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方道,“他能杀得了你?”
金疯子道:“能。”
赵大方动容道:“能杀得了你的人并不多。”
金疯子道:“能杀得了他的人更少。”
他凝视着傅红雪手里的刀,缓缓接道:“现在世上能杀得了他的,也许只有这把刀!”
傅红雪紧握着手里的刀。
金疯子道:“我知道你不愿去杀他,谁也不愿去杀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十五】详情
次日黄昏时,傅红雪同阿暖准时到了那疯子口中的酒店,果不其然,如那疯子形容里一样,坐在那的男人约莫三四十岁,点了酒却不碰,慢条斯理的一点点品尝着那粗糙的饭食,仿佛是什么珍馐美味。
普通的粗布麻衣,腰间别着跟短棍,长而翘的睫毛下是一双极为明亮的眼睛。
傅红雪踏进店门,那男人突然抬头看向了他,余光扫过阿暖,然后垂眸。
“请坐。”
他开口。
阿暖坐到了傅红雪旁边那条长凳上,仔细打量着这个传说中的人物,他叶叔叔是小李探花的弟子,曾同她讲过这位阿飞前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记忆里的描述和眼前人的模样一点点重合,阿暖不得不承认,这位确实当得起一代传奇的名号。
阿飞凝视着傅红雪,平平淡淡道:“你是来找我的。”
傅红雪对上这位的眼睛,平静地回答:“是。”
“有趣,”阿飞的目光落在傅红雪那柄漆黑的刀上,“是把杀人的刀,而你却没有杀气,”他顿了顿,“也是,”看了阿暖一眼,“你有了自己的刀鞘。”
傅红雪没有回话。
阿暖想了想,开口道:“有人请我们来杀你。”
“是请他吧。”阿飞对上阿暖的眼睛,面上流露几分笑意。
阿暖微微嘟起嘴,她,她好歹也是神刀门的弟子,怎的一个两个都觉得她没什么用呢。
“冒犯了,”阿飞放下一直在手中的筷子,“那为什么不杀我呢?”
“总没有给人做白工的道理。”
阿暖道,“既然他们骗了我们,我们又为什么要做呢?”
“还不出来么?”
她看向门口,那高大的疯子一脸扭曲:“你知道了什么?”
“什么都知道啊。”阿暖抿了口酒,她自幼常被叶开忽悠着饮酒,后来也没少同极为叔叔共饮,酒量还算可以,但是到底不喜欢这辛辣的感觉,只是尝尝便放了下来。
那疯子扑了过来,然后不过一道影子略过,就见他倒在地上,缩成一团,满是痛苦之色。
“谢过前辈了。”阿暖端起酒盏便要敬阿飞一杯,却被傅红雪接了过来,一口灌下。
阿飞看着他们,流露出些许奇妙的神色,似怀念,又似艳羡,但到底什么都没说。
叶开同丁灵琳进门的时候,就看见还是慢条斯理一口口吃着那素面的阿飞,不急不缓剥着花生米的阿暖,和坐在一旁握着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傅红雪。
看见叶开的身影,阿飞的眼底泛起一丝暖意:“你的朋友?”
叶开恭敬道:“是的。”
“倒是两个有趣的小友,”阿飞起身,“你还是喜欢请客?”
“是。”
“那就让你请一次。”
“谢谢。”叶开笑道,目送着阿飞离去,然后看向阿暖同傅红雪,“想来是阿暖同你说了?”
他问的是傅红雪,这场骗局针对的是傅红雪,环环相扣可以说是咬死了傅红雪的弱点,若非有旁人插手,傅红雪很难逃脱这一番算计。
傅红雪点头。
既然傅红雪对此事也略有了解,叶开就懒得废话什么,指着还在地上□□的人影说:“他叫小达子,是个天才,”叶开笑了笑补充道,“演戏的天才,这次演的是个一诺千金消息灵通的豪杰。”
“是有人请他演这出戏,”阿暖接上叶开的话,“那话本子当还在他身上,至于请他演戏的人是易大经。”
叶开对上阿暖的眼睛,路小佳同他透了这姑娘的底,却未明说这姑娘的消息来源到底是哪里,这般看来她知道的事情可不是一星半点。他本来打算让这小达子解释一二,现在看来阿暖已经足够解答所有疑惑。
“藏经万卷庄的易大经,妻子姓路,路小佳是他的妻弟。”当然不是真的,阿暖默默补充道,只是路叔叔的身世并不该现在被揭破。
“也是当年梅花庵外的刺客之一?”
傅红雪开口,他答应的,也不该去怀疑阿暖,可他没有办法不去想,白云庄,好汉庄,甚至这个易大经,仿佛没有什么事情是阿暖不知道的,阿暖到底是什么人呢。
“嗯,易大经就是赵大方。”阿暖仿佛没有看见傅红雪眼底的挣扎,平静无波地陈述着事实,“若现在去藏经万卷庄,只会得到易大经腿断半月有余的消息。”
她有些倦了,明明一切都是出于真心,换来的却总是伤心,她该知道的,傅红雪的性子就是这般多疑不安,可她又能做什么呢,只能用事实去安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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