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不可置信地望着凡妮莎,他审慎地说:“不。尽管如此,我也不能那么做,即便你们愿意……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离开那个鬼地方,那份沉重的责任也许是不知期限的,我不能拖累你们……”
“看,这就是我们的不同。”凡妮莎望着他,“你以为你在为我好,可你却更加伤害了我。”
西里斯说不出话来,他煎熬地注视着凡妮莎,许久才说:“别离开我。”
“我现在不会离开你。”凡妮莎冷静地说,“等你好起来,我才会离开。至于以后,我们也还是朋友,你始终是塞纳的父亲,我也不会让她在缺失父亲的环境里长大,至于其他的。”她站起来,低声道,“再也没有什么了。”
凡妮莎说完话就上楼了,她让他自己在楼下好好考虑。
西里斯坐在那,浑身僵硬,别说是考虑了,正常思考都做不到。
他被摄魂怪折磨了一年,脑海中不断回忆着他最痛苦的一切,不断回忆着詹姆和莉莉的死,不断回忆着妻子在法庭上声嘶力竭地控诉,到了此刻,他觉得自己精神都不太正常了。
雷古勒斯出现的时候,他都没第一时间回神。
“你需要点魔药来改善你的情况。”雷古勒斯坐在他对面的位置道,“我想这也不需要我操心,凡妮莎会为你准备的。”
西里斯终于抬眸望向了自己的弟弟,在阿兹卡班见到他的时候,他其实挺意外,也很感动,但他也提不起什么好情绪。
“你逃过了魔法部的审判。”
他沙哑地开口,显然他消息闭塞,根本不知道布莱克家现在是什么状况。
“布莱克家没有任何问题。”雷古勒斯平静地说,“在黑魔王还没倒台的时候,我就在跟邓布利多合作了。”
西里斯错愕地望着自己的弟弟,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人可能就是他自己。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雷古勒斯不再谈那个话题,也不具体说他是如何和邓布利多合作的,那都是秘密,哪怕是他曾经和邓布利多合作这件事,在别人那也是绝对不可能得知的,他只告诉了自己的哥哥,只告诉了他。
西里斯垂下眼睛,半晌才道:“我感觉很好。回到这个家的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雷古勒斯沉默了一会说:“但你的家维持不了多久了。”
西里斯皱起眉,极其不愿意别人说穿这个现实,他固执地说:“不,它会继续维持下去的,我会留下她,我不会让她们离开我。”
雷古勒斯安静地看了一会自己的哥哥,良久才道:“如果你那么做,只会把她们推得更远。”
西里斯抬眸望向自己的弟弟,皱着眉,似乎并不赞同,雷古勒斯继续道:“我和凡妮莎都是斯莱特林,我了解她的想法。你在第一次审判时的反应彻底寒了她的心,或者让我们换个说法——你在处理赤胆忠心咒那件事上的所作所为,你一直将她排除在你的计划之外,让她像个外人一样只能通过口述或者报纸来了解你的动向,这从始至终自以为是的‘照料’,都让她彻底对你死了心。”
“你……”
“不用急着反驳我,西里斯。你可以再耐心地等等看,你就会知道我说得都是对的。”雷古勒斯站起来道,“魔法界已经和平了,短时间内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你有很长时间来了解你错在哪里,有多不可挽回。我诚恳地奉劝你,我的哥哥,不要纠缠她,那只会让她更厌恶你。”
雷古勒斯说完话就通过壁炉离开了,这样前往霍格沃茨更方便一点。
西里斯僵硬地坐在沙发上,望着屋子里燃烧的蜡烛,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后面的日子都很平静。
除了凡妮莎和他分房睡之外,他们生活得跟过去一样和睦。
她将他照顾得很好,几个月的时间,他已经恢复得和以前差不多了,无数的记者来到他家里对他进行采访,凡妮莎每次都安静地坐在他身边,没有说过一句不好。
他以为,他们的生活可以就此继续下去,哪怕她暂时无法原谅他,未来总还是会给他一点余地的,哪怕是为了塞纳久。
哦,说起他的小塞纳,那可能是最让他伤心的。
他每次想抱抱女儿,女儿就会哭,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直到有一次,他祭拜完詹姆和莉莉回来,见到卢修斯到访,他忽然就明白了。
塞纳挤进了卢修斯的怀里,软软地说:“香!”
西里斯望着那一幕,他想,他的女儿是觉得他身上的味道不对了。
他身上再没有她想要的,父亲的味道了。
在那一刻,西里斯终于明白自己的自作聪明使他到底都错过了什么。
那是可能幸福快乐的一生啊。
是一生。
1982年8月28日。
塞纳久两岁生日这一天夜里。
生日派对结束后,送走了依依不舍的德拉科一家,凡妮莎开始收拾她的行李。
她把所有的一切施了缩小咒,打包装好,抱着塞纳久来到了一楼客厅。
“我要走了。”凡妮莎笑了笑说,“你可以在这周末的时候来看塞纳,我会试着让她一点点接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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