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平整的街道,按照路牌的指示走了大约15分钟的时间,就看到了悬挂有注连绳的鸟居。
阿光看了看手中的之前在尾道车站拿到的旅游指南,原来这里是石切神社,而秀策的故居就在神社的不远处。
看到神社的一瞬间,阿光原本杂乱的思绪一下子沉静下来。
微微弯腰行礼之后,他和爷爷一同从鸟居左侧进入了神社。
佐为在到达因岛之后,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眼神中却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怀念的感觉,似乎还有些淡淡的哀伤。
见阿光他们进入神社后,佐为迟疑了一下,轻微鞠躬之后,也迈着左脚穿过了鸟居。
这个神社并不大,但却非常的美丽,有一种与世隔绝沉静。
或许是位于秀策故乡的缘故,神社内还有一个棋盘型的台座,上面建立着一块刻有“本因坊秀策碑”字样的石碑。
踩着石板铺成的参道,阿光一行来到了神社的拜殿附近。
只见拜殿的两侧立有一对石狮子形状的狛犬。它们一个张着口,一个闭着口,似乎在念着佛教“阿吽”的咒语。
在手水舍完成净身的流程后,阿光将长柄勺静静的放回原位,然后来到了拜殿前。
阿光将香钱恭敬地放入了香资箱,接着用双手摇响了铃铛。
他如虔诚的信徒一般朝着拜殿深鞠躬了两次,然后双手在胸前张开,拍手两次后,这才双手合十默默地许着愿:
神明啊,请您告诉我,接下来的道路我该如何前行吧……
之后,他再一次深深地行了拜礼,完成了此次的祭拜。
从石切神社出发,大约5分钟的路程之后,就看到了写着“本因坊秀策纪念馆”的建筑。
终于……来到这里了。
看着不远处的建筑,阿光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纪念馆的开放时间为上午10时至下午5时,每一位的入场费是300元。不过,中学生以下是免费的。
遗憾的是,阿光不在此列……
所以,他也是要交费的~ ≥﹏≤
交过费用之后,阿光他们从正门进入了纪念馆。
他们先在玄关处换好了室内鞋,接着就来到了秀策展示室。
展示室的玻璃橱柜内陈列着许多秀策生前的物品。不过,阿光在走进这里的一瞬间就被一副棋盘吸引住了。
那棋盘看起来和爷爷家仓库里的那副棋盘很像,应该是榧木的,而且被保管得相当的完好,想来使用者在用的时候也很是爱惜。棋盘底部还清秀地写有“慎始 克终视明无惑”几个字。
“这是虎次郞用过的棋盘吗?”阿光趴在橱窗前,不禁询问出声。
“虎次郞?”爷爷不解地重复着。
“那是秀策老师的乳名。”跟随他们一同来到展示室的工作人员解释道,“是的,那是他跟他母亲对弈过的棋盘。”
听工作人员说,这副棋盘是秀策和母亲一生都爱用的。
只不过,这副棋盘的主人原本是秀策的母亲。
秀策的母亲名为龟,她也是懂围棋之人,而这副棋盘她在出嫁前一直都在使用着。后来与秀策的父亲桑原轮三结为夫妻时,这副棋盘作为嫁妆被一同带了过来。
秀策在胎内的时候,她经常会在这副棋盘上打谱作为消遣。
文政12年,也就是1829年,秀策出生了。
秀策的幼名为虎次郞,是家中的次子。
虎次郎三、四岁的时候,总是会不停地哭,传说只要给他围棋棋子玩就会停止哭泣,然后就见他拿着棋子在棋盘上有模有样的摆弄。
小时候的虎次郞和大多数小孩子一样,有些活泼好动。有时候他做坏事了,父亲桑原轮三就会把他锁在小房间里作为惩罚。
被锁在小房间之后,起初虎次郞还在不停地哭闹。只是,没过多久他的哭声就停止。父亲对此感到很奇怪,于是就到小房间去看了一下,结果发现虎次郞正拿着棋子在棋盘上打谱。
虎次郎的母亲在他五岁的时候才开始正式教导他围棋,所使用的棋盘就是目前陈列着的这一副。
也正是从那时起,虎次郞一直都使用着这副棋盘。即使是九岁之后去了江户,每次归乡时,他一定会再次在这副棋盘上排着棋谱,或是和母亲用这副棋盘对弈着。
“那么,棋盘上的这几个字也是秀策写的吗?”即使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阿光还是指着棋盘上那几个书写得很是优美的字询问道。
“是的。上面的字是秀策老师最后一次归乡时写在上面的。”
“最后一次归乡?”阿光疑惑地睁大眼睛。
“秀策老师自从九岁前往江户进入本因坊家之后,一共只归乡四次。棋盘上的字就是安政4年,即1857年,秀策老师第四次归乡时在棋盘上留下的。”工作人员耐心地解释着。
阿光在心里算了算,在棋盘上留下字迹的时候,虎次郞29岁。记得听佐为说过,虎次郞是34岁去世的。这期间有五年的时间,为什么虎次郞没有再回过家乡呢?
而且为什么虎次郞在九岁前往江户之后到离世前这二十多年里只归乡了四次?
他于是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看着阿光那困惑不已的表情,那位温和的工作人员忍不住笑了:“那时候想要回乡一次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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