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璇玑宫了,魇兽还等着我陪它玩呢。”锦觅胡乱寻了个借口向殿门外走去。
“我送你。”旭凤沉默半响,移步跟上。
月下仙人目送二人离去,微微摇头:“剪不断,理还乱,春水东流,几家愁啊。”
白玉染霜华(九)
云路间,锦觅看着旭凤沉默的跟在自己身旁,有些费解:这璇玑宫离姻缘府并不远,自己也非路痴,怎么这傻鸟还非要跟着自己,也不说话。想罢,她忍不住开口试探:“凤凰——”
不料旭凤也没沉住气,出声唤她:“锦觅。”
二人同时望向对方,大眼瞪小眼,锦觅看凤凰面色不佳,决定不惹这鸟,谦让道:“额,凤凰你先说吧,我其实没什么事的。”
“好,锦觅,你,当真喜欢润玉吗?”
“喜欢啊,这有什么假的。”锦觅笃定的答到。
旭凤听了,心中酸楚:“为什么……”他不知道自己缘何多此一问,更不知自己究竟是在质问锦觅,还是在质问自己。
“嗯、”锦觅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小鱼仙馆善解人意,不嫌弃我灵力低微,与我相交,又经常帮我脱困,他对我这样好,我怎么能不喜欢他呢?况且他长的也很好看,令人赏心悦目。”
旭凤听了,霎时间气息紊乱,不由自主的攥紧双拳:“那我呢?我对你就不好吗?”
锦觅见了他这咬牙切齿的模样,不晓得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不过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她赶忙夸到:“凤凰你自然也好,特别的好!你是天界战神,威风凛凛,又于我有救命之恩,实在是天大的好人。”
“锦觅,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心思,我要的岂是这些浮名?”旭凤无奈。
锦觅顿感无辜,怎么夸也不行?难道这炸毛凤凰想自省一番,让我提些缺点给他?是了,凤凰虽然脾气臭,但地位尊崇,旁人自然不敢在他身侧大放厥词,看来,只能由自己身先士卒了。锦觅清了清嗓,认真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不过先说好啊,凤凰你听了不能打人。”
“我打你?还不如打我自己!”
“你这个人吧,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喜怒无常。上一秒还春风化雨,下一秒就晴天霹雳,总是让我心惊胆战的。我估计,飞絮和了听也有如此感受,只是他们怕你,不敢——”
锦觅还没说完,就见身边忽的多了一个人,正是白衣翩翩、不染风尘的润玉。这可被她见到了救星,锦觅立即向润玉身后闪去:“小鱼仙馆你来的正好,凤凰非逼着我说他的缺点,我说了他又不高兴,可把我委屈死了。”
旭凤听了哭笑不得,润玉更是一头雾水。
“锦觅仙子多虑了,旭凤并非斗筲之辈,怎么会同你计较这些呢。”润玉柔声说着,又从锦觅手中解救出自己的衣衫,握住她的手,将她牵到身旁。
旭凤见二人这般亲密,心中黯然:“大殿下对锦觅真是关切有加,片刻不见也要抽身来寻。”
“二殿下说笑了,毕竟天界广袤,锦觅仙子又初来乍到,润玉自然会担心。”
“小鱼仙倌未免也太小瞧我了,虽然我来天界不久,可毕竟在璇玑宫待了许多天,怎么会找不到回去的路呢?”锦觅嘟嘴。
“倒是润玉多虑了。只是方才长芳主传书,托我带话,我才想着出来寻你。”
“啊?不会又是命我回水镜吧。”
旭凤见他二人自顾自的说起,禁不住甩袖告辞:“旭凤还有军务处理,先行一步。”
“二殿下请,锦觅仙子,我们也回璇玑宫吧。”
“好,凤凰再见。”
二人携手而归,待至璇玑宫后,锦觅问道:“小鱼仙倌,长芳主带了什么话给我?”
“这锦书上写明锦觅仙子亲启,润玉不便拆阅。”
“这么神秘。”锦觅接过书信,发现封缄上果然施了术,只有花界之人才能打开,浣花笺上印着两行娟秀字迹:“灼灼星火,飞灾横祸,草木林栖,忧患实多。”锦觅阅罢,心道长芳主真是焦心劳思,几次三番提醒自己警惕天后和凤凰,也不知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怨。
“如何?可是什么责难之言?”润玉关切的问。
锦觅摇头:“长芳主只是让我在天界谨言慎行,以免招祸取咎。对了,小鱼仙倌……”锦觅有些踟躇。
“何事?”
“其实……长芳主并不赞同我来天界,多次让我小心凤凰和天后,可我一直不明就里。况且,凤凰他曾在魔界舍命救我,如今要无故对他疏远,确实非我所愿。”
润玉心下了然,花界早知当年天后对先花神所犯种种,必然对锦觅接触天界之人介怀,他稍加思索后开口宽慰:“我的确听闻昔年天后与先花神不睦,众芳主担心你在天界安危也不无道理。锦觅仙子若想散心,除了天界之外,另有更好的去处。”
“锦觅六界不通,还请小鱼仙倌明示~”
润玉温言:“仙凡以星河为界,上为天,下为地,越过天河便是凡间。人间世俗百态陈杂,热闹非凡,锦觅仙子定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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