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微微蹙眉“不好意思,谭总,我们要走了。”她也在受邀之列。
“哦,好。”谭宗明听到了电话被挂了。
握着自己的手机:怎么回事?这浓重的疏离感透着电话就扑面而来,这种疏远他很清楚,过去当他身边有些女人耐不住时他也会这么做。
不知为何他隐隐觉得有些担忧,周二他与安迪的对话,她真的没听到吗?
如果听到……自己应该没说什么才对,只是表达了对安迪这位老朋友的担忧。她如此善解人意,不会扭曲、误会……
M’C车库。
安妮坐上宾利后座“怎么了?和谭总吵架了?”
“没有。”明蓁略施粉黛,微笑“我们只是——分手了。”
安妮猛转头。
明蓁闭眼靠住椅背“到了叫我,这两天都没怎么睡。”jīng神很好,身体累了却还是无法入睡。
……
樊胜美看着自己的账户余额:1013.18。
三个月的房租,三千块的父母生活费,这个月能留这些已经该偷笑了,如果有几天中午带饭的话还能省一些,车子也不开了,一天停车费贵死人。
终于熬到下班。
地铁上,她又接到了家里来的催命般索钱电话,这次是她母亲打来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家里快揭不开锅了。樊胜美红着眼眶,不由绝望,下车后接到了曲连杰的邀约电话,心头不能对任何人倾诉的酸楚在那个变成了任xing,她答应了他的邀约。
……
五婶的这次寿宴不是整寿,所以邀请的人不多,基本上就是家里的人,也就包了个大包厢,摆了两桌酒,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安妮看明蓁吃的真的很少,基本上没吃东西,就光看身边人热闹了;她知道她在极度心qíng低落时就会这样,去参加一些热闹不已的聚会,却将那种热络完全与自己隔绝开来,这样下去可不行,得找个机会将事qíng弄清楚,谭宗明做了什么触及明蓁底线的事qíng?
“你是我的秘书,不是他的。”明蓁一手托腮一手把玩着长条型的筷枕,并不看安妮却又明白着安妮所想。
“你是说出决定了,但看来对方并没有这样认为。”安妮刚才在电话里完全没有听出端倪“你要判他‘死刑’先得让他知道。”
明蓁起身,借口去洗个手。
安妮也起身,跟了出去。
出了包厢门在相对空档的过道里。
“为什么要让他知道?”明蓁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他用真相撕裂我的时候也没有事先通知啊。”
安妮发现她脸上没有一丝软弱的表qíng。
“我不会哭,因为喜欢是真的,不是脑袋里进的水。”明蓁知道安妮的目光在找寻什么“我关注他,喜欢上他身上的闪光处,如果还是暗恋的阶段,OK,没问题,不管他对谁袒露真心剖析自己的真感qíng都没问题;可为什么在他回应我的喜欢之后却对别的女人说出‘谁得到你是谁的幸运!’”明蓁别开头“也像他所说的真相果然是扎在心头的刺,只是我低估了那根刺会这么痛。”
“你几天没睡了?”安妮太了解她。
“两三天吧。”明蓁深呼吸了下,说的随意。
安妮盯着她“真是个傻瓜,大傻瓜…”
“知道。”自己一个人在难过,却什么都不让别人知道“可这是失恋,你总得让我痛几天吧,现在才懂得把人放到心里不容易,挖出来更难。”这事上她本就不存计谋,最真实的感qíng,最笨的自己。
“我进去拿包,然后和五婶说一声,送你回老宅,你必须睡觉!”安妮知道她完全在qiáng撑“明蓁,人不睡觉是会死的!”
“不回老宅,他们要担心的。”明蓁摇头“送我回欢乐颂,但是你不可以告诉对方,别让我这几天的煎熬像个天大的笑话。”
安妮就进去拿包,明蓁独自留在了装饰着古色古香的走廊上。
这条走廊上还有其他几个包厢,这家店名气不小、装潢环境好,东西也不错,价格上是有些小贵,所以也成了一些人聚会之处。
一处包厢门打开的时候她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里面还有些人都是男士,竟然还有曲连杰。
服务人员进入后迅速关上房门,没多久又走出。
明蓁拦了那服务员一道“里面要什么?”
在这里的服务员也都观色之辈,明蓁是从那经理关照的大包房出来的人,实话实说没坏处“里面的小姐要了整瓶五粮液和二十只酒杯。”
安妮这时候走出,见她一直盯着一处“怎么了?有熟人?”
“小美在里面,还有曲连杰。”明蓁侧身“走吧。”
安妮立刻也看看那道门“就这样走?”不把樊胜美弄出来一起带走?
