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着路西菲尔软倒的身体, 似曾相识的场景难得让贝利尔有些恍惚。
贝利尔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时隔十万年, 他与路西菲尔竟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相见。
贝利尔不知道路西菲尔之前究竟梦到了什么, 但从他们彼此凌乱的衣衫和刚才那些明显快要越界的危险动作来看,想要正常地结束这个暧昧的梦境, 显然不太可能。
更何况,以路西菲尔的敏锐,没准再几个呼吸的功夫就能察觉到梦中的“贝利尔”已经换了人。
因为此, 贝利尔才当机立断,立刻掐断了这个本不该存在的梦境。
陷入沉睡的路西菲尔似乎又变成了贝利尔记忆中的模样,不再时刻紧绷着脸,也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
微蹙的眉头却还是泄露出了几分他心中的难过与不快。
指尖在路西菲尔额心的小凸起上轻轻揉了揉,贝利尔又看了会儿路西菲尔安静的睡颜,之后才终于有心情观察周围的情况。
——这显然是由谁刻意织造出的梦境。
毕竟就算路西菲尔脑补能力再强,也绝不可能脑补出一个与他万魔殿寝宫中一模一样的浴室。
身为执掌梦境的神祇,贝利尔若想找出编织这梦境的罪魁祸首,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浴室紧闭的黑水晶大门不知何时开出了一条小缝,在那扇门后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贝利尔冷笑一声,把路西菲尔安置在软塌上,正想去门后把那个本该老老实实在地狱闭关做实验的小鬼揪出来狠狠收拾一顿,脚步刚一落地,臂弯中堪堪挂着的黑色布料便流水般自他身上滑落,在他脚下开出一朵旖旎至极层叠错落的花。
贝利尔:……
条件反射地向身后看了一眼,发现路西菲尔仍在沉沉睡着,贝利尔随手又招来一件长袍披在身上,把整个身体都包裹得严严实实。
指尖系着胸前的扣子时,忽然沾到了些片刻前滴落的血液。
贝利尔微微蹙眉,在面前凝出一面水镜,正想看看之前的血液都滴在了哪里,目光却被脖颈上几个艳红的唇印吸引了。
贝利尔:……
浑身僵硬地回头又看了几眼路西菲尔,发现路西菲尔的唇上并没有擦任何乱七八糟的东西后,贝利尔这才隐约明白,他刚来那会儿路西菲尔为什么那么不高兴。
心头有些说不出的尴尬,又有些莫名的羞赧,挥手把身上那些暧昧至极的痕迹都全数清理掉,贝利尔这才噌噌噌几步走到浴室大门前,“哐当”一脚踹翻了那扇沉重的黑水晶雕花大门。
门外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就好像这个梦境中除了他和路西菲尔外,真的再没有出现过任何其他生灵。
转身又遥遥看了路西菲尔几眼,贝利尔这才踏出这个被他强行中断的梦境。
踏出梦境后,贝利尔立刻在第七狱搜索玛门的位置,待发现实验室中仍趴在地上绘制阵法的其实是玛门制作的魔偶,且在整个地狱都寻不到玛门的气息后,贝利尔又忍不住冷笑一声,转而在天堂睁开了眼睛。
天堂,第六天北境,飞虎兽聚居区。
自十万年前那场堕天之战后,飞虎兽在天堂的人气就急剧下降。
或许是因为飞虎兽曾是前天使长贝利尔的坐骑,也或许是担心飞虎兽的出现会令天国副君路西菲尔殿下触景生情,这些年来飞虎兽聚居区外一直有智天使在把守,禁止任何天使或飞虎兽随意出入。
飞虎兽聚居区深处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上,一只沉沉睡着的小白猫缓缓睁开了眼睛。
毛乎乎的小爪子在树干上抓了抓,引来树下几只正在打盹的飞虎兽的注意。
待飞虎兽们抬头望去时,树干上除了几个细小的抓痕,再不见其他身影。
天堂,第七天,路西菲尔的宫殿。
玛门鼓着脸把脑袋埋在枕头下,心情忐忑地撅着小屁股扭来扭去。
之前在路西菲尔的梦境中,玛门透过浴室的门缝,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画面。
万万没想到身为天国副君平日一副冰山禁欲模样的便宜父亲在看到父王临幸魔女时竟会气成那样,还一被激将就上钩,明显对父王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嘛……
所以便宜父亲和父王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能继续看下去就好啦!可惜他之前似乎在便宜父亲的梦境中察觉到了父王的气息,这才不得不提前跑路。
玛门虽然是魔王贝利尔的孩子,但对于自己的父王究竟拥有何种能力,玛门却并不是很清楚。
别说是他,全地狱任何恶魔或者堕天使,包括其他几位魔王和他的哥哥贝利亚尔都说不出他父王究竟擅长什么。
啊,擅长偷懒这个除外。
父王在玛门眼中一直很神奇,因为无论玛门或者地狱中遇到什么问题,他的父王都能够轻描淡写游刃有余地完美解决掉。
这世间的一切生灵自诞生起都有各自擅长且适合的力量形式,像恶魔这样天生的黑暗生灵,对暗系力量的掌控几乎与生俱来,堕天使们在能够熟练运用暗系力量的同时,也会各自偏向金木水火土风雨雷电等诸多元素魔法。
玛门的父王却不是这样。
他的父王,明明是全世界黑暗的主人,却也能对其他各系魔法信手拈来,如臂使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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