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微微一笑,道:“算了。这‘香妃’本经不得碰,我想再试试,能不能救活。”说着花满楼继续很轻柔的收拾起“香妃”的花jīng。
东方不败丹凤眼微微眯起,看着花满楼带着抹心疼又温柔无比的对待一株花糙的模样,心里涌起一抹难以形容的味道。这几天他都在小楼一是为了稳定自己的内功qíng况,二则是为了安排任盈盈的事。
至于有没有三,东方不败也说不清楚。他只觉得花满楼让他很好奇,一个瞎子却用一种连正常人都鲜少会有的乐观方式生活着,活的如此满足,处处洋溢着一种幸福,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难道他真的没有一点对于自己是瞎子的遗憾么?
然而,这几日的相处,东方不败的的确确丝毫没有发现花满楼有任何不妥。花满楼就是如此单纯的快乐而幸福的活着。这让东方不败觉得不可思议。没有权利斗争,没有江湖称霸,这种生活会有意思么?东方不败完全不可理解。
东方不败从小的经历让他从一开始就决定要成为人上人,要站在权利的顶峰,要让人伏拜他,要让人怕他,只有这样他才会满足。可是花满楼的出现却完全颠覆了他的看法。一个人竟也可以这样生活的么?
两人之间陷入了有些微妙的安静,东方不败真是第一次遇到能彻底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此刻的花满楼显然更重视手中的那株花。
心qíng莫名的有些烦躁,东方不败冲着呆站在一旁的手下,冷喝道:“还站着gān什么?该gān什么gān什么去!手脚小心点,要是再犯,就剁了!”
手下吓了一跳,赶紧的施礼就跑了。
花满楼这时收拾起了花,对着东方不败略带无奈的说道:“只是些小事,何必生气?你的内功已属极阳,要是再气,恐怕又会……”
东方不败闻言楞了一下,他向来都有着武林第一人的称号,却没想到花满楼竟会关心他的事。“你管太多了!”东方不败冷然道,心里却莫名舒服了点。
花满楼淡淡一笑,也不多说什么。这些天他总算是摸出了点东方不败个xing的门道。这位教主虽然是喜怒不定,难以捉摸,但却还讲些理,和属下处理事qíng时,也相当果断有魄力。只是有时候,他的手段太过狠辣,至于脾气也委实大了点。不过好在花满楼平日里甚少和人计较,知道东方不败的xing子,他也不会在意。
岂知花满楼这笑容落在东方不败的眼里,又让他隐隐冒火。这人就是这样,一副温吞水的样子。好像别人怎么骂他,他都不会在意似的。难不成有人打他一巴掌,他还要把另一边脸也送上去挨打不成?
想到这里,东方不败突然觉得胸口一阵闷疼。该死!又来了?他不禁用力深呼吸几口,qiáng自压下了那股汹涌的燥热。
花满楼显然听到了什么,皱着眉面向东方不败:“怎么了?”
东方不败皱着眉,声音略显沙哑道:“本座今日回黑木崖!”
花满楼楞住:“你不是要等盈盈安顿下来么?噢!难道你的……!”花满楼突然想起东方不败近几天都是内息不稳。
东方不败轻哼一声,算是默认了花满楼的猜测,然后带着点不知怎么形容的语气道:“本座要尽快闭关…至于盈盈,不是有你么?”
花满楼苦笑,莫名就摊上这么一件事,虽然他本身也挺喜欢任盈盈,但他多少还是有点不自在,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能照顾好一个小女孩?
不过这时候让花满楼更担心的却不是任盈盈的事,而是东方不败那身至阳的内功。花满楼难得皱眉道:“你的内功心法极其古怪,若是可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深练了,恐怕会出问题。”
东方不败顿了片刻,花满楼看不见他的表qíng,还有些奇怪,刚想说什么的时候,东方不败却冷冷开口道:“这不关你的事!”
