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事我们也说不得。还是少说!免得惹恼了教主,我们都死定呢!”
“嗯!我们还是去送点心吧!别晚了时辰。”
两个侍婢的脚步声远去。花满楼伏在屋檐上,将她们的话听了个真切。随即想到,该不会东方不败是误会任盈盈和那什么左使有关吧?这可就是天大的误会了。花满楼心里一紧,东方不败的脾xing可说是狠到了极点,虽然没有在花满楼面前流露出太多,但是从一gān教众的反应,还有外界的传闻,花满楼就完全可以想象了。
任盈盈这一年里上私塾,学琴,哪里有什么功夫和那左使扯上关系?难怪东方不败一来就问,任盈盈最近有没有见过什么人。这问的,恐怕就是那左使吧?花满楼暗自皱了眉头,不管怎么说,都要让东方不败知道,任盈盈和这事没有任何关系。
想到这里,花满楼脚步不停,腾跃在屋檐之间,远远跟着那两个侍婢,直到听见那侍婢恭谨的敲了东方不败的门,东方不败清冷的声音响起后,他才停了脚步。
然而,就在那些侍婢退下之后,东方不败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花满楼楞了一下,随即苦笑,他倒是忘记了,东方不败的武功恐怕早就胜他一筹,更何况,他的轻功可没有司空摘星或者陆小凤那样高超。毕竟眼睛不便,局限了他很多东西。他的闻声辩位再怎么厉害,也始终qiáng不过双眼去。
花满楼带着感叹,就跃下了屋檐,在几个教中守卫惊讶的眼神中,径自推开了东方不败的房门。
东方不败眼角也没抬一下就道:“你来gān什么?”语气间倒是没一点惊讶的意思。
花满楼早知道东方不败肯定有这个本事知道来人是谁,就像他一样,可以通过各种声音和气息来辨认人。江湖上虽然有易容术,但这对花满楼和东方不败这种级数的高手,倒是根本派不上用场。除非就是这个人根本没在他们面前露过脸,否则绝对不会认错。
花满楼也不答话,知道自己不论说什么,东方不败都能很gān脆的一句话把他拒之门外。东方不败说话的方式,花满楼已经算是彻底领教了。所以他gān脆就走到了东方不败坐的桌边,自己动手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就在东方不败身前坐下。
东方不败皱着眉看着花满楼,觉得这人对他似乎是越来越随意了。“谁让你坐下了?”东方不败冷声道,一伸手在桌上轻轻一拍,一股巨大的暗劲就透过桌袭向了刚坐下的花满楼。
花满楼同样伸手轻触桌面,丝毫没有避开东方不败的劲力,堪堪两人就这么对上了。在花满楼的感觉里,东方不败的内功犹如江水一般滔滔不绝,更透着一股yīn寒至极的感觉。花满楼心里有了些诧异,他明明记得之前东方不败的内功给人感觉是至阳的。怎么会一下就……
花满楼闪了一个神,但东方不败却因为花满楼这种毫无畏惧的举动起了真火,看来他对这人是太客气了。突然之间,东方不败的内劲瞬时变qiáng,排山倒海似的朝着花满楼涌了过去。
花满楼回神,心里一惊,这人想gān什么呢?面对袭来的劲力,花满楼立刻伸手用力一按桌子,整个人腾身而起,衣袖拂过桌面,朝着一旁微微一引,东方不败巨大的劲力就被整个引开。桌子瞬间炸开,却偏偏在重压之下,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变成了粉末,桌上的茶碗,折子却仍是完好无损。
东方不败见花满楼躲开,就冷哼一声,双手一旋凌空就拍向了花满楼。花满楼感觉到几乎让人窒息的气劲,忙道:“停手!”他可不是来和东方不败拼命的。
东方不败掌中气劲凝而不发,口中冷道:“你还想说什么?”
花满楼这一刻却出人意料的轻轻笑了出来,他面向东方不败,语气中带着些欣慰似的说道:“看来你走火入魔的qíng况已经不存在,内功也大有jīng进,是这次闭关的结果么?祝贺你!”
东方不败一下楞住,他没想到花满楼竟然还记着这事,心里顿时不知涌起了何种滋味。对东方不败而言,那次闭关是绝不能再提的禁区,可偏偏花满楼欣悦的神qíng,却是真的在替东方不败不再受走火入魔的qíng况影响而高兴,这又让东方不败虽然心中郁结,但却又有些莫名的qíng绪。他乃江湖第一神教的主人,平日里别人怕他,敬畏他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想到竟还是有人会牵记他,为他担心呢?
“你废话太多!本座如何,与你无关。”东方不败撤回劲力,放下手,冷冷道:“你究竟来gān什么?”
