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妮莎一点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向卢修斯,勉强笑了一下说:“是吗。可我却要感谢你,找到了这些给我看。”她再次站起来,面对他,跟他说,“这就是她给我买的裙子,在我生日那天寄给了我,我还以为是她花你的钱买的,或者你让她送给我的,所以我没打算穿它,直接丢进了衣柜。”她哽咽地说,“它很美,是不是?”
卢修斯不忍地望着她,终于还是走了过来,将她抱进了怀里。
卢修斯出来得匆忙,没有像往常一样穿戴整齐,他只穿了件黑色的长大衣,里面是雪白的衬衣,他一手握着手杖,一手揽着凡妮莎,吻了吻她的发顶道:“不要责怪自己,妮莎,你并没做错什么,错的是这个世道。”
世道如此。
不仅仅是凡妮莎,无数的麻种巫师家庭遭遇了袭击,他们有的甚至全家都被害死,凡妮莎至今仍然安全地生活着,已然是一种幸运了。
“总有一天。”凡妮莎紧抿唇瓣,靠在他怀里双拳紧握道,“总有一天,他会得到报应的。”
作为黑魔王最得力的手下,最忠实的信徒,刽子手手底下的军师,卢修斯抱着怀里的女孩,附和她说:“是的,他会得到报应的,我会让他得到报应的,我向你保证。”
凡妮莎绿色的眸子幽深剔透,她似乎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
她仿佛一脸天真无邪地仰起头望着他:“你会让他得到报应?真的吗?不骗我?”
卢修斯灰蓝色的眸子专注地凝视着她,毫不犹豫道:“真的,不骗你。我会让他得到报应。”
……那可真是太好了。
凡妮莎勾勾嘴角,藏去眼底的黑暗,沙哑地低声道:“但我依然不值得被宽恕。”她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指着自己,“我是个罪人,我一直怨恨洛克希不配做一个母亲,但我又何尝不是一个不合格的女儿?”
卢修斯受不了凡妮莎再这样下去了。
他走上前,低头吻住她的唇。
他将手杖扔到一边,那象征着马尔福家族的权杖就那么被随手扔了,阿布拉克萨斯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
“卢修斯……”
凡妮莎轻声唤着他的名字,带着某种达到目的的满足与矛盾。
卢修斯或许听得出来,又或许听不出来,他不去想那些复杂的纠葛,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也许他曾畏惧前路难行,也很清楚他选择了一条比追随黑魔王走到黑更难的路,但他到了此刻,他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后悔。
卢修斯没有回马尔福庄园。
纳西莎在家等了一会就直接休息了。
他们从不干涉彼此的生活,除了偶尔一起讨论一下那位大人,一起参加黑暗公爵的聚会之外,他们总是恪守规则,像一对很好的朋友。
纳西莎以前以为,卢修斯这个人是理智大于感情的,哪怕他爱上了谁,也不会被那个人左右思想,甚至改变决定。他不会让女人干涉他的生活,爱人对他来说不过是用来解闷的罢了,他的野心不局限在一个魔法部荣誉部长,或者黑暗公爵的心腹下属上面,他想让马尔福家族永远站在魔法界最高的位置,他拥有雄心壮志,并且深谙此道。
可是,想想在婚礼上,他突然消失的那段时间,纳西莎就觉得,她其实看错了卢修斯。
也许他没有她想得那么冷血。
但那也和她没多大关系就对了。
他只要维持好马尔福家族,在必要的时候帮衬一下布莱克家,那他们婚姻的目的就达到了。
她需要的,自始至终只是马尔福夫人的身份,而不是马尔福先生的感情。
日子一天天过去,圣诞节快要来临的时候,凡妮莎的情绪终于好了一些,大脑封闭术的学习也重新提上了日程。
她出现在马尔福庄园卢修斯的书房里,卢修斯当时正在写信,他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羽毛笔,低着头认真地写下一行一行漂亮古典的花体字,头也不抬道:“耶达,给格林小姐准备晚餐。”
学习时间依旧是晚上。
卢修斯丝毫不背着凡妮莎写信,凡妮莎却很自觉地躲到一边,不去看他信的内容。
耶达出现,给以前是艾伯特,后来变成威尔逊,最后成了格林小姐的凡妮莎端上晚餐。
看着桌上的食物,凡妮莎忍不住道:“你总是让我在这张桌子上吃饭,可它不是餐桌,这符合马尔福家的礼节吗?”
卢修斯终于从信里稍微抬起了头,灰蓝色的眸子专注地望着她说:“我都不介意,你在介意什么。”
凡妮莎噎住,不说话了,干脆地坐下吃东西。
她的确饿了。
忙碌了一天,她感觉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一边吃饭一边揉。
卢修斯写完了信封起来,就唤来一只普普通通的猫头鹰,将信寄了出去。
站在窗前,看着猫头鹰飞远,卢修斯对凡妮莎说:“信是写给邓布利多的。”
凡妮莎吃东西的动作不由一顿。他开始行动了,真快。她该感到高兴的,这说明黑魔王离倒台不远了,可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卢修斯会很危险。
凡妮莎烦躁地皱了皱眉。
“我真讨厌这种不安全的交流方式,但那个老家伙近期很忙,我最近也不方便和他见面,只能暂时这么做。不过我在信上附加了血缘魔法,只有邓布利多本人滴下血液才能查看,一般不会有问题。”卢修斯转过身来,“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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