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车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大约有十几米长的木质围墙,围墙的四周还种植有苍翠挺拔的树木。
仅仅从住宅外那看上去就很高级的围墙就能知道,院内建筑的规模和构造绝对不一般。
或许是有其他什么要紧事的缘故,将他们送达目的地后,市河小姐就又发动车子离开了。
当然,她有拜托塔矢帮自己带去问候。
在塔矢的带领下,踩着鹅卵石铺成的小径,穿过层次分明的庭院后,一座占地面积不小的传统住宅这才映入了眼帘。
“没想到现在还能见到这么古朴的建筑啊~!≥﹏≤”佐为一边轻叹着,一边很感兴趣地东瞅瞅西看看。
阿光则是稍显不安地跟在塔矢的身后。
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如此有钱的人家拜访,阿光不禁有些担心自己会出现什么不合适的言行来。所以在行进过程中他几乎算得上是目不斜视了。
“我回来了。:) ”
玄关门拉开的同时,一直保持沉默的塔矢终于开口了。
不过,他是朝屋内的人说的。
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塔矢原本清冷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想来家人对于他的意义是不同的吧。
换好室内鞋之后,塔矢带着阿光走进了房屋。接着,他们在厨房看到了一个正在忙碌的身影。
“阿亮,你回来了?^_^”
听到声响后,女子转过身来。阿光也因此看清了她的面容。
那是一位端庄而又漂亮的女子。
尽管是在做家务,然而她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般,一举一动都那么的赏心悦目。
这个人应该是塔矢的妈妈吧……阿光默默地猜测着对方的身份。
见到阿光时,那位女子稍稍愣了一下,然后语气轻柔地询问道:“这位……是阿亮的朋友吗?”
她虽是在询问塔矢,然而视线却一直停留在阿光的身上。
自己和塔矢应该算是朋友吧……阿光有些不太确定自己和塔矢现在的关系究竟是怎样的。
迎着对方那写满期待的目光,他勉强地回答道:“呃……嗯。”
尽管阿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不过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对方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温和了:“阿亮还从来没有带朋友来家里过呢。”
“请不要拘束哦,等一下我送红茶跟蛋糕给你们。”她浅笑着对阿光这般说道。
阿光见状有些局促地回应着:“不好意思麻烦您了……”
“爸爸他在房间吗?”
等他们的对话告一段落后,塔矢这才出声。
听到塔矢的询问,女子看起来有些疑惑,不过她还是回答了塔矢的问题:“在是在……不过他现在应该是在排棋谱。”
“那我去一下爸爸的房间。”塔矢说着,转身朝屋内走去。
阿光向女子鞠躬示意后,也跟了上去。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一抹担忧悄悄爬上了明子的眉稍。
明子有时候也不清楚,将阿亮带进围棋的世界是否是一件正确的事。
毕竟,那是一个不讲一丝温情的世界。
在围棋世界里,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简单地由“胜负”二字决定:胜利了,荣誉、地位、财富就会接踵而来;失败了,一切又都会滚滚而去。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如此的浅显易懂却又冷酷无情。
明子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围棋世界的残酷。
因为,她也是一名职业棋士。
塔矢明子本名大竹明子,是围棋界知名的已故大竹九段的女儿,其本人也是六段的职业棋士。
尽管明子如今已逐渐淡出了围棋界,然而在十几年前,由于她曾在十年之内六次取得了当时唯一的女子棋赛——“女子锦标赛”(现称为女子本因坊赛)的桂冠,所以在那个年代,她是当之无愧的女子棋手中的No.1。
明子的围棋是父亲教授的,而她最崇拜的人也正是自己的父亲。
明子的父亲大竹实于大正7年(1918年)1月25日在神户市水木通一个普通的家庭出生。
8岁那年,经恩师鸟居锅次郎先生的启蒙,父亲在展现出不凡的围棋天赋的同时,对围棋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不久,父亲开始接受鸿原正広先生的指导,后来经人介绍,他又拜在了关西高手久保松胜喜代七段的门下。
只是,没过多久,父亲的祖父就离世了。
临终前,祖父希望他成为棋士的遗言坚定了父亲成为职业棋士的决心。从那以后,父亲更加发奋用功地学习着围棋。
后来由于深感关西学棋条件的恶劣,为了自己的弟子能够有更好的发展,久保松师傅忍痛将自己的爱徒送到了东京。
这一年,12岁的父亲成为了以编纂定式辞典出名的铃木为次郎九段的普通弟子。翌年,他又成为了铃木先生的内弟子。父亲在那里渡过了长达8年的内弟子生活,直到21岁晋升五段之后他才独立生活。
父亲在15岁这一年成功晋段。两年后,在“新进打切碁战”中他一口气连胜十场,父亲也因此一战成名,还被人称为“怪童丸”。
24岁时,父亲与好友一同开创了“新布局”,这一创举使得二人被称为“棋界双璧”。也正是在这一年,父亲收下了第一位弟子——武久势士,拉开了他长达四十多年的围棋教育生涯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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