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不语,天后却突然语调狰狞起来:“锦觅这个小妖孽,完全是那人形容再生!本神定要除了她!不能再让她像当年梓芬一般为祸天界,迷乱众人!”
水神本来正查看锦觅和润玉伤势,听了天后这番胡言乱语却突然起身向前,语调森冷,杀机毕现:“弑吾爱,戮吾女,伤吾婿!此仇不共戴天!”
须臾,寒风凛冽,无数冰凌陡现,只见洛霖三掌连推,以雷霆万钧之势扫向天后,半点不见平日的慈悲温和。
天后之前虽被润玉所伤,但尚存一战之力,哪知她竟如中邪着魔一般,全然不闪不避。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火红身影旋踵而至,挡在天后身前代她受过。与此同时,八卦阵中一颗火灵珠蒸腾而起,潮鸣电掣的冲向锦觅。锦觅立刻运功作法,然仍是抵挡不住天后穷途末路下的拼死一搏。润玉已是强弩之末,见此情形,立刻反身将锦觅护在怀中,挺直背脊硬生生的迎向这致命一击!在场众人皆被此刻意料之外的反转惊呆,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花开可闻。
“噗……”
锦觅的衣襟上晕开了朵朵殷红的血花,她感觉到润玉浑身发冷,抱着自己的手也渐渐垂软。
“小鱼仙馆!!!”锦觅双臂缓缓收紧,将润玉搂在胸前,心中痛不欲生。
两行清泪应别离,一世相思为君困。
锦觅颤抖的抚上自己脸颊,指尖传来丝丝凉意。
想不到,自己也是会流泪的……
恍惚中,她看到润玉薄唇翕动,一开一合间诉出了她此生听过的最动人,最美好的三个字——“我、爱、你。”
这寥寥几字是那么的轻,听在锦觅耳中却宛如轰轰雷震一般。
“放心,一切有我。”
“锦觅,我喜欢你。”
“可若直呼锦觅二字,那润玉与旁人又无甚分别了。”
“润玉心之所向,九死不悔,此生惟愿与锦觅仙子一人相守。”
“他朝若有半分负于锦觅仙子,甘愿受九天雷刑,神魂俱灭。”
“傻觅儿,我对你好是应该的,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更是我此生挚爱。”
……
往事似云烟掠过,曾经让她似懂非懂的一言一行,如今皆有了新的答案。
锦觅茫然失措的搂紧怀中人,只觉灵台翻涌,浊气攻心,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血泊中,她看到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滚了滚,顷刻,化作荧光点点消散。
白玉染霜华(二十二)
锦觅茫然失措的搂紧怀中人,只觉灵台翻涌,浊气攻心,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血泊中,她看到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滚了滚,顷刻,化作荧光点点消散。
原来爱,这样痛……
锦觅再也支撑不住,任由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洛霖怒极攻心,又是三掌连发,丝毫不顾挡在天后身前已负重伤的旭凤。随后闪身至锦觅润玉二人处,为他们护体疗伤。
“旭凤……”天后呆愣,想不到事情会变得如此。
天帝看了眼血流如注的旭凤,念及这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无奈出手,堪堪化解了水神三掌之威,
“太微?!”洛霖断没想到天帝会阻止,大为不解。
“水神……仙上,旭凤愿……代母受过,以……掌抵命……仙上仁慈,但求……能……宽恕我母神……”旭凤一字一咳,面色颓唐,好不凄惨。
“哼!吾妻之命岂是一掌之伤所能抵消?!火神需知,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洛霖显然不认同旭凤这套说辞。
“洛霖,天后无德,虽是家事,然亦是国事。衣我看,还是交由我处理便好。你先息怒。”天帝悠悠开了口,言语间却有些底气不足。
洛霖听了这番话,不禁齿冷,眼中满是寒芒的扫过太微荼姚,嗤笑一声:“是了,洛霖一介布衣,岂敢僭越。”语毕索性携了昏迷不醒的锦觅润玉直反九重天。
“这……”天帝尴尬的伫立原地,面上似有些恼羞成怒,他将耗尽力气阖眼倒下的旭凤施法托住,又狠狠的剜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天后:“毒妇!”
天元历二十一万六千三百一十年,辛酉月廿九。鸟族荼姚,于上清天擅作威福,迹类疯迷,伤水神之女、夜神火神、行事乖违,悍然不顾 。此等逆犯,实属罪大恶极。天帝宣诏,褫夺其天后尊位,削神籍,押入毗娑牢狱受雷火之刑。
洛湘府。
水神和风神看着昏迷不醒的锦觅忧心不已。
“唉,觅儿这是怎么了,明明体内毒火已清,又服下了长芳主送来的八珍草,为何还是迟迟不醒。洛霖,你确定觅儿的伤势无碍吗?”临秀眉头紧锁。
“我亦不知啊……觅儿脉象平和有力,节律整齐,尺脉沉取不绝,再正常不过。况且……当日夜神以身犯险,替觅儿挡了数次危机,觅儿身上的致命伤委实不多。按道理,两日便该转醒了。”洛霖亦是大惑不解。
“说起来,夜神如今也是生死未卜,唉!荼姚这毒妇,早知如此,当日我便该和你一同前去,亲手为梓芬报仇!”临秀想起往昔种种,端的是咬牙切齿,余怒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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