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低头整理衣衫,但她的衣服本来就挺整洁的,倒是卢修斯……实在有点衣衫不整。
德拉科和塞纳一起进屋之后,就看见了父亲和凡妮莎阿姨离很远站着,前者领口敞开,面色冷酷不悦,后者双手交叉放在身前,衣着得体地立在那,面带微笑注视着他们。
德拉科眼尖地发现了凡妮莎交叉的手上戴着的戒指,忍不住朝身边的塞纳眨眨眼,塞纳笑眯眯地抱着怀里的书,高声说道:“妈妈,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名正言顺地叫卢修斯叔叔爸爸了?”
凡妮莎一怔,没料到女儿会直接这样问,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倒是德拉科,不知道抽什么疯地来了句:“没关系,就算这样还是不行,我以后总有办法让你叫的。”
塞纳瞥了他一眼,德拉科一头铂金色的短发梳着很有继承人范儿的大背头,年纪轻轻就喜欢装成熟,模仿他父亲,但是……
他现在说的话,里面包含的意思,倒是并不令人讨厌。
“谁要你管。”塞纳哼了一声,抱着书跑到母亲身边,盯着她手指上的翡翠戒指揶揄道,“真好看呀,妈妈,能不能借我戴戴?”
凡妮莎面不改色道:“当然,你想试试吗?”她说着就要摘下来给女儿试试。
塞纳无奈道:“不用了,我只是开个玩笑。”她赶紧阻止了母亲,看看卢修斯叔叔那表情,妈妈要是真的摘下来了,他还不得气得把德拉科打一顿。
是的没错,是打德拉科,打她是肯定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德拉科,带塞纳去你的房间玩。”卢修斯适时地出声,打断孩子们的对话,维持着他严父的形象道,“要招待好塞纳,如果她离开得时候不高兴,你就有麻烦了。”
德拉科撇撇嘴道:“您不说我也会招待好她的……好吧好吧,我什么都没说爸爸,请您和凡妮莎阿姨好好聊,我带塞纳上去了。”
塞纳还不太想走,她特别想再看看卢修斯叔叔难得一见的窘迫样子,但是德拉科求生欲太强了,父亲下了命令他便强有力地执行,于是塞纳被德拉科用尽力气拉走了。
啊……太遗憾了,恐怕要抱憾终身了,塞纳悲哀地想。
楼下,凡妮莎倒是比卢修斯看起来自然得多,她随意地坐到了沙发上,双腿交叠,白皙的肌肤被裙子的颜色衬得越发无暇,阳光透过马尔福庄园的玻璃照射进来,为她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她整个人仿佛服下了美丽药剂一样闪闪发光。
卢修斯撑着手杖,思索了片刻才道:“我能认为你已经同意嫁给我了吗?”
凡妮莎单手撑头,将戴着戒指的手晃了晃:“不然呢?”
其实卢修斯曾幻想过无数次为凡妮莎戴上婚戒的画面,有时是在夜晚的梦里,有时是在白日梦里。总之都是不切实际的梦。
当这一切真的发生时,他甚至还以为这是个梦,充满了虚幻感。
他暂时没有说话,凡妮莎却主动道:“不过,你现在还可以反悔。”她注视着卢修斯,盯着他的眼睛道,“你要知道,这是我们之间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再因为什么放弃了它,那我们会连朋友都做不成。”
卢修斯下意识否认:“我不会。”
“我现在相信你不会,但我要把丑话说在前面。”凡妮莎又站了起来,她走到卢修斯面前,一头金色长卷发披散在肩后,不得不说,两人的发色真是太般配了,看着就是一家人。
“如果再有一次,我们真的会连朋友都做不成。”她放慢语调,咬字的发音特别好听,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风情,“不管是婚前还是婚后,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哪怕是为了我好而离开我,我都不会原谅的。”她靠近他,距离他的眼睛越来越近,“你要记着,今天是你向我求婚,是你想要娶我——这样一个结过婚、有了孩子的混血,如果你以后接受不了其他纯血贵族的指指点点,或者因为别的什么而后悔了今天的决定……”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卢修斯打断了。
他皱着眉,尖削的下巴微微抬起,不容置噱地说:“我不会后悔,不要再做那种让人生气的假设了,凡妮莎·马尔福。”
凡妮莎怔住了,好像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今天到底答应了什么。
她忽然有点慌张,为那个名字——凡妮莎·马尔福。
是的。
时隔那么多年,她再次与这个姓氏产生了纠葛,并可能一生都不会再分开。
那个陌生的称呼——马尔福夫人,以后不会再是指其他女人,而是指她。
凡妮莎眼眶一热,红唇轻抿没有言语,她那么美丽,眼眶湿润的时候就像清晨滴露的玫瑰,卢修斯望着她,沉思许久,终于还是说:“但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什么事?”凡妮莎稍稍睁大眼睛,专注地听着,她能感觉到他话里的郑重和严肃。
卢修斯烦躁地转开头,那件事他本来想等一切无可回转地时候再说,但是……
总觉得那时它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隔阂。
于是他抓住了凡妮莎的手,缓缓抬起来,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说:“黑魔王已经彻底被消灭了,不会再回来了。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件事,想等你嫁给了我再说。我甚至要求邓布利多暂时替我隐瞒间谍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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