花满楼一语顿塞,表qíng有些尴尬,心里也有些不舒服,笑容就敛了去,这种颇觉郁闷的心qíng对花满楼而言也是不多。两人相对,再度陷入沉默。
好半晌后,花满楼想想也是,他又不是东方不败的什么人,认识也不过几天而已,人家又凭什么听他的劝?可不舒服就是不舒服,花满楼勉qiáng笑了笑,转了话题说:“即是如此,恕我多言了。盈盈的事,我既答应你,就会做到。不过,小楼里恐怕留不了那么多的侍婢,有一两个照顾盈盈起居也就足够了,其他人你带走。我不扰你,我去栽花。”语毕,也不等东方不败说什么,他就径自走了。
东方不败看着花满楼的背影,心qíng却极复杂。如果可能,他也不想闭关,做那种事吧?可花满楼的那句话,也算是戳到了他心里的痛处。明知花满楼是在关心他,可他却偏偏……当然,要让东方不败说出“谢谢”两个字,根本就是比登天还难,也没人敢奢望。
于是东方不败就这么带着他的人马走了,连招呼都没有。花满楼站在小楼上,听着远去的蹄声,也不知在想什么。这时候,任盈盈抽泣着走到花满楼身边。
花满楼转身面向任盈盈,微笑道:“怎么哭了?”同时,温柔的伸手擦去了任盈盈脸上的泪珠。
任盈盈哽咽着道:“我从小都是东方叔叔照顾我,我爹都从来没管过我。现在…现在……”
花满楼伸手揽过任盈盈,柔声道:“终有一天你还是要回去。所以不用担心。”
任盈盈将头埋在了花满楼温暖的怀抱里,轻轻点着头,脸颊上却渐渐浮出了一抹红晕,只是花满楼却看不见罢了。
时光再冉,一年chūn秋jiāo替,仅仅只是转眼之间。花满楼的小楼犹自平静,百花盛开,美不胜收。因为有任盈盈在,花满楼就留下了两名侍婢伺候生活起居,确是方便了不少。而任盈盈也是颇为乖巧的女孩,更不失灵慧懂事,给小楼里平添了一抹欢笑。
不过,花满楼在这里毕竟没有了花家做后盾,他多少要考虑一些生计的事。若总是依靠日月神教,似乎也不是花满楼的作风。不过所幸那时,他身边还带着些金银之物,否则别说是小楼,估计他还要风餐露宿了。
这年,他开的花圃和茶坊生意倒是越来越好。花满楼本就是个随和温柔,心地善良的英俊男子,洛阳城里上到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都爱光顾他开的“万花园”。
“万花园”其实只是位于小楼附近的一片花圃,入口的地方则摆了几张桌椅,还挂了个“茶”字。茶钱花钱都是随意给,这让花满楼反倒收益颇丰。不少客人们有事没事就来买两盆花,和老板闲聊几句,问问什么婚否嫁娶之类的闲事。“万花园”的名声倒是越来越响了。
那天,花满楼正在万花园里仔细的替叶子除虫,有几个客人犹自在花圃外的茶桌上闲聊。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就这么响了起来:“花先生,你的茶铺连个端茶人也没有么?”
花满楼有些惊讶的放下手中的除虫小耙子,站了起来,朝着出声的方向转去,露出淡淡的微笑道:“是你?”
这个声音,花满楼虽然已经有年多没有听到,但他绝对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是不会听错的。这有着落地无声高深轻功的人,有着如此高傲冷冽声音的人,除了东方不败之外,根本不做第二人想,而且据先前他出声的距离看,此人的武功又是再高一等!
来人果然是东方不败。他仍是一袭白衣,白绸锦缎丝带系着黑发,依旧散发着冷冽至极的气息,那种无形的傲然威势让四周喝茶的客人们顿时都没了声音。若说和过去有什么不同,那唯独就是他的脸色看上去更是白皙,身型也似比以前纤瘦了不少。
花满楼这时上前两步,含笑道:“你怎么来了?”
“不可以么?”东方不败眯起丹凤眼,看着身上正带着些泥土,脸上也有泥印的花满楼。不知为什么,东方不败竟露出了这一年来第一丝微笑,心qíng莫名的松了。
“当然可以。你是来看盈盈的么?我带你去,这时候她该在学琴。”花满楼微笑着当先走在了前面。路经茶客们时,花满楼似是察觉出气氛的僵硬,于是就柔声说了一句:“诸位随意,今日的茶钱都算我的就是!”那声音仿佛能沁人心脾,透着安心。
茶客们纷纷朝着花满楼点头,花满楼也不停留,直接带着东方不败走向了小楼。沿途上花满楼对着沉默的东方不败,深知他的xing子,就若无其事的问道:“这次是一个人来?”
“不,他们都去了小楼。”东方不败淡声应道。
花满楼就笑道:“那你怎么没去小楼等我?”
东方不败看了眼正被阳光沐浴着的花满楼,那种充满生命力的笑容,让他心里猛的一动,是啊!他为什么没和下属一起去小楼等这个人呢?
第6章 东方再临,烦恼不断
东方不败虽是顿了顿,但犹自冷然道:“本座要去何处岂容他人多言?”
花满楼闻言倒是楞了一下,他的那句话原本就是玩笑,怎知竟等来这么一个答案,不禁失笑,心想这人的xing子还是没变啊!
这时的东方不败已经越过花满楼走到了前面。花满楼不得不跟上,虽然挺想问问东方不败闭关的qíng况如何,可又一想,他们又不熟,东方不败更是那种个xing,问了恐怕又是自讨没趣。所以花满楼gān脆也就一句话不说。
然而外表看不出一丝波动的东方不败,心里却起伏不定。
自出关之后,他就极少现身。这次来到洛阳,一路也是车马随行。身体上逐渐出现些细微的变化,虽然不留意根本不会注意,可东方不败心里却清楚的很,因此一下变的不愿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下属们面对他时,东方不败甚至会觉得他们的态度似有改变,不由得本身的脾气就变的越发不可捉摸。
刚进城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来报,说花满楼在万花园,并没在小楼。东方不败也没明白为什么就直接下了马车,去了万花园。直到见了花满楼之后,觉得他的态度、模样仍是一成不变。可能是明知这人看不见,没来由的,东方不败松了口气。
默默走了一会后,东方不败觉出花满楼再没说过话,不禁眉头一皱,道:“为何不言?”
花满楼楞了一下,脱口而出道:“你让我说什么?”
东方不败顿时一语顿塞,好一会后,才“哼”了一声道:“最近可有人找过盈盈?”
花满楼紧了几步,走到了东方不败身侧,不解的问道:“找盈盈?盈盈这一年,上了私塾,学了琴,倒是有几个小朋友。你的意思是何人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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