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红雪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薛斌道:“只有一句。”他举杯一饮而尽,接着道:“那次我们做的事,虽然不够光明磊落,但现在若回到十九年前,我还是会再同样做的。”
傅红雪道:“为什么?”
薛斌道:“因为白天羽实在不是个东西。”
☆、【十四】将计就计
打好汉庄出来后,叶开他们同两人分道扬镳,当然按叶开那性子,怕是以后也少不了遇见,故而没有半分离别的伤感。
两人往外走了没多久,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哭声,哭的极为哀痛,大概就跟死了全家差不多。
顺着哭声跟过去,两人就看见树林里一个穿着孝服的男人,跪在树林里,面前摆着张小桌子,桌子上摆着些纸人纸马,还有一柄纸刀。
用白纸糊成的刀,但刀柄却涂成了黑色。看来是个个性很强的、很不容易哭的人。
但现在他却哭得很伤心。他将桌上的纸人纸马纸刀拿下,点起了火,眼睛里还在流泪。
他们已走过去,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这个人却在看着纸人马在火中焚化,流着泪倒了杯酒泼在火上,又倒了杯酒自己喝下去。喃喃道:“白大侠,我没有别的孝敬,只希望你在天之灵永不寂寞……”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他已又失声痛哭起来。【注1.】
“你是在哭白天羽白大侠么?”
傅红雪刚想开口,就被阿暖拉住了手,柔若无骨的小手无声无息地在他手心写着:“圈,套。”
这个圈套是后来叶开经常拿出来嘲笑傅红雪天真的谈资之一,阿暖听过不止一遍,印象自然十分深刻。
傅红雪眼神幽深,阿暖背过身,用口型跟傅红雪说:“听我的。”
那人被阿暖打断了哭泣显然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黑刀,白大侠,除了白天羽白大侠还能有谁呀。”阿暖笑眯眯地说,“你为什么要哭他呢?”
“他……他是我的大恩人。”
剧情不按剧本走,跟他对话的也不是原本预料之中的傅红雪,男人显然有些慌乱。
“大恩人?”阿暖诱导着。
“对,救命恩人。”
“怎么个救命法呀,你在这哭,莫不是从这薛庄主手里救了你?”
这姑娘怎么什么都知道?
那男人也没有想到会来这么个祖宗,只能憋着答:“对对对,我本是个镖师,当年保……保了重镖……”
“姓薛的劫你的镖?”
阿暖插话。
“没有没有,就是我们路过要拜见,我赶时间……”
“没去?”
“是是是,我得罪了他,他要找我……”
“算账?”
这个姑奶奶怎么老是打断他,这么搞下去他怎么酝酿情绪!
“对对对,那薛斌要我留下……”
“留下东西?”
“是,可这镖限……”
“打起来了?”
我的个祖宗啊……那男人欲哭无泪,这是个什么神仙,他演戏也得有连贯性啊。
很多时候演戏这种事情,如果被人知晓了下一步,看起来就不真了,在阿暖的疯狂拆台中傅红雪已经意识到了不对,本想直接问清楚,却见阿暖背在身后的手给他打了个手势:
“将计就计。”
傅红雪收住脚。
那男人还是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诉说着:“白大侠正好路过,就……”
“救了你?”
……
“还帮你打了薛斌?”
……祖宗啊,你咋啥都知道呢?
但是戏还是要演,那男人一狠心,又大哭起来:“可惜白大侠他被奸人所害,身首异处,我,我又没办法为他报仇,只能立个碑供上灵牌……”
“然后每天哭一下?”
我的个乖乖……
你这让他怎么演。
那男人一咬牙,直接冲着傅红雪扑过去跪在了傅红雪面前,颤巍巍地指着他的刀:“这刀……您……您难道是……白……”
“他是白大侠的后代。”
阿暖替傅红雪回道。
“请给我一个当牛做马的机会!当初我没能向恩公报恩,现在我有幸遇见恩公后代,请让我……”
“你能怎么报恩呀?我们可不缺使唤的人。”阿暖弯下腰,笑眯眯地看着男人。
“我……”这她娘的什么鬼……男人咬咬牙,“我消息灵通的很,您若想知道什么,尽管找我就是!”
阿暖直起身,冲傅红雪眨了眨眼,换来对方一个浅笑。
两人跟着这自称赵大方的人回了他的居所,就看见整个居所布置了一小片灵位,搞得跟真的一样,阿暖心里啧啧道这可真是演的够认真的。
傅红雪牵着阿暖的手,打算同阿暖一起看看对方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结果这一看,就看了四天多,在快失去耐心的时候,赵大方终于告诉他们晚上会来一个消息极为灵通的怪人,还是什么三年前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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