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眼前黄药师_滚滚d虫【完结】(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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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是活的?”某个声音啪啪响起。“小姑娘,站过来一点,让我瞧瞧。”

  晏近左看右看,没有其他人,那么小姑娘是指自己啰?

  这地方花树繁密,阳光都被枝叶密密的挡住了,只有几缕不死心地终于渗透进来,晏近眯起眼,前头不远处,是个深深的dòngxué,而且,有个人就坐在dòng口。

  她乖乖地走过去,也不怕生,只见这人盘膝而坐,满头长发,直垂至地,长眉长须,鼻子嘴巴都被遮掩住了须发苍然,并未全白,只是不知有多少年不剃,就如野人一般毛茸茸地甚是吓人。

  他瞧见了晏近,眼睛一亮,向她招手,道:“再过来一点,我好久没看到活生生的人了,huáng老邪不算,yīn阳怪气的,送东菜来的仆人又是聋哑人,闷死我了,快来陪我聊聊天。”语气兴奋欢喜。

  晏近好奇地问道:“你是桃花岛上的人吗?怎么我没听说过你?”走近前,不由掩鼻,好臭,“你有多久没洗过澡了?”她天天被huáng药师押着清洗,每天要换至少三套衣服呢。

  那人哈哈一笑,道:“我这是臭气熏天臭不可闻臭烘烘要让huáng老邪闻到了三天吃不下饭。”对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微微诧异,“你这丫头,有点面熟。”蓦然拍掌,洋洋得意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huáng老邪在外头偷偷生的女儿,所以才和小huáng蓉长得有点相似。”

  晏近问道:“你认得huáng蓉?为什么叫huáng药师huáng老邪啊,他看上去都不老。”指着他的长发长须,认真地说,“你比他还要老许多呢。”

  那人也不恼怒,反而笑逐颜开,道:“所以我才叫老顽童啊,huáng老邪那是驻颜有术,当不得真的。”

  老顽童?晏近想起来了,郭靖的结义兄长,全真教的师叔,为老不尊的那一个,“我知道了,你是周伯通。”

  “小娃娃有见识。”老顽童大乐,“我就叫周伯通,你呢?”

  晏近报上姓名,跟着想起,好像她叫huáng药师爹爹之后,他一直没问起她叫什么呢。

  周伯通毫无尊卑之别,虽然对方是个年纪极轻的女孩子,直呼他姓名反倒开心,名字本来就是让人喊的嘛,他才要缠着她说些话,鼻子一耸,忽然向她探出手,一闪一缩,晏近腰上的水囊已让他取在手里了。

  “这是什么味道?酒,不像,茶水,也不像——”口上猜测,毫不含糊地拨开盖子仰头往喉咙灌去。

  一入口,但觉甘冽清醇,满口余香,胃肠肚都似洗了个热水澡一样,浑身毛孔都张开,舒畅之极,不由得哇哇叫。

  “十几年没喝过这样过瘾的东西了,差点忘了味觉了,还有没有,小娃娃,再给我一壶,不不,十壶来,我教你好玩的本领——”

  晏近同qíng道:“你十几年都这样啊?桃花岛上有许多好好吃的东西,我拿给你吃好不好?这是给花喝的,我明天带其他饮料给你喝吧。”

  周伯通眼泪汪汪,就要来握她的手表达感激涕零——

  青影一闪,一晃,晏近被人拦腰抱走,避过他的láng爪,淡淡阳光下,但见那人青袍苍郁,玉树临风,十二分的丰神俊逸中带上三分邪气一点孤傲,站在那里就有一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猖狂感觉,偏生面色不善,眼厉如刀,狠狠刮向他。

  以周伯通的粗神经,被他这么一瞪,登时颈上寒毛直竖,暗叫我的妈呀,老顽童又没有抢走你的什么宝贝,gān嘛这样二话不说就抢人还一副生人勿近防人防到极点的样子?眼睛都she出冻箭了,huáng老邪还真是越来越怪僻了。

  才要摆好架势备战,那人却只是示威般揽紧少女,刮他一眼后,吝于留下片言只语,飘然而走,周伯通傻眼,真不对劲,不打架了,也不chuī箫引他出dòng了,他不应该是一生气就找他开打吗?huáng老邪变xing子了?

  人都走得不见了,他才羡慕地说,“有了个花朵般的小huáng蓉,又生个超级可爱的小晏近,huáng老邪真是好福气。”如果他也有个体贴的女儿,天天伴他说话,做菜给他吃,泡茶给他喝,还会跟他学武打架那该好好啊。

  跟着惊叫起来,捶胸顿足,啊啊啊,他的美好日子又要一去不复返了,上次小huáng蓉被huáng老邪知道她来陪他说话就不再来了,这次是现场抓走,他还有没有可能再喝到美味的茶酒啊啊啊馋死他了啊——

  晏近被抱着腾空而起,双手搂住他脖子,huáng药师足不沾地,直到穿入她卧室才放下她。

  晏近晃了一晃,跌坐在地毡上,没有看到huáng药师手动了动,又收回去。她无辜地嘀咕,怎么又生气了。

  huáng药师深深吸口气,沉声道:“你怎么又去见周伯通了?他——他是——”他是桃花岛的对头,如果不是他,阿衡怎么会——但其实自己只是迁怒,而且打断了他的腿关了他十五年,huáng药师在晏近清澈纯净的眸光中无法说下去。

  但一口气憋在胸中,熊熊燃烧,“总之,你不许再去见他。”要不是他赶得及时,她就要被人摸来摸去了,如果不是他惦念着她出来找人,远远望见周伯通抢去她的水囊去喝,qíng急之下全速奔来才来得及半路截人,她就要傻傻被人占便宜了。

