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妮莎注视着充满火药味的两个人,抿紧唇瓣道:“你该走了。”她是对卢修斯说的,“你现在不该在这里,你该在马尔福庄园,和马尔福夫人在一起。”
“这就是我最该在的地方!”
卢修斯开口,是无法形容的激动语气,他从未在人前如此失态,哪怕他看不见,他也很清楚自己此刻肯定双目赤红,表情可怕,否则凡妮莎怎么会被他吓到?
“你打算留他在这儿过夜?”卢修斯伸出手,苍白、毫无血色的手指着那张床道,“在我的床上?”他唇线紧抿,眼底是令人无法忽略的被冒犯、被背叛的悲伤。
凡妮莎白着脸,一字一顿道:“那是我的床。”
卢修斯失态地笑了笑,他后退几步,险些支撑不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一点点强撑起来,灰蓝色的眸子凝望着凡妮莎,无视西里斯,从口袋取出一个礼盒,直接扔在了她面前的地板上。
“生日快乐。我本来是来说这句话的。”他侧过头,终于看了一眼紧蹙眉头的西里斯,讥讽地说,“但我觉得你大概已经不稀罕了。是我想错了,我不该来打搅你们。”他把背挺得笔直,轻蔑地扫过面前的一对男女,长袍下的手紧握着拳说,“那么,再见。”
语毕,他毫不犹豫地幻影移形,除了地上停止滚动的礼盒之外,一切他曾经来过的痕迹都没有。
他消失的一瞬间,凡妮莎就扶着身后的墙坐到了椅子上,她盯着地面上的礼盒,半晌才道:“让你看笑话了,抱歉。”
西里斯侧身站在她旁边,注视了她许久,才语气复杂道:“我很不想承认这一点。但尽管我不愿意这么说,我也不能否认马尔福看你的眼神。他爱你,但他还是娶了纳西莎,这说明他已经在你和家族与未来之间做了选择,我不想再重复自己说过的话,我能感觉到,你现在很清醒。”
是的,凡妮莎此刻很清醒。
没有哪一刻让她比此刻还要清醒了。
卢修斯的愤怒、悲伤,那样动人,那样真实,可他又知不知道,她面对他和纳西莎的婚礼时,又有多难过伤心?人总会自私地宣扬着自己受到了怎样的伤害,可他们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曾经做过多少伤人的事。
凡妮莎没有哭,她自始至终都没再掉一滴眼泪,她恢复冷静,站起来,望向西里斯说:“你还要留在这吗?时间很晚了,如果不的话,我准备休息了。”
她现在需要一个人待一会,好好思考一下。
西里斯没说什么,他摇了摇头,捡起地上卢修斯留下的礼盒,对她说:“我会帮你还给他。”
“谢谢。”凡妮莎点点头。
“我明天再来找你。”他没准备老老实实在马尔福庄园参加三天婚礼,他很清楚婚礼第三天谁会去马尔福庄园,布莱克和马尔福两个家族都已经没救了,他不打算和他们一起堕落。
凡妮莎目送西里斯使用门钥匙离开,忽然想起他在马尔福庄园门口曾带着她幻影移形,那算不算在校外使用魔法?再转念想想,当时她和他在一起,有成年巫师在的地方,魔法部不一定分得清是谁使用魔法。
他应该不会有事。
定了定心神,凡妮莎关上了房门,躺到了卧室的床上,睁着眼盯着天花板。
她没办法闭眼,她只要一闭眼,就仿佛能看见卢修斯那张凝结着冰的、悲伤的面孔。
他也会伤心吗?
她讷讷地想。
卢修斯当然会伤心。
他几乎是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马尔福庄园。
他转头望向身后的大床,纳西莎躺在那,已经洗漱过,穿着真丝睡袍,皱皱眉说:“看起来不太顺利?”
卢修斯收回目光,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纳西莎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了床,慢慢走过来说:“卢修斯,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我去和威尔逊小姐谈谈,或许……”
“不必了。”卢修斯疲惫地拒绝,朝她点点头,便走出了房间。
纳西莎站在那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放弃了插手,她回到床上,从枕头下面翻出双面镜,收拾心情道:“亨特,等很久了吗?”
……
马尔福庄园很大很大,有很多层。
最顶层,是庄园主人住的地方,其他客人全都安排在下面几层。
卢修斯坐在顶层的客厅里,一个人在黑暗里喝酒,耶达不断地为他添满酒杯,尽职尽责。
不多时,另一个出现在这里,是他此刻最不想看见的人。
“我来替她把这个还给你。”
西里斯闲适地走到卢修斯面前,将他为凡妮莎准备的生日礼物放到他面前的桌上,淡淡道:“既然你已经结婚了,就不要再招惹她了,她有权利选择未来和谁在一起,过什么样的生活,那都和你没关系了——堂姐夫。”
这是西里斯第一次这么叫卢修斯,卢修斯却只觉得耻辱、愤怒。
“闭上你的嘴,然后从我面前消失。”卢修斯面无表情地靠在沙发上,“男孩,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只比你小几岁而已,再有三年也就毕业了。”西里斯露出笑容道,“最关键的是,我永远不会为了家族和利益而进行任何妥协,我会追逐到底,我会让你看着我娶凡妮莎,你会等到那一天的。”他后退一步,懒洋洋道,“那么,使命达到,谈话结束了,再见,堂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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