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佳。”
少女娇俏的声线伴着清脆的铃铛声响起,路小佳不用想都知道是丁灵琳,果然一回头丁灵琳和叶开都在他身后。
寻思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路小佳说:“走,请你们喝酒。”
夜已深,他们刚杀了白云庄的人,自然不会留宿在白云庄,篝火冉冉生在林中空地,树枝穿过竹鸡正在反复翻烤着,傅红雪一手拿着他的刀一手翻着树枝,阿暖则凑在他身边,抱膝看着他。
小姑娘哭过的眼睛微微发红,却水汪汪的,比平时更多了几分让人怜惜的柔弱。
一个全心全意,眼里只有他的人,这是曾经的傅红雪想都不敢想的。
这么想着,僵硬了许多年岁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些许弧度。
如万年冰雪不化一样的人笑起来时,就仿佛那阳光里冰雪消融的春水奔流而下,疯狂而耀眼地冲击着心脏。
阿暖看的有些痴了。
她想,他笑起来真好看。
两辈子的时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傅红雪的笑容,来到这里之前的傅红雪仿佛将他所有的笑容随着翠浓埋葬在过往长河中。
然而总是有些人喜欢打断这种美好的画面。
“呀,巧遇巧遇。”
那名为薛果的壮汉打林中走出,想来也是自白云庄离去之后还没到落脚地方。
“这位……傅公子,还有这位……傅……夫人?”薛果笑道,“可容在下借个火?”
“可。”
许是傅夫人这个称号取悦了傅红雪,他竟然难得给出友好的回应,阿暖吃吃笑出声,内心也是一片甜蜜
“喝酒么?”
薛果竟是拎着好几坛酒来的,开坛就能闻到浓郁的酒香,定是好酒。
傅红雪今日心情还算不错,接过了一坛,同时也接过了阿暖的瞪眼:“就一点?”
也知道傅红雪同叶开和路小佳一样,其实都挺好酒的,阿暖思考一下其实一点酒也不会怎么样,点了点头。
“就一点。”
事实证明男人的一点根本就不能信!
或者说男人的话根本就不能信!
阿暖瞪着同那薛果一起喝成烂醉的傅红雪,也不知道是该气他还是气自己。
“阿暖。”
傅红雪喝醉的脸上终于带上些血色,而非那苍白如三冬寒雪的模样,他靠着阿暖,低声絮语着,“还好,还好你不是……等我……回去……娶你……”
阿暖拍着傅红雪的后背替他顺着气,如同哄孩子一般:“好好好,等事了我们就回去成婚,让公主奶奶做主……”
突然觉得有些动静,阿暖转过头,那本同傅红雪一起喝了个烂醉如泥的薛果竟然站了起来。
眼睛里满是杀意。
阿暖握住刀。
“倒是对恩爱的,今夜怕是要做亡命鸳鸯了。”
薛果大笑着走向阿暖。
傅红雪踉踉跄跄地站起身,眼神却已是一片清明:“你要杀我?”
“拔刀吧。”
薛果盯着傅红雪,手中的大铁斧已经蓄势待发。
“为什么?”
傅红雪本不是多话的人,但是他现在突然想知道更多。
“他父亲是好汉庄薛叙,”阿暖开口,“当年也是梅花庵的刺客之一。”
“而且,你们是当我不存在么。”
阿暖很气,特别气。
居然有人觉得灌醉了傅红雪就能杀了他们俩,她玉暖柔虽然算不上江湖一流高手,可也不能当她不存在吧。
“你想杀傅红雪,那先杀了我再说吧!”
“那就先杀你!”
薛果举起铁斧。
“我本不想杀你的,”傅红雪叹息道。
漆黑的短刀已经插在了薛果的胸口。
可是你,居然敢对阿暖动手啊。
“傅!红!雪!”
阿暖瞪着傅红雪,“你是不是觉得我打不过他?是不是觉得我没用。”
“不是。”
万万没想到阿暖反应那么激烈,傅红雪有些头痛,本来因为醉酒带来的眩晕感愈发严重,所幸直接将阿暖放倒在了草地上俯身压了下去:“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逆着皎洁月光,傅红雪的神情有些看不真切。
“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一点也不行。”
他的手轻轻擦过阿暖的脸颊,“你是我的。”
阿暖笑了,伸手勾住他的颈。
“嗯,我是你的。”
清晨,阳光落在草地上,着凉了露珠,也照亮了满身尘霜的一对璧人。
阿暖睁开眼,伸手戳了戳傅红雪的下巴:“我们向哪里去?”
长期的在外奔波让傅红雪的脸上已经有了些许青色胡茬,戳起来微微有些扎手,落在皮肤上的感觉有种难以言喻的微妙。
已经落下的些许枯黄树叶在人的动作下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傅红雪因着宿醉还有些不大舒服,阿暖轻柔地帮他按压着太阳穴。
傅红雪思考过后说道:
“去好汉庄吧。”
儿子都找上门了,他没道理不去报这个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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