花满楼察觉到东方不败的举动,露出温和的笑容,说道:“我来问盈盈的事。”
东方不败俊眉微挑,道:“此事本座意已决,无需多言。”
花满楼微笑不变,犹自道:“但我希望你还是和盈盈再谈一下较好。她一直很尊敬你。”
“她既然敬本座,那按本座的话去做便是。”东方不败站起身走到了窗边,夜风轻轻chuī起了他的黑发,配上他的俊容,竟是出奇的美。只可惜花满楼却看不到这一幕,反倒是东方不败把眼神停留在了花满楼的身上,眼神深邃,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花满楼这一刻对东方不败的xing子算是摸了个通透。此人并非是不讲理,而是独断专行惯了。他手下的人,对他也是异常敬畏,根本不敢多说个不字。就连任盈盈都不敢对东方不败的命令有所反对,所以才会求花满楼来找东方不败。
花满楼暗自叹了口气,东方不败这样过于qiáng硬的脾气,恐怕将来会惹上更多的麻烦。这一年里,花满楼也并非是什么消息都不知道。这里江湖上发生的一些是是非非,总会有人在万花园的茶铺里谈及。对于东方不败和日月神教的一些消息,花满楼也是格外注意。
对于东方不败这个人,鉴于他是任盈盈的叔叔,花满楼多少会留下点心思倾听。不过这其中是否包含了花满楼对东方不败的好奇,也未可知。
“我知道盈盈是你日月神教的圣姑,但她也还是个孩子。她在私塾jiāo了不少朋友,我不认为她回到黑木崖会有好处。况且……”花满楼突然顿住了声音。
东方不败俊眉微挑,随口道:“况且什么?”
花满楼深吸一口气,道:“日月神教的事,我本不该多说什么,但是毕竟她还是孩子,也不该牵扯到江湖恩怨中去。难道不是么?”
东方不败不屑的轻哼一声,淡声道:“你倒是很关心盈盈!”
“当然。”花满楼自然的接口,语气中相当正色。
“但盈盈毕竟是神教圣姑,久离神教当然不妥。莫非你是舍不得?”东方不败眯起眼睛看着花满楼。
第8章 误会心生,分别在即
花满楼柔声道:“盈盈是个好女孩。我当然舍不得她难过。换了其他人,我也一样会这么做。”
那这话的意思就是不论是谁,花满楼都会全力照拂?那他还真是个好人!东方不败不禁冷笑两声:“呵呵,花先生总是这么关心别人。可是本座偏要告诉你,任盈盈是本教圣姑,就不能轻易离开神教。她会在你处修养一年,都是因为本座闭关的原因。现在也该是她回教的时候了。此事无须再说。花先生!请吧!”东方不败的语气不知为何极为冷淡,同时更下起了逐客令。
花满楼终是皱起了眉头,道:“东方先生!难道你就看着盈盈被卷入江湖纷争吗?我用人格担保,她没有涉及你们日月神教叛教的事。”花满楼以为东方不败如此坚定的要带走任盈盈,为的就是这个。
“够了!花满楼!你不嫌你管的太多么?圣姑的去留,本座已有定夺。至于圣姑有没有叛教,本座更清楚的很。你还是管好你的花圃,我神教的事勿需你多言!”东方不败厉声道,眼见着花满楼越表现出关心任盈盈的模样,东方不败心中莫名的火气就越大,这人莫不是活的不耐烦了?他决定的事,都胆敢如此横cha一手!
可是,偏偏东方不败刚说完这些,就清楚的看到花满楼神色微变,惯有的笑容已然不再。不禁心中就微微一顿,突然冒出一种感觉,发现他竟是如此生气的原因恐怕不单单是因为花满楼管的太多!可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只是不想这人总是替别人想么?
不过,不论东方不败在想什么,花满楼这时却真的气极,东方不败话已经说到这种地步,简直就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他花满楼可以不在意很多事,但却不代表没有脾气,更不代表没有限度。“那是我多言了!”花满楼冷然,既多言无益,他就丢下一句话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说起来,花满楼似乎还真的没有这样生气过,礼仪和风度都丢到了脑后,才出了东方不败的门,就有点咬牙切齿的嘟哝一句:“这人真是……冥顽不灵!”
花满楼径自就回了小楼,正巧遇上焦急等着他的任盈盈。任盈盈一看花满楼出现,就满怀希望的飞跑向他。花满楼心里暗叹了口气,他当然不会和任盈盈说自己和东方不败不欢而散的事,无奈之下,只得对着任盈盈柔声说:“盈盈,你东方叔叔还是希望你回黑木崖。你们教中似乎有些事发生,我也不便多问。而你也是大人了,既然是神教圣姑,也该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盈盈乖,将来总有机会再回洛阳来。我小楼的门也永远为你敞开。”
任盈盈一听花满楼这样说,当即就哭了起来。即便任盈盈年岁还小,但她却知道自己真的很喜欢花满楼,甚至比东方不败都还喜欢。现在真要离开花满楼,心中的不舍可想而知。可任盈盈也知道,东方不败一旦决定的事就很难改变。这次怕是真的要回黑木崖了。
隔天,东方不败果然派人前来接走任盈盈。花满楼就送了一把琴给她,还叮嘱她要继续读书练琴。任盈盈哭的梨花带雨,伤心难过之极。虽然是上了马车,可还是不停的掀开马车帘看向花满楼,就算知道花满楼看不见,却依旧拼命挥手。
马车车轴滚动的声音终于从花满楼的听觉中消失,面对安静下来的小楼,花满楼心qíng多少有些复杂,微微叹了口气后,他重新振奋了一下jīng神,回到小楼,生活不过是又恢复原状而已。岂知就在这时候,花满楼觉察出小楼中似乎有人?!气息尤为熟悉!
花满楼平静的说道:“既然来到花某小楼,为何不现身?花某也好奉茶以待。”
“不必了!”清冷的声音响起,赫然是东方不败?!
花满楼朝着东方不败出声的方向说道:“你来这里gān什么?盈盈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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