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的东方不败目不斜视,扶着花满楼一一经过定逸师太等人面前而过。前方围拦的群豪们,不自觉的让出一条通路。一行人竟就这么走出了刘府。
接着的一路也无人敢阻,为了避开人群,一行人便自来到了城郊荒山。一停了步伐,曲洋就当先单膝跪地,对着东方不败道:“教主大恩,曲洋铭记五内,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刘正风和他的家人们顿时大惊失色,才意识到眼前这名红衣女子哪里是什么圣姑,竟会是日月神教的教主。这一变故让刘正风等人怔立当场,看着东方不败竟不知该说什么。
反倒是曲非烟这小姑娘满眼的不可置信,喃喃的说道:“可是…可是…爷爷不是说…日月神教的教主是东方叔叔吗?怎么…怎么…成了冬芳姐姐……”
曲洋被自己的孙女弄的全身冷汗,赶紧拉过一旁让她闭嘴。曲洋是老江湖了,更是清楚东方不败的xing格,今日他着女装,自然有他的道理,又岂是他们可以随意揣测的?莫非是活的不耐烦了?曲洋不禁有些怪自己一时高兴之下,倒是真忘了这一茬。
东方不败冷冷看了眼曲非烟,哼了一声,似也没有想发怒的意思,让曲洋心中稍定。只是之后,东方不败的举动又让曲洋等人哑口无言。
东方不败扶着花满楼无限轻柔的坐到了一棵树下,然后秀眉微皱,满脸的担忧之qíng看着花满楼,伸手轻搭脉门,静了片刻后,才急道:“你是伤了内府呢,可怎是好?”
曲洋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这哪里还是东方不败?东方不败又岂会为了一个人并不严重的伤势,急成这样?这分明就是一个担心自己心爱之人的妙龄女子。东方不败的动作一切几近发乎自然,丝毫没有让人觉得有何异样,仿佛他生来便是如此。
花满楼这时按着东方不败的手,柔声道:“莫要急。不过是些许震伤而已。不碍事的。两三天便好了。”花满楼心里温柔满溢,他确是没想到东方不败竟真的会为了他的话就这么离开。而此刻,东方不败满心的担忧,花满楼又岂会不知?
禁不住,花满楼轻轻伸手摸索着东方不败的脸,顺势来到了秀眉处,微微用力抚平道:“莫要皱着眉,我不喜。冬姑娘,笑一个,可好?”
东方不败被花满楼的举动弄的有些脸热心跳,闻言啐了一口,道:“你…你管我…”
花满楼轻声笑开,可一会又咳了几声。东方不败急道:“你怎样?”
花满楼拍了拍东方不败的手,柔声道:“我无碍。你别担心了。倒是曲长老和刘先生,他们该是何去何从?”花满楼说这话时,却是面向了刘正风等人。
东方不败本就心急花满楼,此刻哪里还管的到别人。转过脸用与对着花满楼截然不同的凌厉神色道:“曲洋!你和刘正风的事本座无意过问,以后也莫要来烦我。”
曲洋被东方不败说的满脸尴尬,刘正风也只好傻傻赔笑,他们的几个小辈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花满楼心中感叹,东方不败果然是出了名的xing子难测,而且又是高高在上惯了,想必根本就是懒得管这些。于是,花满楼只得开口,温和的说道:“曲长老,刘先生,若是不弃,你们可以到我在洛阳的小楼暂住。花某必然倒履相迎。”
东方不败听了这话,眉头就死死皱了起来。他知道花满楼是好心,可是…可是洛阳的小楼…这小楼在东方不败心里却有着和花满楼仅将其当成居所的完全不一样的重量。小楼是他和花满楼的…当年初识,直到今日相伴而居……这小楼又怎容得他人……
本就有些走投无路的刘正风和曲洋闻得花满楼的话,心中自然感激,才想应了下来,岂知却被东方不败双目中闪出的冷光,堪堪咽在了嘴里。曲洋顿时明白了东方不败的意思,看教主随着那花姓男子出入,其中的那份温qíng,任谁都能看出来。如今又怎会不明白东方不败的心意?想来那小楼必然是东方不败和那男子的居所,自然是不便他人打扰的。
曲洋只得苦笑道:“这…这位花先生客气了。我等还是不便打扰。”
东方不败轻哼一声,算他曲洋识趣。于是,便趁着花满楼还未说话,就冷冷道:“曲长老,你是神教长老,又常年在外未回黑木崖。如今,你便和刘正风回去黑木崖罢了。也好协助童长老管理教务。近年我管事少了,教中也有些是非,你且持本座口谕,回教便是。”
曲洋楞了一下,没想到自己身上发生了这种事,东方不败竟是丝毫不怪。不过回头想想,东方不败自己岂非是比他还要骇世惊俗了?只是这回教之事,却不知正风是怎么想的。毕竟他是正道出身,若是跟着他回神教……
曲洋不禁看向了刘正风。岂知这时候,刘正风也正温和的看着他,见他瞧来,便道:“如今我已经金盆洗手,退出江湖,曲大哥去哪里,正风自当跟随。”
曲洋闻言心中一颤,忍不住就握住了刘正风的手,口中轻道:“正风……”
刘正风微笑,转头朝着自己的子女说道:“为父知是对不起你们,但曲大哥是我倾慕多年之人,我也不想再瞒你们。你们若是愿意,便随我跟着你们曲伯伯,若是不愿,我也不阻你们……”
刘家的几个孩子年纪都不算大,这时候也都是懵懵懂懂的,听的刘正风这番话,心里当然舍不得父亲,更何况先前曲洋尽力护着他们,也都让他们感动。时下自然是不会反对。至于曲非烟,当然是不会离开曲洋的。
东方不败见他们已经有了定计,就道:“即使如此,曲洋,你们便往神教去吧。一路替本座留意,是否有盈盈的消息。若有,就传言本座。”
曲洋躬身应“是”,然后就准备与刘正风和其家人一同离开。而这时,刘正风似是想起什么,突然转身对着东方不败道:“东方…姑娘,大恩不言谢。但刘某尚有一事相求。”
东方不败挑了挑眉,道:“何事?”
