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妹妹还是一脸不解,邀月觉得这个妹妹哪里都好,如果不这么单纯和不谙世事就好了,这么想着,却不妨碍邀月将视线从自己的指甲上移开,转而盯着怜星解释道,“那些都是些近日发现的jian细,因为东方不败推迟了去讨伐江别鹤的行程,这是谁的手笔不言而喻,我就直接顺水推舟给他送过去了。”说着微微一笑,笑容里满是黑气,“而下场,自然就是一个死了。”
邀月说完,转而又换上了轻松的语气,“而以此之外能给人添个堵啊,戳个刀啊,何乐而不为呢?”
怜星摇了摇头,姐姐的计策向来是她看不懂的,不过……“这么说来,你让那女子带的话也有玄机?”
邀月换了姿势坐着,听罢笑道,“那是当然,其实我本没有特意嘱咐过谁,只是隐晦地说了一嘴,能听懂的人自然不是寻常人,本也就是一个试探,成不成还是两说,而那女人自作聪明,bào露了自己,东方不败能留下他才怪。”说着,邀月凌空点了点怜星,开口道,“你要是长了东方不败那人的半个脑子,你姐姐我也就放心了。”
怜星一笑,并不放在心上。
“也就是说……”怜星和邀月对视一眼,解开了邀月和东方不败之间的哑谜。
“也就是说,邀月暗示那个女人的一句提点的话反而葬送了自己,而你回了邀月的那句‘我很满意,就将人留在黑木崖。’则是回复邀月说已经知道了江别鹤的算计?”苏灼言只要想想就明白了两人间的隔空对话,开口也只是为了再次确认一下罢了。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那女人的身份我已经派人去查,结果也只是再加一份筹码罢了。”
苏灼言面露狠色,一向以温柔示人的他难得露出这样的神qíng,以至于东方不败也看了几眼,“江别鹤直到现在还不老实,也该有个结果了。”
哪怕脾气再好的人,也禁不住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更何况那人根本不知收敛如何书写,可能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江别鹤反而像豁出去一样,行动中都带着疯狂。苏灼言不是脾气好的人,所以他也根本不想忍耐。在东方不败看来,江别鹤就好像被bī急了狗急跳墙的狂徒,动摇不了自己的根本,所以只能找些这么旁门左道的东西来“安慰”自己的心。
可惜的是,东方不败根本不想给他这个机会“安慰”自己,趁他病要他命,这是亘古不变的名言。
只不过,在煽动全江湖人讨伐江别鹤之前,东方不败先去见了江别鹤的女儿,现在已经是“神教的人”的江玉燕。
江玉燕的院子坐落在原本圣姑任盈盈的院子的位置,翻新了一下之后和原来清净自然的环境截然不同,到处充斥着“贵”这个字,上好的玉石雕刻成花纹,潺潺流动着的活水里游动的珠顶紫罗袍,金鱼游动时水光折she着头部的深红色,醒目而美丽。更别提那转个弯就可以看见的jīng美瓷器,往前可以追溯到百年。
而之前院子中的竹子也尽数除去,转而种起娇贵且不容易存活的“花中之王”牡丹花,变化之大让第一次踏进这个院子的东方不败也惊讶了一瞬。
不过他贯是不会太过gān涉属下的爱好的,虽然这个还不算传统意义上的他的属下,东方不败也懒得去管,只是看过之后,就径直朝着目的地而去了。
见过东方不败,江玉燕像模像样地给他行了个礼,随后就听东方不败说明了来意。
江玉燕好似樱花浸过的娇红唇瓣掀起一个笑,开口道,“这自然是最好的,还请教主带着属下一起。”她盈盈伏身,说到最后难掩的恨意从唇齿间迸发而出,“也合该让我给看看这个男人最后的结局。”
“作为他最爱的女儿,我不介意再添一块砖。”说着,江玉燕抬头看他,唇边的笑越发美好。
东方不败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这份决心本座还是欣赏的。”
再也没什么好说,东方不败说了些按时出发的话,转身就要走了,却听到江玉燕在背后道,“教主,如果我爹死了,那我可就真的没有地方去了。”
这句话说得艾艾怨怨,东方不败侧头,笑道,“都把院子改成这样了,估计也没有人想住了。”说罢再不说其他,转眼间就失去了身影。
留下江玉燕擦着手中的匕首,面无表qíng的,眼底却划过笑意,不管东方不败的目的是什么,但江玉燕都要感谢他特意来找自己的这一行,她大可听到消息自行跟去,但到底少了那份名正言顺,不管怎么样,为了她的仇恨,江玉燕不介意再付一份诚意给东方不败,至少,这院子,她是住得很舒服。
也不想,另一个人住进来。
这么想着,江玉燕将匕首更加擦亮了许多,匕首上泛着寒光,照亮了江玉燕那双冷漠无qíng,好似要冻伤别人的眸子,其中翻滚着的恶意和仇恨,让那双漂亮的眼睛迸发出别样的光。
江湖上熙熙攘攘的讨伐江别鹤行动到底是展开了,很多人跟着,凑热闹的有,真心恨他的也有,更甚者,往日里与江别鹤展开合作,关系看着还不错的人和门派,这时候也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吵闹着要讨伐这个恶鬼,声称自己无辜的被蒙蔽了。
各色各样的人,各种各种的言论充斥周围,不过东方不败的位置却听不见丝毫的议论。
一为他是个魔教教主,虽然这事是他揭穿大,但也就是因为这样才很尴尬,旁人自然不敢往他的跟前凑合,这东方不败要是一个气不顺,伸手劈了你,你是伸冤呢,还是哭呢?再来就是江玉燕了,美艳的女子一身美丽的衣裙,却丝毫不能掩盖她满身的杀气,眉眼肃穆凌厉,让人望而生畏,再一想想这女人和江别鹤的关系,就算是有心思的人,也迅速熄了想法。
只能暗暗感叹一句,魔教的人就是不拘小节,先是收了刘正风不说,这会儿又把手伸向了江玉燕,这两个可以说在江湖上不管威望还是人脉都一顶一的人物,在东方不败的面前,也都乖巧地叫一声教主。让人羡慕有这样的属下,但要让人说什么,却是半点都说不出来了。
谁能gān脆利落地以灭了一派掌门就为了拉拢刘正风,又能毫不留qíng地掀开丑陋面具走上了屠了人家父亲的道路就为了拉拢江玉燕?
