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岳不群何德何能,能让东方不败如此算计?
岳不群惨败着脸,想通了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怕了。
半晌,岳不群正对着东方不败,惨笑道,“教主厉害,岳某甘拜下风。”他顿了顿,生怕东方不败cha话一样陡然高声道,“不过岳某并没有输!今天你东方不败能煽动众人夺我xing命,明天!就能一统江湖!”
一片寂静之下,来自东方不败的冷嗤是那么明显,就听他说,“真是笑话,这些灭绝人xing的事是本座唆使你做的吗?”
“这些爆料是本座说出来的吗?”
“本座今天可算是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伪君子,呵,怕是众人也一样像本座瞎了眼吧。”说着东方不败环视一周,那些个有想法的统统低头不语,他冷笑道,“看看,名门正派就是这么个德行,也难怪需要本座来主持公道了。”
这么一番连针带刺的话一说,众人更是羞愧地无以复加。
还是燕南天拱手道,“教主莫气,来这里的人都是明白教主的人品的。”
岳不群冷笑一声,还是没有说话,半晌,他才嘶哑着嗓子问道,“宁儿,你是受到东方不败这个魔头的哄骗对不对?”
“不然,不然你……”
宁中则再最初的qíng绪激动后,就一直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夫君,听了他这句在往日里根本不可能的示弱,心里不知是怎么个感觉,因此撇了头去,根本不去回答。
岳不群还要再问,却被岳灵珊断然打断,“你不是我爹!你再也不是我爹!”说罢抬起手,将头间的桃花簪子愤然抽出,直接扔在了地上。
岳不群认出来了,这是他买给岳灵姗的礼物。
就听那个娇俏的女孩道,“你想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在我和我娘面前装模作样这么多年,也是实在为难你了,可惜最后还是bào露了!”小姑娘这么说着狠话,泪水却直接从眼睛中流出,不一会儿就泪流满面。
宁中则心疼地帮女儿擦了擦泪水,看着岳不群一脸冷漠地说,“你想知道那就告诉你,其实也没有那么复杂。”
“还记得你之前在书房睡了之后没有回去吗?那时候我其实去找过你,却发现书房内根本没有人,我就将看门的小厮叫去,好生拾掇了一番,听了一耳朵的秘闻,至此才算起疑,然后暗中注意了你的行踪,之后趁你睡着时下去过那个书房看过,发现了那个密室。”
至此,岳不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好好好,原来都怪我自己不小心。”
宁中则的确是那个时候才怀疑起自己的丈夫,但她没说的是,能发现岳不群那么多年的“事迹”,还要算上苏灼言的帮忙,她对自己丈夫竟然是这么一个口蜜腹剑的人恐慌过,也挣扎过,她不是没有想过要装作不知道,却没办法忽略一天又一天的折磨,更何况他们的女儿也察觉到了这件事,宁中则就是为了女儿,也下定了决心要揭穿岳不群的真面目,还其他人一个公平。
而就在她纠结要怎么做时,那个八窍玲珑的苏大夫找上了门,也不知他做了什么,等宁中则再试探着去查时,就发现之前面临的阻碍统统不值一提,让宁中则惊讶的同时,心中也加重了忌惮。
直到现在事qíng全部说出口,宁中则才算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毫不反抗地被其他人押住,仿佛已经认命的岳不群,对苏灼言轻声道,“苏先生,我知道我家先生他罪孽深重,但我可不可以再见见他,毕竟……”
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那个一身温润之气的男人截断,“那是当然,请夫人放心。”说着附赠一个能让人全身放松的微笑。
宁中则得到肯定的回答,也露出一个微笑,看着苏灼言想要转身,宁中则想了想还是叫住他道,“这些天,夫君一直与一个人保持联系,我不知道有什么用,只是想告诉你。”
苏灼言闻言一愣,继而一笑,“多谢夫人,这句提醒真的及时极了。”
宁中则微微额首,看着一行人的走远,不知为什么,虽然那个苏灼言和东方不败一样是魔教的人,但宁中则就是有一种诡异的直觉,他们会揪出那个人的,会还江湖一个清明。
这念头荒诞又不知来由,宁中则笑笑,转身就抛下了这个想法,转而抱了抱自己的女儿,华山派不能因为岳不群一个人就闭派不出,她已经想见了失去岳不群以后华山派所面对的危机,但宁中则不能退缩,至少她还拥有自己的女儿。这次的事qíng不可否认的对华山派是一次重大的打击,之前江湖众人们上山时,华山弟子们死的死逃的逃,现在还活着的早就没有几个,再加上岳不群所做之事传出去后,能来华山的弟子肯定会大大减少,更甚者骂声不断,这一切,都是宁中则可以想到的。
不过想到跟在东方不败身旁的林平之,宁中则叹了一口气,不再想什么。
毕竟,日子还是要过,不管苦着过还是笑着过一样是过。
让宁中则唯一有所安慰的,就是大弟子令狐冲,因为之前就去找魔女任盈盈而不在山上,躲过了一劫,让他不用面对一个这样的师父。之前还觉得令狐冲不该与魔教牵扯甚多,但经此一劫,宁中则竟罕见地放下了成见,如果那是个好姑娘……也没什么吧?
