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会在小事上计较。
但那个绿眼睛的二殿下就完全相反了。
绿眼睛的青年似乎有某种执念,比如哥哥有的他也要有。
不论是母亲的宠爱,父亲的重视,就连平日里托尔身边多了什么东西或者人,他总是格外在意。
所以,他是第一个发现夏眠帮托尔缝补了衣裳。
一时之间,邪神内心弯弯绕绕的路子走了八百回。
“哥哥总是在夸你。”
大殿的门口,黑发散落在肩头的青年露着和善的眼眸,似笑非笑的注视着夏眠。
夏眠目不斜视:“可能我很优秀,大殿下慧眼识珠。”
洛基收回视线,一本正经:“这么夸自己?”
“陈述事实而已,正如二殿下自觉聪慧,那么你认为这是夸赞还是讽刺?”
洛基侧头看了夏眠一眼,不发一言,
黑发的侍女面色温和,挑不出半点错,她听见殿内的托尔在喊她,“尼雅!尼雅!”
“失陪了。”
夏眠进入殿内,洛基落后她一步也进去了。
托尔在发现夏眠生活方面近乎什么都会后,越来越依赖她,但凡发生什么事总是下意识喊尼雅的名字。
这个夏眠信口胡诌的名字。
但听久了也习惯了。
托尔的大嗓门喊着尼雅整个宫殿都知道托尔有多宠爱他的侍女。
于是,隔日,夏眠收到了一个盒子,盒子里放着一件被撕毁的衣服,衣服上一张卡片。
卡片上写到:听哥哥说尼雅手艺超绝,我的战袍在战斗中损坏了,劳烦尼雅小姐帮忙缝补。
战斗?
夏眠以为洛基更擅长的是宫斗。
夏眠托着腮,看着洛基送来的工作量,觉得这弟弟真有意思。
她是托尔的侍女,可不是他的。
夏眠眼里闪过一丝趣味,找了托尔随手放在抽屉里大半年都不一定用一次的羽毛笔,沾了墨水,寻了信纸,写上:
二殿下的信任,尼雅深表感动,王宫传言您嫉妒托尔殿下心生愤懑,果然是谣言,尼雅一定告知托尔殿下关于二殿下您的心意,兄弟之情,无法撼动。
信刚送出去不过一个小时,那个假惺惺的二殿下就携着怒意过来要夏眠住口。
此时正是午后,阳光正烈,黑发绿瞳的男人凭空出现在阳台上,直视着夏眠的双眸,撕下了先前的伪装,露出他邪神的本性。
优雅,狡诈,欺骗。
“你以为你什么都懂?当你这样自以为是的时候,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洛基在威胁夏眠,但夏眠眼里洛基在恼羞成怒。
洛基肤色很白,是那样冰冷苍凉的白,偏又生的一头黑发绿瞳,整个人气质阴郁,完全不像托尔绝对的张扬奔放。
他扬唇笑的讽刺,然而话语像极了蛊惑人的魔术师危险又诱人:“你最初出现在边境部落,是我第一个发现了你,你身上残留的魔法阵,不属于阿斯加德任何一个法术,尼雅,你能告诉我,你费尽心思潜入王宫,目的是什么?”
洛基是个法师。
夏眠能瞒过托尔,但绝对瞒不过洛基。
但这个问题,绝对不能正面回答的。
夏眠静静站在阳台上,她手中还拿着晾干的衣裳,一旁的脚下是几盆花。
她黑发挽起,几缕垂落下来,掩去了锋芒多了几分温柔,她唇色并不艳丽,明明轮廓清冷神秘,可阿斯加德的阳光很热很烈,仿佛要将那份冷意融化,似一滩春水,平白多了几分暧昧。
她上前靠近洛基,他站在栏杆上居高临下,夏眠便也抬头望他,提的问也很意味深长。
“二殿下总是在强调您是第一个发现的我,为什么呢?您是想让我记住什么?”
洛基皱眉。
夏眠笑道:“但我也记不住您什么,尼雅只记得是托尔殿下把我带回了王宫,而您却以此来威胁我,这让我还怎么能记住您的好?”
夏眠剑走偏锋。
她抛出的问题太过旖旎。
以至于一向惯于玩弄权谋心术的洛基有些措手不及。
他容色阴沉,对上夏眠干净的脸,王宫里的人总是在传,托尔是因为看上了这张脸才把她救了回来,不得不说,夏眠的风情是阿斯加德所没有的,他那个愚蠢的哥哥,被蛊惑了也不例意外。
毕竟脑子一根筋的人,最容易骗了。
洛基情绪又沉淀了下去,不浮于表面。
他不会被骗。
绝对不会。
夏眠清静了几日,她权当旅游的心情在感受这个神奇的国度,洛基给她缝补的衣裳被她拖拖拉拉好几天了还没补好。
托尼发现了这一点,有些不太赞同。
“洛基虽然是个好孩子,但并不是个和善的性格,你不应该敷衍他。”
托尼搬着桌子,从走廊这一头走到那一头,夏眠两手空空的跟在他身侧,这本该是夏眠的活儿。
“你可以糊弄我,但你不能敷衍洛基,他会记恨你。”
哥哥最了解弟弟了。
托尔他很敏锐,他察觉到最近洛基和夏眠的暗潮涌动,他猜到什么,但显然,这个屡次被敷衍的大殿下这次也不准备和他身娇体弱的侍女计较这种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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