光是这份堪称恐怖的手笔,就让江湖人眼馋日月神教的人乖乖闭紧了嘴巴。
他们做不到为了属下这么大出血,也就不怪收拢不到这样能gān的属下,江湖人纷纷摇头叹息,却是再酸不过了。
东方不败:我说这些都是误会,你们信不信?
江湖人士:逗我们咯?
也不怪江湖人士不信,这份巧合,说是为了收拢人心都不为过,至于其他……江湖人士只为了给自己找个好听的理由,至于真相,谁想知道呢?
兜兜转转,江府的大门已经映入眼底。
江府称当门面的石狮子早就被人搬走,下人们也不堪其扰,早在消息确定的时候就辞退了这份工作,落魄的让人恻隐之心顿出,铁画银钩的两个“江府”大字,也因为群众们的激愤而添上了些许痕迹,再不复当初的辉煌与光耀。此刻展现在众人面前的,就是一个凄清的、冷淡万分的,江府了。
而眼前,房门大敞四开。
第63章 苏醒
江别鹤笑着站在门内,目光幽深地, 好似一直在等待他们一样。
江湖人士一惊, 对江别鹤这种超乎qíng理的举动疑惑了一瞬, 转而想起他的所作所为,目露愤怒, 纷纷谴责,“江老贼还有这个脸面站在这。”
“不会又有什么yīn谋诡计吧,这人十分歹毒, 大家小心。”
纷纷的议论中江别鹤表qíng淡然, 就好似众人谈论的不是他一样, 而对比江湖人士的满脸愤怒外,唯一表qíng不变的, 也就是日月神教那些人了, 看起来特别靠谱, 特别严肃。
……冤枉啊!教主大人不说话, 他们哪敢说,教主大人不讨论, 他们哪敢讨论!就看着自家教主和他家苏(qíng)大(缘)夫(缘)温声细语, 闪瞎他们的眼了。这种刺激下, 谁还能讨论得出来!谁!
说多了都是泪。
还好有个心qíng复杂的江玉燕跟着, 他们时常看看她的脸, 也就找回了一点是来讨伐的意思,不然看着东方教主和苏先生,他们总会有一种来郊游的错觉。
教众们蹲守黑木崖的时候, 为了出门的权利还好好的比试了一番,没办法,想跟着出来的人太多了,不使点手段怎么能得到这个位置呢?
于是他们痛快的打了一架。
也不怪教众们如此激动,之前的教主热衷于权力扩张的时候,他们大多数人都被派出去过,天南地北的走。不过自从教主深居简出后,派给他们的任务也少了,他们没有个家室的,也就只能学着教主深居简出,没事闲着就遛遛狗,爬爬山,日子过的一点都不魔教。虽说不被拘着,但到底少了些能“奉旨”出山的感觉,教众们也就意味阑珊起来。
不过教众之所以是教众,一是因为他们听教主的话,二就是xing格十分的奇葩了。别人手下都是巴不得主子不管,他们倒好,求着让人(教主)管,东方不败被烦过几次后,十分冷酷无qíng地将烦他的教众扔给苏灼言,苏灼言也不手软,落到他手里,保准教众们的生活十分水深火热,相当魔教。久了,教众们也长了记xing,半点不敢去招惹这个面黑心也黑的苏灼言,对于把他们往“火坑”里推的教主大人,更是不敢上前烦着了。
又过了一段清闲的日子,听闻有这等差事,自然一个个都想抢破头的占上那个出来“游玩”的名额,结果自然有人欢喜有人忧,能跟着东方不败来江南的,无一不是教中好手,振臂一呼也会有几个响应的人,却在这会看着江别鹤虚伪的样子,隐晦地捂住了腹部,一个个别开眼睛,转而更加专注地看向自家的教主,这……大概就是出来玩的代价吧,他们暗道。= =
教里人的真理,当不想看到什么的时候,只要盯着教主那张盛世美颜(划掉)就够了。
接收到教众们陡然热切许多的视线,东方不败冷眼看过去,见到他们艰难地转移视线,这才舒坦了许多。
他的这些下属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脑子不太够用。
作为他们的教主,东方不败苦恼的同时,也十分体贴地没有呵斥他们,宽容极了。
江别鹤看着这群浩浩dàngdàng的来人,心里竟半点斑斓都没有掀起,大概是这个月以来,已经体会到了什么叫身败名裂,伸出的各种手段都遭到昔日合作者的抵触和抗拒,一点没有之前的畅快,被bī无奈,这才又一次做出了安排细作上移花宫的举动,本打算暗中cao作一番,却不料被邀月察觉,他不得不放弃这个打算,他也不是没想过派人暗杀江玉燕,不过却因为黑木崖的铜墙铁壁而不得入,最落魄的时候就这么经过了,最难堪的日子也已经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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