名门正派能出了心思yīn暗的败类,自然魔教也可以有心系江湖的光明磊落之辈,这么想着,宁中则又一次叹气。
打破宁中则沉思的,则是岳灵珊,“娘,我们今后如何?”这话问得充满了不确定和些微的恐慌,到底还是个小姑娘,能凭着一腔激愤而对岳不群说出断绝的话来,也能悲伤的无可复加。
宁中则回神,摸了摸岳灵珊的头发,轻声开口道,“以后我们娘俩相依为命罢。”
岳林姗隐藏起眼里的不安,“那小林子……”
不等岳灵珊问出口,宁中则就道,“以后,莫要接触林平之那孩子了罢。”
岳灵珊问为什么,宁中则却不再回答了,只是摇了摇头,缓步走进了里间。
看着宁中则的背影,岳灵珊不知怎么,泪水突然间汹涌而出,悲伤得不能自己,现在的她还不能明白那是什么,只知道,看着娘沉默的背影,她难过,难过极了。
宁中则走回房间才吐出一口气,该怎么跟女儿说,她与小林子之间,在她爹计划杀他全家的时候,就已经没有继续相jiāo的可能了呢?这样一份沉重的事实,要怎么说给她听呢?她现在只是知道那个她崇拜的爹做了坏事,但却没有坏到什么程度的概念,这残酷,让做娘的怎么说出口呢?
而另一边,早就有人将岳不群押往了少林寺,朝廷指望不上,自然没有人提朝廷扫兴,而江湖泰斗,自然有少林一个,有了少林主持的亲口保证,自然不怕人跑了出去,而就在他们走之前,苏灼言笑眯眯地走上前去,站在岳不群对面,笑着开口道,“我知道你还没死心,所以我来帮你一把。”
岳不群快速抬起头,瞪大了眼睛,“你!”只吐出一个音,就再也说不出其他,只见苏灼言笑眯眯地将手放在他的丹田处,不顾岳不群的挣扎,一运功,伴随着岳不群的惨叫,一息后,苏灼言满意地放了手,再看岳不群,在经历了被人硬生生废了武功后,他的面色显然陷入了颓废,一脸灰败,没有半点生机,头颅低垂着,就连腕子都全然放松了下来,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苏灼言看他这样也不在意,只是微微俯身,轻声在他耳边道,“岳掌门可不要辜负了宁女侠的求qíng,好生活着才对。”
说罢抬起头,对押着岳不群的两位少林僧人笑道,“辛苦两位了,只不过还请两位细心看管,毕竟这位可是能算计了全江湖的yīn险人物。”
那两位僧人对苏灼言的印象还不错,闻言;立刻道,“施主放心。”
苏灼言和东方不败看着少林寺的人将人押走,然后对视一眼同时开口道,“岳不群活不过今天晚上。”
说完后,苏灼言一愣,忍不住偏了头,笑了。而东方不败则是轻咳一声,gān巴巴地道,“我们很有默契啊。”
“当然,”苏灼言走到他的身旁,笑着开口道,“那就请默契的教主大人说一说看法罢?”
东方不败斜了他一眼,一脸深沉地开口,“直觉。”
苏灼言愣了愣,到底没忍住,在一旁笑出了声,东方不败等了等苏灼言的笑声不听,自己也绷不住了,嘴边露出笑纹,还是把话题扯了回来,撇了撇嘴道,“还能是什么理由,自然就是那些yīn私,不说也罢。”
苏灼言笑着牵起东方不败的手,开口道,“娘子说得对,相公也是这么想。”
东方不败吓了一跳,他素来知道苏灼言大胆,却没想到他这么大胆。这可不是黑木崖,而四周还有没走的江湖众人,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牵手,在东方不败看来,就像是向全江湖宣布恋qíng了一般。
大胆而疯狂。
但不可否认的是,东方不败就是对这样视世俗于无物的苏灼言没有抵抗之心,在最初的惊吓后,东方不败却试探着紧了紧手中的手指,面对周围人惊诧的眼神不动声色地走得更稳了些。
苏灼言哪能不明白东方不败的想法,对于他这种带着炫耀和小心翼翼的做法,心中没有不满,反而更加心疼一些,因此也就更随着他。
东方不败笑得更明显了。
当天下午,不出这两人所料,岳不群死在了去往少林寺的路上,据说是一群蒙住面部,没有痛感的死士围住了关押岳不群的马车,少林众人还来不及反应,那些死士就将被废了武功,手无缚jī之力的岳不群捅死在马车上。
随后他们就像来时一样,快速而高效地消失在原地。
至于他们说的“来不及反应”有多少水分,大家就心照不宣了。
东方不败扔了qíng报,冷笑一声,“这江湖还真是藏污纳垢。”
苏灼言闻言笑了,“在哪个江湖都是如此,只是做事的多少而已。”
东方不败来了兴趣,“怎么,你们大唐也这么明目张胆吗?”问完了之后,东方不败又径自摇了摇头,笑道,“大抵不会的,毕竟大唐可光明磊落的多。”
苏灼言,“你这么说也没错,但就是太光明了,有些事那些人反而不会多想。”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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