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进来时，正看见锦觅将头斜靠在润玉肩头，而润玉不仅并未拒绝，反而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他惊讶中又带着愤怒，润玉怎么能让锦觅对他做出这么亲密的事?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锦觅被他吼得吓一跳：“凤凰你做什么，叫这么大声。”
“你们……”旭凤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上前一把将锦觅扯起，瞪着润玉，想要质问，却在触到他那波澜不惊的双眸时，瞬间泄了气。
他现在可是润玉杀母仇敌的儿子，明明是来道歉的，可他偏偏发了火。
旭凤轻呼出一口气，柔声道：“润玉，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润玉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不巧，我正好有公务要办。”说完也要往门外走。
旭凤急忙撇开锦觅的手，想要上前去拽住他手腕，结果却被润玉躲开。
旭凤看着空荡荡的掌心，强压下心头的难过，他转头对着锦觅道：“你先回去，我与夜神大殿有事商议。”
锦觅不满：“为何你一来我就要走，你也太欺负我们做果子的……”后面的话，在旭凤凌厉的眼神中改了口，“我马上走马上走。”
锦觅溜走的时候在心中安慰自己：好果子不吃眼前亏，能屈能伸才是她小葡萄的本色。
润玉手握成拳，青筋暴起，他并不想搭理旭凤，扭头就要往外走。
旭凤一个速移，站到他面前，说：“我想和你谈谈。”
润玉别过脸不去看他：“你我之间，无话可说。”
润玉冰冷的态度，只叫旭凤觉得心中难受，难受中又甚觉委屈：“你现在，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了?”
润玉依旧看着别处一言不发。
旭凤低头，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母神她……她做了无法让你原谅的事，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
润玉厉声打断他：“你什么都不知道!”
润玉这一吼，让旭凤心中委屈更甚，他也想知道啊，可是除了叔父，其余人都瞒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旭凤：大龙大龙我回来了
润玉：哼
旭凤：你怎么了
润玉：哼
旭凤：莫不是……你肚子里有小小龙还是小凤凰了?
润玉：……想得美
第31章 如今，便只有恨了
润玉冷言冷语道：“若火神今日是为了此事而来，那你可以回去了。”
“你赶我走?”
“难不成火神将我璇玑宫视作你的专属之物了?”
旭凤压下心中的忐忑，他努力想让自己说的话变得自然不像解释：“叔父说，他的那面镜子不知被谁施了幻术，你……你在镜子里看到的，可能被动了手脚。”
润玉拳头握紧，却还是放平了语气：“我自有眼睛。”
“我送你的葡萄藤其实是我的寰帝凤翎，你知道了对吧?”旭凤看着他发间那根葡萄藤，语气满是伤心，“可是你为什么要把它换了?我的寰帝凤翎只此一支，我将它送给你，难道你还不能明了我的心意吗?”
我愿此生只爱你一个，眼中再容不下其他。
“你不说我险些忘了。”润玉手臂侧抬起，屋内一道金光闪起，飞至他的手心，那道金光包裹着的便是寰帝凤翎。他将寰帝凤翎递到旭凤面前，面无表情道，“如今物归原主。”
旭凤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在颤抖，他拒绝伸手接过：“我落在你身上的，何止区区一支凤翎?”
这些话，并未让润玉心动分毫。他既能对他说，也会对锦觅说，烂大街的话又有什么好心动的?润玉强忍着不去戳穿他的虚伪，将寰帝凤翎放到院子里的石桌上，道：“火神殿下请便。”
他的声音，那么平静，他波澜不惊的样子，就好像从未对他注入过感情。
“你不要了?你不要我了是不是?”旭凤手脚慌乱地将手伸进衣领，从里面掏出一个发着淡蓝色光的鳞片，死死盯着润玉，就好像要将他盯穿一般，“那这个呢?你还记得这个吗?龙之逆鳞不可触，可你却将它送给了我，你还想否认吗?”
润玉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可那双早已将温柔褪了干净，只剩冰冷的眼神却叫他害怕：“这鳞片，在我来天界之前便被剜了下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旭凤意识到他要说什么，他开始摇头拒绝，他不想润玉继续说下去。
“因为我娘亲怕我被天后发现，致我龙鱼族于死地，所以便将它剜了下来。不止是它，还有我头上的龙角，亲手拿刀割下来。今日割了明日长，日复一日，你知道那种滋味吗?”
润玉说这话时万分平静，平静得好像是在说一个与他不相干的，旁人的故事。
旭凤听了只觉心惊难受：“你从未对我说过……”那时候，润玉还那么小，便开始经历这般折磨了。
“因为，那时我娘亲还活着。”
“原来，原来你一直都不快乐。”与润玉的冷静相反，旭凤眼眶通红，眼角噬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润玉说得没错，他果真什么都不知道。他只能一遍遍地道歉，可道歉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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