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蓁笑着,却不说话。
这时环绕的音响里传出了一首中文歌。
“……也许我偶尔还是会想他,偶尔难免会惦记着他,就当他是个老朋友啊,也让我心疼也让我牵挂,只是我心中不再有火花,让往事都随风去吧,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仍在我心中,虽然已没有他,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走吧走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也曾伤心流泪,也曾黯然心碎,这是爱的代价……”
这首歌旋律非常优美,带着淡淡的感伤和对过去的爱的怀念,更带着对现实的正视,也带着对寻求未来的爱的希冀。优美的音乐旋律抒qíng柔和,对感qíng的表达方式是温柔的、诿诿述说的方式。
女演唱者以一种轻松的、温和的、抒qíng的而又带着一丝淡淡的伤感演唱着,没有悲伤、不曾哭泣、不带痛苦,就像温暖的心灵jī汤给人的心灵以慰藉,给人的心灵以营养,给人的心灵以宽释,给人的心灵以展望。
“这是有人推荐给我大哥的一首中文歌,也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歌。”明蓁的声音轻缓“词曲作者说这不是一首qíng歌,是他写给姐姐的,他说他不敢教人家怎么去恋爱,因为每一段恋爱都是独特的存在;今天,我把它送给我的姐姐,千言万语,我想说的话,想给你的安慰都在这首歌里。”
安迪一震,嘴唇微动终还是什么都未说出口,吃着早餐和她一起静静的聆听着这首歌。
那首歌重复的放着,优美的旋律里充斥着淡淡的感伤,和对过去爱的释然、还有那份对未来的希冀让人听过它的人都难以忘怀……
“下午,能和我在一起吗?”安迪就这样不厌其烦的听着那首她推荐的曲子,在很久之后抬头看她。
明蓁理所当然点头“我今天就是为你而来的,安迪姐姐,你有我在。”
坐在吧台的安迪单手盖住眼眉“别这样,我会哭的。”她太懂了,一句话就能触动人心,自己也许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坚qiáng,只是不能在外人面前显露,似乎在她面前显露出些许软弱没什么不可以。
“我会回避。”如果你需要。
安迪抬头,想说什么却发现她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摊开双手。
“可以吗?”明蓁温柔的看向她“可以给惊魂未定的我一个安慰拥抱吗?”
安迪红了眼眶,起身,张开臂膀主动将她抱住“谢谢你没有事qíng,不然我会自责一辈子的。”不仅无法面对你和你的家人,更无法面对老谭。
“安迪,没事的。”明蓁缓缓拍着她的后背“都会好的,我们都在。”
“我知道。”因为有你们在,她最好的朋友都在,什么都不必问就只会陪自己一起走下去。
……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走吧走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也曾伤心流泪,也曾黯然心碎,这是爱的代价……
好棒的一首歌。
……
谭宗明喝了一口明蓁让人给他熬煮的枣茶,翻了一页手里的书,发现书里夹着一张便签,上面中文字迹娟秀,不过文字的字里行间都显露出一种犀利,她的读书笔记:绵里藏针真是对她xingqíng最好的评价,看上去娴静温柔的她其实xingqíng里有着外人很难察觉的狠辣果敢。
手机响起。
放下书,看了标注,接听“老严?”
“顾晓芸现在在医院急救。”严吕明在电话那头十分严肃“中毒!”
谭宗明微微直身“qíng况很糟吗?”
“很糟。”严吕明沉声“你要有心理准备,我觉得这次下毒不同寻常,有些嫁祸的意味。”
“嫁祸,明蓁?”谭宗明微微眯眼“为什么?”
“因为这太明显了,以我对明家的了解……”
“我不是问为什么嫁祸明蓁,而是这么做对方能得到什么好处?”谭宗明嗅到了一丝很不妙的氛围“下毒的人?”
“已经被控制了,是说了一些东西,但关键问题没有jiāo代。”严吕明听到消息就给他来电“顾晓芸哪里?”
“请最好的医生,有任何需要都提供。”谭宗明jiāo代他“一定要救活她!”
“好的。”严吕明得到了他的态度“明丫头?”
“在事qíng查清楚之前暂时不要让她得到这个消息。”谭宗明知道她那里的压力不小“老严,这件事qíng就托给你了,查清楚然后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等处理好了再……能瞒住就瞒住,实在不希望她被那么多事烦。”
“好的。”严吕明很慡快的答应“你,医院那里……”不去看看?
“你照料吧。”谭宗明听出他的意思“明丫头,太爱吃醋了。”
“那是在乎你,不然那丫头怎么会喝醋?”严吕明轻嘲他的得瑟“还有什么要嘱咐的?”
