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妮莎阖了阖眼,很快恢复正常道:“那是谁?卢平先生?”
她猜对了。
西里斯没明说,但也没反驳。
“看来是他。”凡妮莎轻抚着自己的魔杖道,“你们是好朋友,西里斯,如果你真的做了伤害到他的事,回去之后一定要认真严肃地向他道歉,我想他会原谅你的。”
“会吗?”西里斯拧着眉,带着疑虑。
凡妮莎站起来说:“我想会的。”她安抚他,“只要真诚致歉,反省你的错误,卢平先生那样宽容的人一定会原谅你的。”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去帮你拿补血药剂,等我。”
西里斯目送她离开,思索了很久,还是觉得,哪怕莱姆斯口头原谅了他,心里恐怕还是会对此念念不忘。
倒不是莱姆斯是个记仇的人,而是这件事首先就是他引起的,可他又没能处理好结果,还是让斯内普发现了莱姆斯的秘密,甚至让莱姆斯差点杀死他的同学,还伤害了他和詹姆。莱姆斯对此肯定会抱有内疚和阴影,同样的,他觉得他们即便和解,因这件事产生的隔阂还是会一直在。
他们大概再也回不到从前那么好了。
凡妮莎那么肯定莱姆斯会原谅他,不过是因为她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如果她知道他做了什么,大概就不会那么肯定了。
西里斯在圣芒戈住了三天,就被庞弗雷夫人接回去了。
这之后,凡妮莎没再从他那听到什么坏消息,虽然她一直担心他和卢平的关系,但他来信的字里行间都说,他们已经和好了。
那就行。
虽然还是觉得他信里的措词有些奇怪。
到了六月份的时候,天气渐渐暖和了一些,对角巷里的人比冬季多了,女巫们也开始穿上漂亮的裙子,虽然外面照样套着长袍,但也跟冬天的时候不一样。
凡妮莎过了好几个月的平静生活,几乎以为未来会一直这样了。这段时间她和卢修斯一直没联系,唯一的关联,就是一封她迟迟没有签下的合作协议。
这份协议四个月未曾寄回,让卢修斯再次来到了她的店内。
今天是周末,凡妮莎亲自在店里看着,伊莲娜放了假。
抬眼瞧见直接幻影移形到店内的卢修斯时,凡妮莎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依旧身形挺拔,高贵冷艳,英俊迷人,只是下巴更尖了。
他穿着紫色内衬的天鹅绒长袍,一丝不苟的白衬衣,修长如玉的手握着蛇头手杖,在店内的客人要靠近他的时候,抬起手杖厌恶地将对方推开。
“抱歉,我没注意到您。”客人惊慌地朝他致歉,卢修斯的身份一看就知道不简单,铂金色的长发,代表着权利和身份的蛇头手杖,所有这些都在嚣张地告诉别人——他是马尔福。
“这没什么,你该离开了。”卢修斯侧过身,示意对方赶紧离开,对方手里捏着魔药瓶,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在即将跨出店门时,被卢修斯用了一忘皆空。
“……你没必要那么做。”凡妮莎站在柜台里低声说道。
卢修斯道:“谨慎起见。”他望向她,魔杖朝身后指了指,开着的店门便关闭了。
“我来和你商量关于合作协议的事。”他走上前,身姿挺拔修长,不得不说,卢修斯的气场和相貌都太顶级,那种属于成年男性巫师、属于古老纯血贵族家主的气魄一般人根本招架不住。他撑着手杖与凡妮莎隔着柜台四目相对,富有磁性的声音悠长仿若咏叹调,“暂时停业几分钟,你不介意吧。”
好几个月没见面,也没有任何联系,凡妮莎发现自己现在已经可以平静地和他独处了。
时间终究还是有诚意的,它拯救了她,也同样拯救了卢修斯濒临破裂的理智。
凡妮莎点了点头,用魔杖变了一把豪华的椅子在柜台外面:“请坐吧,我这里比较小,马尔福先生将就一下。”
卢修斯瞥了一眼那把椅子,过了一会才说:“不必了。”他侧着头,铂金色的长发用绿色的发带斯文儒雅地系着,它们掠过他的肩侧,弧度优美而富有魅力,他说,“我马上就走。”
凡妮莎顿了顿,点头:“好的。”她又挥舞魔杖,椅子消失了。
“关于那份协议。”她开门见山道,“我不会签的。”
“为什么。”卢修斯皱起眉,灰蓝色的眸子深深地注视着她,夹杂着许多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你觉得我不能给你带来更大的利益吗?”他语气微微发冷,似乎是第一次在“生意”上遭遇如此挫败。
凡妮莎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笑了笑说:“不是的。”她拿出了另一份协议道,“只是我已经有了足够的合伙人,不再需要第四个了。”
卢修斯敏锐地捕捉到“第四个”这个词组,一直维持的平静的假面具有了些许裂缝。
“那么,我有幸知道你的第三个合伙人是谁吗。”卢修斯话是这样说,手却已经直接翻开了那份协议自己去查看,他只看最后一页,当他看到那个人的名字时,竟然有些无言以对了。
这可真难得,能言善道,在黑魔王面前都可以如鱼得水的马尔福先生,竟然也会有张口却无话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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