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阿光的话还没说完,佐为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喂喂……你先听我说完嘛……”阿光忍住额头上不断冒出的黑线,耐心地解释道,“是这样的,因为我是小孩子,那么对方和我下棋的时候,除了会让先之外,一定还会让我几子。但是,这样的话,佐为你绝对赢定的。”
听阿光这么说,佐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即他追问道:“那阿光你的条件是?”
“我的条件是——”停顿了一下后,阿光才正色道,“佐为要在将让子双倍反贴给对方的条件下下棋。这样的条件,你愿意接受吗?”
“谢谢你,阿光。”佐为说着,庄重地坐在阿光的身侧。
清楚佐为的答案后,阿光一边将手伸向棋罐,一边在心底歉意道:对不起啊,佐为,现在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办法了……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堂堂正正地和对方一决高下的……
“分先可以吗?”
“欸?!”
阿光的手还没有碰到棋罐,就听到对方这么询问道,他手里的动作不由得停住了,然后惊讶地望着对方。不仅仅是他,连一旁的塔矢和名人都面露讶异。
为什么对方既没有让子,也没有让先,而是提出分先?难道这个人从棋局里看出佐为的实力了?!
阿光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现在有一大堆的问题,可是现在不仅不是提问的时候,那些问题也是绝对没有办法问出口的。该怎么办?
阿光还没想出所以然来,就听到老人歉意地说:“不过抓子的工作可能就要拜托你了。”
感受着对方话语里不容拒绝的意味,尽管一肚子的疑问,阿光只好顺从地从装有白子的棋罐里抓了一把棋子。
他刚将握住棋子的手放在棋盘上,老人就在棋盘上放了一颗黑子。阿光见状于是打开握着棋子的右手,他数了数,总共十九个白子,对方猜对了。
也就是说,佐为是执白后下。
“阿光,对方没有让子……这样的话,还是由我下吗?”佐为的声音隐隐地透着一丝小心翼翼。
“嗯。”按捺住内心的不安,阿光肯定地回答着,然后故作轻松道,“不过,既然没有让子,那么就需要佐为将贴目反贴给对方了哦。”
“我明白了。”
“那么……请多指教。”老人郑重道。
“啊……请多多指教!”
双方行礼后,老人从棋罐中拿起一颗黑子,放在了右上角小目的位置。
“4之四,星。”
阿光依言将白子放下后,就见老人将黑子放在了16之十七。
还是小目?
阿光在心里咦了一声:总觉得这种下法很眼熟的说,是错觉吗?
虽然有些疑惑,阿光倒也没深究,毕竟现在是比赛途中,如果自己因为分心把棋子放错位置那就糟糕了。
依照佐为的指示,阿光在15之三下了一手小飞挂。下一手,黑子落在了3之十六。
怎么还是小目啊……
等等!这……这是!阿光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在心里询问着佐为:“佐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秀策流吧?”
“正是。”相较于阿光的错愕,佐为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平静。
听到佐为肯定的答复,阿光不住地感叹道:“真是难以置信,想不到这个人竟会用秀策流来对付你……难道他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现在还不能断言。对方这样做或许只是巧合,或许是为了让我们动摇,又或许是……”停了一下,他继续道,“总之,在不清楚对方的意图之前,我们能做的就是在巩固自己领地的同时不给对方可乘之机。”
略微沉吟后,佐为说出了下一手的指示:“那么,6之十五,一间高挂。”
佐为本以为对方会在16之五尖,没想到对方反而在15之十五外碰。之后黑子又下了两手连扳,这样的定式是他从见到过的。
是近代才出现的吗?
另外,那一手外碰的用意到底是?
就在佐为思考对方的意图时,下一手黑棋告诉了他答案。
原来这才是那一手碰的目的啊。看着位于16之六的黑棋,佐为在心里叹了一声。
如果我在12之十三征吃黑子,对方一定会在6之十四挂角引征,这样一来白棋就会被制约住了。
不过,既然已经清楚了你的意图,我又怎么会如你所愿呢?
望着对面那位神采奕奕的老者,佐为微微勾起被扇面折住的嘴角:“12之十四,长。”
这之后,佐为借助白24和26这两手棋形成持久战的布局,虽然黑棋在4之十二的围占据了大场,但由于只是单纯围空,因此这手棋对白方来说完全是无关痛痒。
白在17之八逼之后,白方的局势变得广阔起来。白于18之六的跳更是直接威胁到了右上边黑棋的根据,黑棋变薄并且滋生出危急,黑棋的先着效率已逐渐消失,盘面的形势也因此变得细微了。
由于担心黑棋会在13之七挖断,黑棋在11之八跳后,佐为迅速在14之七下了一手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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