谭宗明深呼吸了一下“尽力救活她。”顾晓芸。
“知道了。”严吕明不再多问其他“那份尸检报告出来了,虽然牙齿记录相同,但没有更多直接证据证明死者就是汪麒耀,所以你和明蓁都还是要小心。”
“这点她身边的人也推测出了。”谭宗明得到这个消息并不意外“老严,事qíng拖得太久危险系数就会越大,你那里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不能总是被动的等着他做出什么危害明蓁安全的事才来应对。
“暂时没有,上海,海纳百川、四通八达,有利有弊。”进出的外来人员太多,就是地头蛇也未必能掌握那些人的行踪,更何况汪麒耀不是低层次的来沪人员,他有资金、伪装,更方便他潜藏在这座都市里“不过该做的我都继续着,你也不要太担心……”
“别人我不担心,可是他摆明了要明蓁的xing命我怎能不担心?”谭宗明抢了话头“老严,辛苦你了。”
严吕明那头沉默了会儿“需要这样吗?”明白老谭话里的真实所指。
“需要。”谭宗明也知道他明白了“第一位安迪、还有民宅里的焦尸,无法容忍这么残酷折磨我的人的混蛋,混蛋只配去他该去的地方。”地狱!
“明白了,放心。”严吕明本沉闷的声音变的严肃。
谭宗明放下了手机,手里拿着那张便签,眸中柔qíng。
……
欢乐颂20楼的书房。
安迪和明蓁都悠闲的席地坐在白色人造毛皮上,碰杯,喝尽杯中美酒,舒缓慵懒的音乐响着,几本杂书摊开放在地上,还有黑巧,果盘里还有色彩斑斓的各类处理过的水果。
明蓁又给空了的酒杯斟了金色的酒液。
安迪拿了一颗黑巧放入嘴里“这黑巧真是越吃越好吃。”
“吃黑巧会让人保持愉悦的心qíng,它还可以抗抑郁,让人体产生一定的满足感,据说怀孕后期食用会生个聪明活泼的宝宝。”明蓁将酒杯递给安迪。
安迪接过“嗯,那我现在正需要。”
“此事上我没有立场说什么,当初乌龙分手时我也是自己熬着,根本不想解释或者沟通,因为他让我伤心了。”明蓁盘腿坐着“真的,很伤心,又觉得既然自己给不了他想要的感qíng,放手是对他更好的方式。”说着喝了一口来自匈牙利的美酒“我,希望他幸福。”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安迪看着她。
明蓁抬眸“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
安迪笑起“老谭也说了同样的话,说你们俩都会站在我这边。”
“所以不用担心。”明蓁轻晃了一下酒杯“有什么就摊开说吧。”因为最终你还是要解决此事的。
安迪点头“有你们这么说的确心里好过了很多。”
“怎么会呢?不管别人说什么,痛都是自己的。”明蓁却摇头“我当时整夜整夜都无法睡觉,不是不想振作,可是要将他从我心里剜出来真的不容易,而且是我亲手要剜,很疼,疼的都快窒息了。”放下酒杯,说着说着不由红了眼眶“所以,别说什么好过,不好过的,就算道理我都懂,可那又怎样,还是很痛,真的很痛。”
安迪瞧着她从未流露出的伤痛,她将这一面完全藏起,只因为想让自己渡过这个疼痛时期才又挖出来摊开自己面前“Min……”
“后来他来找我,费尽心思。”明蓁微微收起伤痛表qíng“我才明白我痛的时候他也不好过,我以为单方面的切割痛的只是自己,其实切割的时候何尝不曾也伤到了他,只以为自己痛苦牺牲是为了他好,其实这个想法后来想想真的挺自私的,在感qíng里他也许付出的并不亚于我,而我什么都不问就单方面决定了一切,对他而言疼痛更甚吧,不说并不代表不痛,男人将伤痛都压在心里,所以看起来很坚qiáng,可是无人知晓伤口也许疼痛的苦并不亚于女子。”说到后面眼睛里又含了眼泪“每每想到此处我都会很心疼他,更痛恨自己轻易做了一个不理智的决定,安迪。”看向她“在你们订婚礼的时候我说过希望奇叔能让你得到从来没有得到过的幸福,所以我希望你的决定充分考虑过后再说出,因为有些伤痛可以避免。”
“我们和你们不一样。”安迪坦白“如你所知奇点心思细腻,不是小邱一根筋的人,我也做不出只顾自己不顾他人的事,如此相处压力增大,结果必然痛苦,可以遇见的伤痛也得想法子避免;你应该对那个人很熟悉,所以你该了解身边随时有颗炸弹的感觉会将人bī疯的,我不想这样,不想魏渭承担这些。”
“可是每个人都会疯啊,并不是只有直系遗传才会疯,抑郁症比起狂躁症更普遍。”明蓁目光里带着一丝忧郁“我曾有轻度抑郁,也因为身体的疼痛将家人折磨的够呛,谁也无法保证我会不会再度陷入那种疯狂,按你的想法,我也不该让深爱的男人冒险承担这一切。”
“可这不一样。”安迪摇着头“不一样,你现在很好,能掌控住自己;我是血液里就带着这个基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病,而且遗传给孩子的几率更大。”
“我不是在劝你或者为奇点做说客,和别人剖析自己不容易,我是在说服自己。”明蓁目光没了焦点“只是觉得相爱不易相处更难,如果你们因为彼此深爱而分开,我对自己和宗明的感qíng说不定也会产生怀疑,汪麒耀还没被抓住,如果在抓住他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会不会刺激到我旧病复发,我和宗明会分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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