  就算老顽童胸无城府,心无杂念,他也不许。

  如同他珍爱的某件宝贝忽然被人窥视而恼火,擅动者,绝不容qíng。

  晏近为难道:“但我已先答应他明天带东西给他了。”

  那老顽童有什么好?huáng药师心生醋意,马上就要严词拒绝,忽然想起,上次就是因为这个人,厉声责骂了蓉儿,才弄得她离家出走,才有今天的晏近,不由得将话语咽下,生怕历史重演再来一次他可受不了了。

  “你可以去见他,但不能超过一柱香时间。”他勉qiáng退了一步,心想下次一定要将老顽童揍得再笑不出来。

  晏近乖乖点头,“好。”

  huáng药师还是不痛快,在房里踱着步,转圈圈,心中有件事如刺在哽,不吐不快,但要说出来,会不会有点不近qíng理呢?

  晏近悄悄爬起来想喝杯茶,huáng药师痛下决心,忽然开口:“不许你泡花茶给别人喝。”

  晏近踟蹰,这个范围太大了,别人是指什么?尽镜晶净他们,她是不可能拒绝的。

  huáng药师看她神色,喉咙gān涩,轻轻咳了咳,道:“这些天,你为我泡制过的那些,都不许再泡同样的给任何人喝。”

  那个简单,花糙种类成千上万,成份些微不同已是不同口味,一种花,晏近可以调制出超过三百种的花茶,更别提加入其他花时的千变万化了,晏近当即笑眯眯地点头应允了。

  huáng药师凝视着她,心头烦躁,静不下心,又道:“不单是我喝过的,我还没喝过的,你也不许先泡给其他人喝。”独裁霸道又怎样,他就是受不了,他在她眼里,与其他没有区别。

  她为他调制的花茶,只能是单独为他而泡的。

  只专属于他一个人的。

  他喝过的,只能是他的,他还没喝过的,别的人也不许抢先喝到。

  即使,这份独特,只维持到后天为止。

  晏近略一迟疑,道:“我答应,不过,有效期只限于你的有生之年,我都不泡你喝过的花茶给别人喝,所有新制作的花茶,第一个品尝的一定是你。”她也聪明了一把呢,huáng药师所要求的只是在他的世界,在她度假期间她都依他。

  huáng药师眼睛出奇明锐,慢慢道:“直至我死为止。”

  晏近大力点头,跟着伸出尾指,道:“我们拉勾约定。”

  huáng药师定定看着她,对,就是这样,他的心乱了,所以蓉儿必须回来,不然,他的独占yù会越来越qiáng烈,不能容忍她眼中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人,这真是疯狂,他悲哀地想,自己居然有一天会想要牢牢锁住女儿霸占她的全部时间注意力,不许有外人觊觎的可能,他怎么能绑住她十年二十年甚至一生一世呢?

  如果蓉儿知道他是这样想的,她会有什么表qíng?惊奇,震dàng,恐惧,逃避,还是痛恨?

  绝对不能出现那种qíng况。

  一切未萌芽的都要扼杀。杜绝微弱可能,蓉儿,是他与阿衡的爱qíng结晶,这一点绝对不会改变。

  他伸指,与她拉勾,定下孩子气的约定。

  心如寒冰。

  他的治疗,已到最后关头了。

  这个时候,襄汉之间,陆乘风坐在轮椅上,遥望东海方向,喃喃自语:“小师妹和郭靖,应该快到桃花岛了吧?不知道恩师有没有收到我的信?”黯然神伤,如果再没有“他”的消息呢?他闭闭眼,进入第七个乡村,继续寻找据说是打铁匠的某人。

  桃花岛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那一夜,月明星稀,夜空疏朗。

  晏近已沉沉睡去。

  huáng药师无声无息潜入,月光如水,映照出他一张脸如冰上寒玉溶溶泠泠,他站在她chuáng边,静静俯视着她,晏近抱着被子,白生生的足踝露在被外,huáng药师身体本能先于理智,伸出手握住她的脚趾放入被内,还摺了被角。

  做完了才讶然苦笑,何必多些一举,他马上就要拉开她的蚕丝被了。

  想归想,手掌却不自觉地摸向她的脸蛋,忽尔不信似地睁大,饶是心qíng沉重仍是差点笑出声来,原来她睡得过香,居然甜甜地流口水来了,还无意识地挨在他手上擦了擦,继续入睡。

  笑容未敛,眼中透露出一丝苦涩。

  huáng药师默默伫立,脸上yīn晴不定,天使与恶魔在他心中拔河,他还有机会结束这一切。

  只要他想,他愿意,他可以不必割爱,不必两难。

  已经开始,还没结束,但他仿佛品尝到后悔的苦果了,到时,她还记不记得这段日子里发生的点点滴滴?还是说,只有自己将“她”牢牢锁在记忆深处等午夜无梦时才反复回想,辗转反侧?

  不不,不能反悔,这是为了她好。

  这样的孩子,不是不好,而是太过好了,指尖眷恋地划过她柔嫩的唇瓣,似有电流窜过全身,他心头一悸,马上抽回手,面色一沉,目光锋冷,纵有万般不舍,也不得割舍。

  因为这样的她太过危险。

  因为再这样舍不得下去,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失控伤害到她。

  不恢复记忆的话,他绝对舍不得她离开,更别说为她择婿,看她与别的男人亲热和美,他可以对她说“不要嫁人了,留在桃花岛陪我一辈子”这种自私武断的话吗?如果自己对蓉儿起了什么不应该的心,又如何对得住九泉之下的阿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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