被灭门不成反身就投靠了日月神教。
虽然江湖人都在猜测刘正风的去向,多数人觉得此人会留在日月神教上,但当事qíng真的如他们所想一般时,他们反而傻了。
“刘正风投身日月神教,从此为日月神教卖命了!”
“天啊,竟然真的加入了日月神教??”
“这日月神教也是个厉害的,有这个本事收留这个被正派所不齿的人。”
“你可闭嘴吧,嵩山派到底gān了啥我们心知肚明,说出来都脏了嘴,他们那些‘名门正派’莫不是真把大家当傻子了不成?”
一句话一出,皆得到了众人的点头,先前出言讽刺那人见此悻悻地闭了嘴。
公道自在人心,不是因为死了人就可以饶恕的,那样恶毒的左冷禅死掉,不知多少人抚手称快呢。只不过没有人明面上说出来博人眼球罢了。
曲洋这些日子一直很开心,因为他的知己终于同意加入日月神教了,从此两人没了门户之见,也没了正邪之分,可以随心所yù地jiāo流音乐和相对而奏了,这怎么能不让他开心。
刘正风瞧着曲洋又一次对旁人说起自己的知己,无奈嘴角却带着笑,怎么说呢,凭管江湖人对自己骂声不断,但只要自己在意的人如此开心,那些骂名也就微不足道了。
“贤弟,你的房间被管家调到了我的旁边,这样我来帮你整理就可以的!”
刘正风嘴角含笑,“这真不是曲大哥你找人吩咐的?”
曲洋同样笑道,“这份qíng我承了,想来有这一份七巧心的也就那一个人了吧。”
刘正风道,“好巧,我怕是和兄长想到了同样的人。”
正殿里东方不败抬首,“你这人,把刘正风和曲洋安排在一起是gān什么,还怕他们现在不够招眼吗?”
苏灼言笑道,“旁人觉得招眼,但对他们两人本身来说可能不是这样想?既然能行此方便,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他们自然承此qíng。”
东方不败搁下手中的笔,斜了他一眼,“你这xing子让我说什么好。”
苏灼言笑得温文尔雅,“自然是好的,明人不说暗话。”明目张胆的施恩就像阳谋一样让人不得不接受还得感谢他,而和聪明人打jiāo道同样如此,他知道你的目的,他也乐得配合。
东方不败就是懂得这个qíng况,才叹息一声,不是忌惮苏灼言越过自己去行贿本该属于他的教众,而是对于他这种做什么事都要有一个目的的做法叹息,这样的人聪明却太累了,而苏灼言为了谁而累,看着东方不败的眼神不言而喻。
他心疼苏灼言的步步为营,却不能说他做的不好,因为他明显就是为了自己才如此。
虽然东方不败没有说话,但苏灼言就这么懂得了他未说出的话,笑着打破了沉默,“东方何至如此,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所以谁出力又有什么差别呢?”
话虽这么说,但该有的心疼还是不会少,东方不败朝着苏灼言招招手,苏灼言仿佛要知道他做什么一样眼睛一亮,快步走近了东方不败。
两人的距离无限接近,又慢慢合拢在一起,随着东方不败拽着苏灼言前襟一个猛力朝自己拉扯的动作化为负数,口齿相融,呼吸jiāo缠。
本该是两人jiāo锋,却因为时间的渐渐流逝,东方不败有些吃力地迎合着男人的亲吻,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顺着相连的唇瓣流下,被迫与之嬉戏的舌头已经有些发麻,耳边回响着舔舐的声音,让东方不败羞耻的闭上了眼睛。
苏灼言右手扣住他的后脑,更加用力地让他贴近自己的唇,吃够了双方的口水,最后在东方不败的唇边咬了一口作为这一吻的结束,分开时,东方不败的眼睑已经湿润了,脸颊也泛起了薄红,唇瓣因为自己肆无忌惮的蹂躏已经红的又水又亮。
苏灼言眼神一暗,却还是克制着自己,深呼一口气,凑到东方不败的耳边,低哑地出声调笑,“如若教主大人真的怜惜在下,那就请教主大人多多赏赐在下。”说着暗示xing地伸出指腹蹭了蹭东方不败越发红润的下唇。
如果是这一吻苏灼言说出这样的话,东方不败有千百种反击的话语,奈何现在一吻毕,自己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样子,说什么怕是这个黑心大夫都能把它当做调qíng的话来听,索xing东方不败也学的乖了,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并不接话。
苏灼言见此夸张地叹了口气,表示自己的“失宠”。
东方不败可算看明白了,什么心疼,什么怜惜,这人做了些事qíng,总会想尽办法的从自己这里找回来,自己那些qíng绪实属多余,也就自己觉得他会吃亏,会“累”。也不曾想想,苏灼言的xing子是那种“默默无闻”,“悄无声息”做好事却不求回报的人吗?!
想到此,东方不败叹息自己一声太过天真,但对对方凑上来的嘴唇,还是乖巧地任人施为。
所以等到刘正风前来拜见的时候,就见着了面色异常红润,耳垂红得滴血,衣襟都皱皱巴巴的二人。
刘正风一顿,敏锐地察觉到什么,随即面色如常地躬身,“参见教主。”
东方不败看了看下面躬身的刘正风,心里怀疑这也是苏灼言的把戏,不过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只能把怀疑压在心底,反而是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正了正颜色,朝着下面的刘正风开口问道,“你所谓何事?”
刘正风也不抬头,听到问话只是道,“幸得教主仁德,解救属下一家老小,又成全我与曲洋曲大哥之间的qíng义。”
东方不败听他满口感激,面色变得有些古怪,虽说救他乃自己一时兴起,但就这么叫他感恩戴德倒是想也没想到,他难道不是魔头吗?什么仁德仁义,一腔爱心,刘正风你确定说的是本座无疑?
东方不败沉默着听了半晌刘正风的高歌颂德,一边还有心思走神道,不愧是正道上的,这话说的就是漂亮。
刘正风绕了半晌才说到正题,“所以感念教主对属下的好,我愿意把原本的势力jiāo给教主打理,还望教主笑纳。”
听到这儿,东方不败的表qíng就变得耐人寻味了,“刘正风好算计,这是叫本座收拾你这个烂摊子?”
刘正风伏爬在地,恭敬道,“教主严重了属下是真心实意为教主打算。”
东方不败似笑非笑,如果说刘正风想要害他,那也倒不至于,至少他的那个所谓正道势力是真的存在的,不过想要获得他也没有那么容易,不过就像刘正风说的那样,他是真心为教主着想,才提出想要把势力易手的,可以想见的是,日月神教有了这层势力,的确能在正道上说得上话,消息什么的也不至于一抹黑,不过嘛,还是那句话,东方不败不介意用最坏的思想来揣度人心,所以他开口,“是因为你现在地位尴尬,没那么能力经营这股子势力了吧?”
刘正风掩去苦笑,送上门来的好处,也就只有这位不心动反而怀疑起了,至少还没投身到日月神教之前,每个门派都在觊觎他手上的这股隐藏势力就是了。
再想想他是因为什么才转投日月神教的原因,刘正风颇为复杂地叹了口气,是否整个正派已经堕落到如此境地,竟是没有一个让江湖人喊打喊杀的“魔教”来的光明磊落。
东方不败可不管是因为什么才使得刘正风陷入沉默,他没等到刘正风的回答,不耐地扣了扣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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