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终于显露出踪迹的魔女,意外地没有直接找来,而是先把自己的女儿丢了过来。
仿佛……不,摆明了就是一个警告。
不列颠灭亡了,摩根的仇也成功地报了,然而,这个女人显然没有善罢甘休。她的仇恨再度燃烧而起,却是只针对花之魔术师一人——
梅林敏锐地意识到了,只要自己不放弃追求西里尔,就必然会横挡在前进道路上的最高的大山已然出现,在以最直白不过的方式恐吓他。
真恐怖啊,如果可以的话,真是一如既往地不想跟摩根对上面。
这是梅林发自内心的想法。
然而。
然而……不会放弃的。
“好哦~你们快去吧,要开开心心地跳舞哦。”
跟前面的勉强完全不同,仿佛换了张面孔的白发魔术师笑眯眯地把花束接过了,表示自己继续站在这里看着他们就好了。
西里尔眉毛微挑,以看发烧病人的眼神看了魔术师一眼:“……”
莫德雷德比他直接,她故意无视了白花花这么久,结果还是无法这家伙擅自跟舅舅搭话:“噫,这家伙是在找茬吧!”
“别冲动,别冲动啊莫德雷德。”
西里尔好说好歹把作势要挽袖子的外甥女拦下了。
这是第一次。
莫德雷德没有注意到,在看到自己挽袖子的奔放动作时,舅舅的眉又不自然地挑了挑,有点想要说话,但最终还是忍了。
莫德雷德:“哼!”
气冲冲的她看在舅舅的面子上,暂时就算了。
她对梅林的讨厌自然不止这一点,当初舅舅……之后,她加入了圆桌骑士团,在那里也跟白花花的花之魔术师有些许无法释怀的恩怨。
不过,在今天这个应该开心的好时候,莫德雷德懒得多扯。
“好啦,跟我来吧。”
说着,西里尔便拉着莫德雷德的手,走向了之前自己只是失神凝望的舞池。
在不知不觉间,主动权到了他这里来,而莫德雷德暂时还没发现。
就算发现了,也没什么啦,莫德雷德顶多小声地嘀咕一句。
之前发出喧哗的人们终于看到,造成喧哗的男装少女和另一个人从角落走出来了。
金发青年的面容显露出来,众人这才发现,他竟是宴会开始之初就引来不少人瞩目的那个年轻人。
聚集在此处的宾客即使不是贵族,也有家境殷实富贵之人。
他们会关注这个籍籍无名的年轻人,除了因为他治好了康特子爵的继承人的怪病以外,原因便出自“年轻人”自己身上。
他的相貌并不出众,只能算是清秀,可深入骨髓的气质却是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背景身份的未知,反而为这个温文尔雅的金发青年增添了惹人不禁想要探寻的神秘色彩。
而现在,他过来了。
舞池中正好有可以容纳他们的空处,在乐音的伴奏中,他带着突然闯入的金发少女跟上了音乐的节点。
毫无疑问,这是一对奇怪的组合。
金发青年就不说了,他的仪态应当是全场最完美的。而他的舞伴,就被对比得磕磕绊绊,完全是新手中的新手了。
而且,两人都是男装打扮,那金发少女还比青年矮上了一截。
但,这又有什么呢?
西里尔非常适应忽略他人目光的往我状态。
他一边领着外甥女跳舞,一边还要轻声低语教给她动作和注意事项,多亏莫德雷德拼着自己反应迅速,再是歪来扭去姿势难看,也要挺住,不去踩到舅舅的脚。
就这样练习了一阵,莫德雷德总算掌握好要领了,动作自然顺畅得多,也不再担心会踩到舞伴。
不过,她到了这时,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颇为在意的问题。
“啊啊啊,我跳的是女步吗!”
“是呀。”西里尔说。
莫德雷德拧起眉毛,脸上的五官似要挤到一起。
正想抱怨一下自己不喜欢被当成女孩子——
哦,她仿佛临时觉察到了什么,竟然及时地把嘴闭上了。
安静,乖巧,听话。
西里尔:“怎么了?”
他看出了外甥女脸上一闪而过的扭曲,就像突然想起了魔女的叮嘱,情不自禁地陷入了被警告了一般的痛苦之中。
可是,哪里有什么魔女,谁又会提前警告她呢?
答案暂时无从知晓,但可以确定的是,莫德雷德很勉强地变老实了。
“没什么……真没什么啦。”她有点不爽快地说了两句,很快就重新抬头,脸上挂上了跟之前一般无二的笑。
“这就完了么?一支舞跳得这么快?”
“对呢。”
“啊——不行,再来一次啦,我还没过瘾。舅舅,舅舅!不要磨……咳咳,别发呆啦,再跳一次呗?”
“唔?好啊。”
西里尔其实没有发呆。
只是方才一支舞跳完,他的目光无意间落到了莫德雷德身后,舞池的边缘,那块依然处于角落的僻静之处。
他没有刻意去看,这是真的。
真的。
只不过是,魔术师恰好出现在了那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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