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怒问:“凌晨是谁负责后勤巡视的!?”
三名小兵抱拳道:“是小的!”
郭芙:“你们看到了什么可疑的人吗?”
其中一名小兵首先跪了下来:“小的……小的以为危机解除……昨、昨夜便睡得早了……甘愿领罚!”
那人被带去领了二十军鞭,郭芙质问余下两个:“你们两个,抖抖索索地作甚!?快说!你们看到了什么人吗?”
小兵偷偷看了一眼不远处搀扶着黄蓉的润玉。“小的……小的昨夜庆功宴喝酒喝到很晚,就看到、看到一个人从粮房那个方向出来……正是润玉公子!”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莫名背上这样一个罪名,润玉不由生气:“休得胡言!润玉昨夜从未出过自己的房间!”
“你闭嘴!”郭芙继续文另一个小兵,“你也看到他了吗?”
那名小兵看看润玉,又看看郭芙,似乎一时不敢确定。但郭芙美目一凛,恨意如火,瞪得那小兵心里发虚。僵持了一会儿后,小兵点了点头。
若说看错了是别人,倒还有可能,但润玉风姿出众,纵然穿着普通的军装,在人群中依旧极为醒目。但凡见过他的人,都很难将他与别人弄错。
郭芙拔出宝剑,寒光四射,将剑尖直指润玉,叫道:“润玉!谁能证明你昨夜一直呆在屋子里?我郭家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润玉不喜与人亲近,昨夜亦没有参加庆功宴,早早一个人回房了。故而并没有人能确凿地证明他一直都待在房内。而郭芙本来就因为那天在小筑里的“天命”之说,对他有积怨,现在她内心一定已然将他当成了细作。
润玉道:“郭小姐仅凭两个醉酒士兵之言,就确定润玉就是纵火之人,未免有失公允。真正的纵火犯尚没有抓到,可能还会危害襄阳!”
郭芙气得浑身发抖:“好……好,你继续装。全军上下,唯有你一人身份不明,籍贯家底一片空白,而且也唯有你,说过‘襄阳城必破’!事已至此,说你不是细作,我才不信!我只恨自己没有在那一天就向爹娘告发你!”
润玉取出怀中一封书信道:“那一天本是郭姑娘问我从星象上看出来的天命,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何错之有?昨日退兵乃是诈降之术,郭大侠他们还未凯旋,蒙古大军随时可能再犯。郭大侠军令在此,润玉尚有军务在身,恕不能成全郭姑娘杀我之心。”
黄蓉勉强支起身子,虚弱地喊了一声“芙儿”,郭芙担忧母亲,当即跑到母亲身边。她恨不得代替母亲承受这样的痛苦,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润玉”火烧粮营才让母亲受了刺激,雪上加霜!
郭芙双目发红,恨恨地瞪了润玉一眼:“润玉!你给我等着!杨过已经把那天在你身上发生的离奇之事告诉过我了,你根本就是妖邪吧?左右你逃不出城,我定会让你认罪伏诛!”
“郭姑娘,润玉问心无愧。我亦会探查凶手,以证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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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带领士兵,收拾城墙上的残局。视线所及之处,苼巾破败,土壤早已成了红褐色,鲜血无法凝固,硝烟弥漫着襄阳城的上空。城墙上,走几步路,便能看见尸体,或是早已辨认不出的肢体部位。
正目断、关河路绝。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到了城墙一个无人之处,双膝跪地,顷刻间泪流满面,呜咽无声。
这时,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应龙小儿,你完了。”
润玉立刻起身,眼中的悲哀瞬间化为愤怒:“梼杌?那一次你竟未被百鬼吞噬!”
梼杌是数年前,他在竹林中用计打败大妖。梼杌此时化作人形,双腿自大腿处就被截断,截断处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咬开来的一样,血肉模糊,还生着蛆虫,看上去恶心至极。梼杌的声音就像是从地狱中传来:“应龙小儿,你害得我好惨!我双腿齐断、妖力损失大半、被逐出妖界,这些年我生不如死,找你找遍了大山南北,唯一的指望就是有朝一日,势必亲手毁了你!”
润玉当下就想明白了,原来那场大火烧地诡异,且久扑不灭,一定是梼杌在其中捣鬼。他身为大妖,精通变化术,也就可以变化成他的模样!
“梼杌! 那时我只是自保,你纵然有恨,也只需冲着我一人来!妖族古来有训,不得干涉人间法度。你这样做,是自己将自己推入无间地狱、无底深渊!”
梼杌哈哈大笑:“你以为我还在乎以后吗?只要看到你痛苦,永远都没有人站在你这一边,我就无比高兴。应龙小儿,你省省吧,现在我在别人眼中,只是一个断了腿的士兵,谁又会相信是我烧了营房呢?就算你知道我是罪人,你也永远无法向别人证明!”
润玉紧握双拳,心痛极之后,反倒渐渐冷了下来:“那你就——去死吧!”说着挥剑一削,削去了梼杌的两只手臂。
梼杌屡屡违反妖界法则,受到反噬,妖力被禁锢,单论武艺,远远比不上润玉。被削去双臂毫无反抗之力,可他仍狂妄道:“那个守城女人的肚子,恐怕也保不住了,那就祝他们一尸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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