刘正风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双手递给了东方不败,道:“我与曲大哥醉心音律,以数年之功,创制了一曲《笑傲江湖》,自信此曲之奇,千古所未有。今后纵然世上再有曲洋,不见得又有刘正风,有刘正风,不见得有曲洋。就算真能找到相若的人物,二人又未必生于同时,相遇结jiāo,要两个既jīng音律,又jīng内功之人,志趣相投,修为相若,一同创制此曲,实是千难万难了。此曲已是绝响。望冬芳姑娘和这位花先生,念及我二人一番心血,将这琴谱箫谱携至世上,觅得传人。又或转jiāo于我师兄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
东方不败闻言微微皱眉,本不yù接了这等烦事,哪知花满楼却已经一口应下。说不得,东方不败只好接过了《笑傲江湖》曲谱。
刘正风和曲洋两人这才对着东方不败和花满楼拜别,带着他们的子女往黑木崖方向而去。
东方不败这才转身对着花满楼微微怨道:“你这人怎就是心好,受了伤不算,还应了这等烦人之事?”
而这时,花满楼却没再管东方不败说什么,而是生生一把拉过了人搂在怀里,低沉着嗓子,柔声道:“今日谢谢你。让你担心了。”
东方不败全身一颤,再说不出话,终是依在了花满楼的怀里。
第75章
怀中人的轻颤让花满楼怜意大起,又想到之前一身气势威压江湖群豪的东方不败,心中尤为感慨,谁又能想到这几近极端判若两人的人儿会是同一个呢?知他心里承受着矛盾和那身傲气带来的常人难以忍受的压力,花满楼怜惜的轻轻托起东方的下颚,在东方不败惊诧的眼神中,寻到了怀中人的唇,然后蜻蜓点水似的一吻,随即紧紧抱住他,不让他挣开,低笑着说:“冬芳姑娘可知我想这么做很久了?只是一直怕唐突佳人所以忍着罢了。”
东方不败可说是完全傻了。被花满楼抱在怀里,鼻子里是这个男人身上散出的清新花香,腰间是这个男人坚硬的双臂,隔着衣衫感觉到的是这个男人微热的体温……脑子里则是刚才那一瞬间的不断重复……究竟…发生了什么?
“花…花…”东方不败不知道想说什么,只是叫出了花满楼的名字。只是又被花满楼打断,花满楼微微松开双臂,轻柔道:“说了几次,叫我七童。”
“七…七童……?”东方不败本能的顺着花满楼的意思就叫了出来。
花满楼轻声笑着,应道:“是。想说什么?”
“你…你…你…刚才……”东方不败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是错觉?怎么可能?!可是…可是花七童…花七童居然…居然亲了他?这…这又是为什么?还记得那时…花七童曾也亲过他,可是…可那次是…安慰他吧?那这次又是为什么?而且…他亲的竟是…花…花七童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是欺他…欺他这般模样…好戏弄么?想到这里东方不败心里一阵的刺痛,全身都僵了一下。
“怎么了?”花满楼察觉到怀中人的僵硬,刚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刚才的亲吻让他不适应了?花满楼心想他都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这冬芳姑娘该不会还不知自己究竟是何心意吧?
东方不败就像是应了花满楼的想法似的,颤声道:“花满楼…你…你又何必戏弄于我?我…我…”东方不败再说不下去。他知道自己对花满楼有了别样的心思,可是,他也知道他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配的上花满楼。
花满楼心地善良,对任何人都很温柔,该就是众多女子的梦中之人。可他呢?他这残缺的身子…他这不男不女的样子……东方抓着花满楼双臂的手都忍不住扭了起来,指骨发白,可见有多用力。想要推开他,却又舍不得那温暖,整个人矛盾已极。
花满楼闻言楞了一下,随即便有些哭笑不得,还真叫他猜对了。东方这人极自信的背后却因为那件事而又极自卑,又矛盾又别扭的,还加个不坦率。唉!花满楼暗叹一声,偏偏就东方这xing子,却让他花满楼又怜又爱,心疼的紧。换做其他人,花满楼这些年来,对人也算是温柔惯了,可又有谁能让他有这样的心qíng呢?东方啊东方,你怎就不明白呢?
花满楼心中念头连闪,知道这样下去可不行,东方若总是这样患得患失,不论对谁都没任何好处。曾就想过,在适当的时机和东方说明了。可一直犹豫着依照东方的xing子,很可能会钻了牛角尖,想让他自己去领会,但是现在看来花满楼是高估了东方不败在感qíng方面敏感,却又低估了那件事对东方不败心理上的影响。看来若是不下猛药,这人定是想不明白了。他表现的都如此明显了,这人却还以为他是在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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