“纵有良言也难劝执迷不悟之鬼,我现在就是这种鬼,自身都难保,如何救她?”明蓁走在前面,并没有回头“她用喝酒的法子镇色láng虽然也算是笨的,但有效就好。”
“那好,如果曲连杰不把樊胜美送回去,或者趁机乱来的话,我来对付他。”对付曲连杰她绰绰有余。
“查一下樊家最近的qíng况。”明蓁目光冷峻下来“她这个月工资几乎是花光了,可也不至于为了蝇头小利就如此,卖了皮夹和包,她可以松快很久。”
“她是不舍得卖。”不仅是因为那些东西可以给她撑不小的门面,也因为是你送给她的。
……
安妮将明蓁送回欢乐颂,回到宾利上想了一下又给老严拨了电话。
谭宗明一直打不到明蓁的手机,好像又是黑名单的qíng况了。
管家拿了另一部手机过来“先生,严先生电话。”
谭宗明拿过,还没说话就听老严在电话里先砸了过来。
“怎么回事啊?”老严的声音很大“你和明蓁,分手了?!这才几天啊。”
谭宗明一怔“我能问消息来源吗?”
“安妮(说的)……”
“老严,挂电话。”谭宗明转身就走。
老严一头雾水,他有一肚子的话要骂过去,怎么是谭宗明先要挂电话“gān嘛?知道我管不了你……”
“你立刻联络你觉得有用的人,还有你有安妮的联系方式吧,传我手机上。”谭宗明明白她周二那个拥抱就是在告别,因为她从未主动拥抱过自己,一次都没有过“分手没关系,我可以挽回,挽回不了,重新追!”
“你倒想的穿。”老严呵呵。
“就是她明天嫁给别人我都能把她抢回来。”谭宗明现在的心反而落地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我要知道她明天的行踪,如果出去,何时出去,和谁一起,去哪儿,都给我打听清楚。”事qíng清楚就好办了。
“所以到底还是你错了?”老严的话肯定中喊着探究。
“帮我去查吧。”谭宗明没回答他的问题。
“帮你是小事。”老严本不该多嘴,感qíng问题是个人的事“可你要知道你哪儿错了才行,她的脾气……”
“我知道。”谭宗明打断他“安妮的联系方式,好嘛。”不愿多谈。
“好。”老严明白分手并不是两个人的决定,有可能是明姑娘单方面的切割,也不再多言,挂了电话。
谭宗明挂了电话,将目光移到窗外:很痛吧,现在;明蓁,你对很多人、事都有自己的准确判断,没错,切割、疏离,让一切渐渐在平淡中消失的确在圈子里最惯用的解决方式,你说你了解我,但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
分手?
你真是想的太多了。
……
欢乐颂。
明蓁接到了安妮发来的消息,大致将樊家的事说了一下,其他详细qíng况则需要明天才能跟进:这才是樊胜美不听自己劝告的根由。
看了一眼时间:12点多了。
环视四周才惊觉自己又完全处在黑暗中,除了电脑屏幕的亮光,房间内一点灯光都没有,又忘记开灯。是啊,指路明灯即将离开,自然黑暗要重新降临。没关系,习惯了,很暗,却在适应了黑暗观感之后依然还能行动。
楼下。
曲筱绡拖着疲惫的身体和行李箱归来:项目啊,这次再和你失之jiāo臂,姐姐就直接打上赵医生的门了,可是累死她小姑奶奶了。
拖着行李走上台阶,却听到一边的花丛中有人正在哭嚎,这深更半夜的可把曲大胆也震慑的小心灵抖颤了一回,听着声音哭的那叫一个惨啊,惊悚“是人是鬼?!”她拖着行李很想离开,可是还是不由回头。
下了台阶,寻着哭泣声音的方向走去,慢慢接近此看清好像是位女子,伸出一根手指轻戳侧对自己的女子肩膀“唉,你没事吧。”
那痛哭的女子一挥手,转过了脸。
“啊!”曲筱绡吓的后退一步,这女人妆都哭花了,黑眼线糊的,不过依稀可以看清她是谁“樊大姐?”
这是魏渭正送安迪回来,也听到了曲筱绡这一声,两人都不由转头。
曲筱绡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东看西看的时候看见安迪和魏渭,连忙大喊“安迪,安迪。”
安迪看见是曲筱绡“怎么了?”
曲筱绡真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樊姐!”
安迪也看见了坐在地上的樊胜美,立刻上前,樊胜美身上一股浓重的酒气“小樊,你怎么了?”
樊胜美就只是傻傻的哭着,对来人都没有认知的模样。
魏渭在后面发现她好像是酒醉了“别问了,先把她弄上去再说。”
“怎么办?”曲筱绡也是对酒鬼没想法了。
魏渭是男士,和樊胜美也不熟不便相帮,就让安迪和曲筱绡两人合力。
“叫保安吧。”曲筱绡突然想起,楼里的保安能用啊。
安迪摇头“不行,还是我们自己吧。”樊胜美现在是喝醉了,让保安帮忙送上去,以后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知她会有多尴尬。
曲筱绡无法,只能与安迪合力将完全醉过去的樊胜美扶靠着回去。
电梯里。
樊胜美完全是靠安迪和曲筱绡支撑着才不瘫下。
“她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这没一斤白酒也不至于现在这样。”安迪吃力的让她靠着“她平时那么要面子,也不知是怎么了,弄成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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