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这边其乐融融,琴瑟相和,殊不知这场景早已落入有心人眼中。
旭凤见了,焦躁烦闷;穗禾见了,喜上眉梢;天后见了,准备寻衅滋事,给润玉一个下马威。
只是,天后越看这小仙,越觉得有些怪异。她神念一动,一道灵火伴着话音悄然向锦觅袭去。
“何方仙圣,遮遮掩掩!”
润玉措手不及,眼睁睁看着锁灵簪被天后击落。
锦觅真身显露,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这这,这不是花界的梓芬吗?”月下仙人惊呼。
“是啊是啊,可是这先花神不是早就???”
场面一度失控,众仙群情鼎沸,议论纷纭。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有人失手打翻酒樽,有人岿然而立目不转睛,有人怛然失色惶恐不安。
“这位仙者是?”席间,水神踌躇着询问。
“在下锦觅,见过众位仙家、天帝、天后。”锦觅尚不知自己引起了轩然大波,仍是潇洒侃谈。
润玉心中思绪万千,不明白此番既无蛇鼠惊扰,锦觅又不曾对着穗禾妄言,天后为何还会突然出手。
“不知锦觅仙子师从何处,所居何方?”天帝竟然也开了口,面色急切,五分惴惴,五分期冀。
“锦觅无师自通,长居水镜。”锦觅心想,自己是天生地养的精灵,这样说应该没错吧?
“水镜!”“花界!”润玉看着天帝和水神同前世一样激动非常,不由百感交集。看来,有些事情或许尚有转寰,有些事情却是命中注定,无力回天。
“锦觅仙子乃润玉友人,受邀前来恭贺母神,若有失礼之处,还望父帝母神见谅,润玉愿代友受过,以平母神之怒。”
“锦觅仙子长居花界,不谙世故亦在情理之中,不知者无罪。”天帝开口斡旋。
“是啊,母神。今日是您寿诞,普天同庆,一派祥和,莫为一些小事坏了母神心情。”旭凤亦是躬身求情。
“无以规矩不成方圆,这小妖藐视天威,觐见天颜却不以真身示人,定然包藏祸心、图谋不轨!”天后鼻翼翕动,面色愠怒。
“天后娘娘,锦觅并非故意遮掩,只是这簪子是长芳主所赐,命我日日佩戴,不曾想另有奇效。”锦觅心中焦急,想着不知怎的自己又给小鱼仙倌惹了祸。
“哼,此乃九霄云殿,你搬出长芳主也是枉用心机。来人,将这小妖收押至紫坊云殿,本宫要细细的审!”
“母神、”润玉出言阻止,“润玉愿以性命担保,锦觅仙子绝无包藏祸心。母神若要责罚,还请责罚润玉。”
“哦~”天后凤眸流转,扫过二人,“夜神倒是情深义重,我瞧着夜神的簪子倒是同这小妖的十分相像,莫不是一对?”
“母神只管责罚,润玉别无他言。”
“好!今日我就叫你二人和众仙家看看,何为天威、何为神怒!”天后横眉戟指,挥手便是六道金光携雷霆之势朝着二人劈去。
电光火石间,一道水障立于润玉和锦觅身前,降金光消弥于无形。
“水神!?”天后一击未中,恼羞成怒,抬手又唤一道业火,划破长空,直奔锦觅。
混乱之中,锦觅感觉自己被人施咒变回真身,托于火热双掌,好一阵天旋地转。
待再见光明时,眼前是面色漆黑的火神。“额,凤凰。”锦觅斟酌再三,率先开口打了个招呼。
旭凤艴然不悦:“你就没别的话想说?我问你,你和夜神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会来九霄云殿。”
“小鱼仙倌说今日是天后寿诞,我想着见识下蟠桃宴,便跟着他一起来了。”锦觅呐呐而答。
“觅儿。”润玉伴着这声呼唤紧随而来,他上前半步将锦觅挡于身后,复又开口:“旭凤,你这般轻率而为,带着锦觅仙子擅离九霄云殿,母神那边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旭凤冷哼一声:“若论率性,本神尚不及大殿万分之一。大殿带锦觅参加母神寿诞不说,还在席间举止亲密,这便是深思熟虑了吗?”
“我亦有不周之处。”润玉思量,想不到此番母神一开始竟是冲着自己而来,锦觅却成了连带。
须臾间,天边电闪雷鸣,乌云密布,道道银光闪过劈出了一条路。雷公电母盘蹑一鼓踏云而来。
“小妖纳命来!”雷公执槌欲击,旭凤和润玉异口同声:“住手!”
雷公电母犹疑再三还是收了兵器,冲二人跪拜:“参见火神殿下、夜神殿下,天后下旨捉拿小妖锦觅,望二位殿下容我等秉公执法。”
润玉面色一凛,尚未开口,忽听一清冷女声婉婉而至:“锦觅乃我花界精灵,纵是犯了弥天打错,也轮不到天界插手。雷公电母还是回去劝天后好好清醒清醒吧。”
“长芳主……”锦觅怯怯的出声。
“你呀,”长芳主将责难之言付之一叹,无可奈何地剜了锦觅一眼。
“这……”雷公电母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雷公电母,你二人先回天界复命,母神那边我自有说法。”旭凤开口。
“好吧,有劳二殿下了。”二人抱拳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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