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说什么讲道理的大话,只道:“这都是些小技巧,只有担心学得少,没有害怕学得多的。任何技能都有可用之处,指不定,你们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我们这种之前连茶叶都没见过的穷小子,哪有什么能用得上的……”
G还在不服,就听西里尔说:“有啊。”
他抬手,手指指向的正是还在乔托手里的茶壶:“我教会你们以后,我从今往后的下午茶就由你们负责了。好的,非常感谢,你们现在就可以练习起来了哦。”
“……”
“……为什么啊?!!”
某位先生本来可以安心享用自己的完美手艺,不必遭受两个完全不懂行的初学者的荼毒,可他偏要这么做。
而且,除了泡茶这么一件小事儿,这位先生还像是被开启了古怪爱好了一般(或者是因为无事可做太无聊所以才会故意找事),擅自给乔托和G加上了毫不需要的“课程”。
他会的技能有不少,好似什么都能教。
在诊所开业等于没开业的这些日子,遇到西里尔之前基本没受过教育的两个少年,陷入了莫名其妙就开始学习各种技能的繁忙。
西里尔教他们分辨自己带回来的各种药材,既然要分辨,那么每一种药材的功用效果很重要,这也是需要记清楚的。
然后,他还打算教他们认字。但有些惊讶的是,在孩子能吃饱穿暖都已经不错了的贫民窟长大的乔托,居然识字。
乔托说,是他在几年前过世的母亲教他认的字。
由此可见,金发少年的家庭背景并没有表面上看着的那么简单。这一点,是西里尔最开始见到他时就看出来了的。
少年的谈吐和习惯,虽然不算完美,但这些细节全都可以证明,他接受过一定的教育,教育他的他的母亲不会是普通人,所以,他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在贫民窟长大的孩子。
不过,乔托家经历了什么,还只是外人的西里尔不会问,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
既然有了一个识字的孩子在这儿,那西里尔可以稍稍省一点事,把G丢给乔托去教。
从计划中空出来的那点不多的时间,他偶尔会出门一趟,到晚上再回来,风尘仆仆,也不知去了多远的地方。
出于在这些日子里日益增加的信任,即使是G,都没有在私下嘀咕西里尔医生一天到底在干什么了。
顶多,偶尔——次数非常少——可能暗暗一想,那位先生会不会受不了这边恶劣的环境和大概永远上不了门的病人,逃回家不再回来了……
“啧,我在想什么。这怎么可能。”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一点点,G自己都觉得荒谬,赶紧压回去。
没错,他已经被彻底说服了,对和乔托同款的“圣父”西里尔医生的坚毅内心已然没有了任何怀疑。
谁都可以摔下没前途的烂摊子走人,就只有西里尔医生,他绝对不可能丢下还没招到病人的诊所跑路。
G都这么想,乔托就更不用说了。打从一开始,金发少年就对医生有非常坚定的信心,虽然还没到对方说什么就信,让做什么就义无反顾去做的程度——不对,其实也差不了多少了吧!
就这样,少年们开始了他们一点也不像打杂小弟、反而像是诊所主人捡来当晚辈细心教导的繁忙生活。
被各种技能知识填充得满满的日子,就这样如微风般一晃而过,除了已被抛弃的枯叶,不带起任何涟漪。
然而。
当沉迷学习的少年们突然间惊醒,意识到时间过得尤其快,自己身上也有颇大变化的时候。
“——嘎吱。”
在门上的铃铛受到冲击叮铃铃响起之前,诊所那扇清闲得快要落灰的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
“嗯?G,快醒醒别睡啦。”
“唔……什么,终于有病人——哎,西里尔医生,是你啊。”
好吧,又是一次以往希望到来的失望。
由于这已经司空见惯,得来的失望只有微微的一小些,守在诊所里看门的俩少年或是站起,或是懒洋洋地抬手挥挥,权当做给出门归来的西里尔医生打招呼。
“辛苦你们了。”
自打开始专职做医生,就换上了白衣的西里尔走进来了。
他的身上似乎还带着从远方沾染来的陌生气息,没入室内充盈着的淡淡花香中,倒是很快就没了印记。
进门之后,在少年们略带疑惑的目光注视下,西里尔走到自己的桌前,却没有坐下,而只是在停顿片刻后拿起桌上放着的某样东西,干脆利落地转身面向他们:“ 还没有吃晚饭吧,肚子饿吗?”
乔托和G:“呃。”
“不……不饿?”
虽然是用迟疑的语气,但他们还真没饿。乔托闲得无聊,借用西里尔医生的烹饪工具弄了一大堆饼干出来,他俩吃了一下午才吃完,都快要被撑死了。
“那就刚好。”风尘仆仆而来,又作势要急匆匆离去的西里尔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了面露疑惑的两个少年。
啪!
他不轻不重地搭住了少年们的肩,正好两手一边搭一个,仿佛要用这个姿势给他们以支持和鼓励:“准备一下,我打算策划一次义诊,你们跟着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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