氐娇高高跳起,躲到了润玉身后。
润玉的眼神瞬息万变,他逐渐沉下来。“太巳仙人的独女……邝露。”他隐约记得在天界众仙的名册上看到过这个名字,“你为何会在这布星台上,又是谁教你的布星术?”
邝露支吾道:“邝露是向大殿学的。不,邝露的意思是……我是偷师……”
润玉抬头看了一眼他最熟悉的星空,用陈述的语气说:“从天上星宿到天界格局,都与我昨日看到的大不一样。姑且说,这里根本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天界!”
氐娇失望地拍了拍脑袋,对自己的聪明才智产生了些许怀疑:润玉怎么这么快就猜到了?想他们三个一起忽悠夜神,竟连一个时辰都没能蛮撑过去。
这也是姑射料想到的结果,她叹了一口气,“玉儿,我会帮你想办法,很快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润玉一甩袖,转身离去,道:“润玉自会去找信得过的人问清楚,用不着仙子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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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露紧张地密语传音道:我们不能让陛下一个人离开,中毒的事要是传开,麻烦就大了。事到如今,硬栏大抵行不通,若陛下与我们大打出手,反而会招来天兵让事情更快暴露。
氐娇表示赞同:邝露说得对。小雪龙,要看你的了。陛下向来吃软不吃硬,你去拦住他,他一定拿你没办法。
姑射:现在他不信我,我该怎么拦?
氐娇吐出两个字:色·诱。
姑射连连摇头:我不会。
氐娇拍拍她的肩予以鼓励:相信你无师自通。
原本姑射与润玉相处都很自然,现如今“色·诱”二字徘徊脑间,姑射反倒不知如何自处了,走上前去,亦是同手同脚。她硬生生地挡在了润玉身前,停了下来。
润玉挑眉道:“仙子还有什么事?”
姑射冷冷道:“你今晚必须和我在一起。”
润玉:“哦?”
氐娇心力憔悴,密语道:小雪龙啊!!色·诱重点在一个“诱”字,端的是千娇百媚,以退为进,你这样硬气小夜神会给你吓跑的!
润玉嘴角滑过一抹微妙的笑:“为什么?”
“三千繁华”毕竟是姑射无意中加在给润玉吃的定胜糕中的,于情于理,她都应该要在这段时间内对润玉的状况负全责。于是,真诚道:“我要对玉儿负责。”
润玉沉默了。
氐娇看着两人,心里着急,默默施法,击中姑射的双膝,使之下盘不稳,直接摔倒在润玉怀中。
润玉竟没有推开姑射。
反将姑射打横抱起,道:“好,既然仙子如此热情,润玉也不妨满足仙子的心愿。”
语罢,化作一道微光,消失在了星夜之中。
润玉带着姑射来到了璇玑宫。
这里是天帝还是夜神时的居所,对他意义非凡,是以这一千多年来,他未将璇玑宫移做他用,而是依旧保持着这里的原貌。他会时常来祭拜母亲,院子里也多种了许多奇花异草。
润玉将姑射放了下来,直接推开了寝殿的大门,径自坐到床榻上。“过来。”他随意地掸了掸床单。
姑射眼中的惊讶比看到铁树开花时还要多。至少,她还见过一次铁树开花,可她做梦都不敢相信,那个端方君子竟会领一个刚见面、连底细都不清楚的女子去榻上!
他的本质竟是这种轻浮的人吗?
这着实是一种十分矛盾的心情:尽管不想承认,但姑射确实在吃自己的醋。
“刚才看你们的反应,八成是我说中了。”润玉道,“这里不是原先那个天界。”
姑射只有承认,“玉儿,你确实猜中了。你中了一种叫做‘三千繁华’的药,它将你的记忆带回了过去,所以,现在的一切都不再是你记忆中的样子了。我知道,这种事说出来任何一个人都很难相信……”
“其实我已经相信了。因为我相信我对你的感觉并非突如其来。”他温柔浅笑。
姑射的脸微微一晒,“你……你对任何一个不认识的女子都是这么花言巧语的吗?”
“不是任何一个女子,只有你。仙子应该就是润玉未来的妻子吧?”他嗓音变得更为低沉沙哑,“所以,我的妻子说要与我共度良宵,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他一向是个既明事理又讲道理的好天帝,可他的这个推断,既不讲道理,又不讲矜持。姑射僵道:“你、你凭什么这样想?”
润玉突然将她拉到床上,并排而坐,反将一军:“难道不是吗?”
姑射不会说谎的眼睛出卖了她。她顾左右而言他,“玉儿,你先睡吧。其他的事明天我再想法子解决。”说着就拿起杯子往润玉身上盖去。
她从未哄过别人睡觉,因而盖被子的方式简单粗暴,直接将被子往他头上一蒙,然后连被子带人一并按在床上。
“仙子。”润玉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发丝略有几分凌乱,无奈道,“你莫要紧张。我连外衣和头冠都还未脱,怎能这样就寝?”
姑射想要起身,两只手腕却被他抓住,整个人维持着方才将他按在床上的尴尬姿势。他的力气大得出奇,她暗自发力,依旧纹丝不动。姑射强作淡定地说:“那你起来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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