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摘的桃胶晒了一天,成色金黄,可以拿去卖了。
唐三胖把桃胶的价格跟何大进交代清楚,就和宋金回去补觉。
睡到九点,唐三胖饿醒了,见宋金还没醒,就自己跑去湖里那捞鱼。
这次的收获颇丰,除了四条鱼还有六只淡水虾。淡水虾最大也不过小手指大,也就是吃两口的事,但是起码算是改善口味了。
他把鱼和虾放好,就往回走。从山脚下回来时,目光投向远处,将村子的风光尽收眼底。
之前他太饿,都没有仔细看这村子,现在才好好看看。
村子并不太大,房屋基本聚在一起,周围都是农田。他看见了几个池塘,再往远一点看,还有一条河,那河很长,但不大,从他这个位置往那看,河都变成了一条小溪流。
他想了想,忽然想到或许可以找到新的菜。
想到吃的,连脚步都加快了许多。他跑回家里,宋金正蹲在井边刷牙。
“金哥金哥,你早餐想吃鱼吗?”
“不想!”
“中午呢?”
“不想!”
唐三胖两眼一弯,说:“那我们去摸田螺吧。”
“田螺?”宋金略一想,问,“是不是跟海螺的味道差不多?”
唐三胖说:“海螺是大海的味道,田螺是河流的味道。”
宋金想了想河流的味道,嗯?有味道吗?他问:“那是什么味道?”
唐三胖说:“没处理好带点泥腥味,处理好了就没了。”
只要不是鱼,宋金就没有意见,赶紧刷干净牙,说:“走,去摸田螺。”他见他提着的桶有动静,探头一瞧,有四条鱼,看得他头皮发麻,“这鱼怎么办?”
唐三胖说:“简单啊,腌着。等会抓了田螺,也能一块吃。”
宋金不解,鱼和田螺还能一块做菜?不过他对唐三胖有信心,也不问这么多。
唐三胖几乎没有怎么去想菜肴,说:“你杀鱼,我去拿盐和找个罐子,腌三条吧,留一条养着。”
已然成为杀鱼高手的宋金没有拒绝,接过桶就去找他的刀。
刮鳞开肚,拔腮去内脏,用水一冲,就干净了。
唐三胖从屋里找了个瓦罐,用盐把鱼全都抹遍,又加了一把碎辣椒。他本来想放个柠檬,但没有。左右看看,看见几个早上摘错了的脆生李子,咬了一口,差点没把他的牙给酸掉。他将李子拍碎,和鱼一起放进瓦罐里,用泥封好罐口,就抱进屋里的阴凉处放着了。
等忙完腌鱼的事,两人提着桶去河里摸田螺。想到可以换新菜色,没有吃早饭的两个人都不觉得饿了。
河在村子外面,宽有四五米,深不过半臂,是一条非常清浅的河流。
宋金拎着桶走到河边,只见水流清澈,水底的石头清晰可见。身体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耳边是哗啦啦的流水声,十分的舒服。
“我们市竟然还有这么干净的河,难得。”宋金说,“以后我要来这里盖个别墅,夏天来避暑。”
唐三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卷着裤腿说:“你可千万别来盖别墅,万一你的朋友们闻风过来,这里就要变成新的开发区了,这河也别想再有了。”
“也对。”宋金脱了鞋卷裤腿,问,“不过三胖,要是这里成了开发区,那村民也就富有了。你是想要钱,还是要环境?”
唐三胖想了会,才说:“五十岁以前会要钱,五十岁以后要环境。”
“真现实,不过我欣赏你这种会变通的性格,不死板。”宋金喜欢唐三胖的乐观积极和灵活变通的想法,相比之下,他的思维远比不上唐三胖。
但从现在起他会试着做出改变的。
人要与时俱进,否则会被时代淘汰。这是他多年来一直坚信的理念,然而这几年居于高位,渐渐就忘了。
如今重回青春年华,大概就是要让他重新明白这个道理。
夏日早晨的河水微凉,河水没过脚踝,舒服得让唐三胖情不自禁感慨了声“舒坦”。他偏头说:“金哥,水里青苔多,你走慢点,别摔跤。”
宋金不耐烦了,说:“我又不是三岁小毛孩,你怎么老是用家长的语气叮嘱我。”
唐三胖轻轻叹息:“谁让我没有做过谁的爹呢,让我过过瘾。”
宋金转念一想,觉得这话不对,抓了一块石头就往他旁边扔,水花溅得半天高。
“我可去你妈的。”
“嘿嘿。”唐三胖抹掉脸上的水,手里已经多了个黑褐色的东西,说,“这就是田螺啊,螺纹比这个长好几圈的是石螺,都是能吃的,太小的就扔了,没肉。”
“好好好。”宋金照着他的样子俯身找,一会就找到田螺。河里的螺比海螺小不少,但大概是河水干净,这螺也没海螺的海腥味,倒是不觉得手腥。
宋金估摸是村里没人吃这个,所以没走多远,就已经摸了不少。
唐三胖身体太胖,本身弯下腰肚子就难受,一团团的肉在阻挡他的视线,没摸多久,肚子勒得疼。
“三胖,这是……”宋金朝他举起一个巴掌大的黑色半圆壳子,常识告诉他,这东西他是认识的,“河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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